第22章 22：戏内
结束通话后，白树为了不妨碍人家做生意，坐在小超市门口的小凳子上靠着，眼睛酸涩地看着外面。偶尔一两辆车行过，他才眨一下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是去的那天穿的，回来的时候换上的。融笠把自己带去祭拜他的父母，下山后又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神情，可是回来的时候又能那么冰冷的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几天他简直精疲力尽，高浓度的神经绷紧，和纵欲过度，现在突然安静下来，竟然觉得茫然。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月了，他突然一声不响的离开，自己的工作肯定是没有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去回答季小璇等一下的疑问。
他想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让对方信服。
白树睡了很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饿到咕咕叫，外面天已经黑了，在那么的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客厅外面传来游戏声，季小璇气急败坏的骂着队友，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来了。
早上季小璇过来的时候，本来还兴冲冲的，一看到一身狼狈的自己，顿时惊呆了，连环问了好几个问题，白树脑壳差点爆炸了，说了一句“我好累，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然后就回来了。
白树靠在门边看着坐着沙发上还在继续骂骂咧咧的季小璇，终于有了那种自由的实感，嘴角才微微上扬，“小璇。”
白树的声音让季小璇从游戏里面抽出去，他二话不说退了有些，“终于醒了？我的老天爷啊，整整十四个小时，够够的你。”
白树抱歉地轻笑，走了过去，在来季小璇这边的时候，一回来就简单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对方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淡淡的红印子时都一脸的震惊，欲言又止的表情白树还是选择无视继续睡觉。
现在他也不想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饿不饿？我已经准备了饭菜，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季小璇说，“你先去洗漱去，我给你热一下饭菜。”
“谢谢。”
季小璇一摆手，“害，客气什么。”
吃饱喝足之后，季小璇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一副“你老实交代，我等着听”的表情看着白树。
白树叹了一下，有些无奈，不得已用谎言来解释，“旅行是跟女朋友去的，在回来的时候，我们吵得很凶，她把我扔半路了自己开车走了，我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回来的。”
“啊？”季小璇也没想到对方那么坦诚，“你女朋友也太狠心了吧？不过你至于这么娇嫩吗？两个小时的路，你脚就走成这样？”
白树再次叹气，“我矫情啊。”
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两天被融笠压着肏地身体有些吃不消之外，下面那里又酸又肿的，光是走那两个小时的路就已经把他折磨得快要受不了的事，恐怕就不会说自己娇气了。现在坐在沙发上，后面和大腿都觉得疼。
“不过，这样的女朋友还是不要了，那么狠心，亏你还和她一起出去旅游，吵个架而已嘛，至于把人扔半路嘛？我靠，要是以后吵得更严重，拿起不是杀你的心都有了？”
换个角度来说，融笠当初应该是有想杀他的念头吧？
“不说了，回来就好。”
季小璇连连点头，就这样被说服了，“啧，是个狠人，不然怎么在你身上种这么深的草莓啊？”他说着还凑近去看了一眼，“咦惹，真恶心，臭情侣。”
白树哭笑不得，于是嘘寒两句，“这段时间怎么样？”
说到工作，季小璇就那个心累啊，他往沙发上一趟，浑身无力似的，“唉……别提了，还不是在忙那个变态杀人狂案子。那个徐觅你知道吗？”
白树心一狂跳，结巴了一下，“知、知道。”
“我们找到他的尸体了。”季小璇想起那副尸身，他就浑身泛冷颤，“这杀人还是一样的变态，砍了头颅就算了，还把人手脚砸地稀巴烂。验尸报告说啊，那没一处完整的骨头，都碎成渣了。啧，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冤啊。”
白树底下的手攥紧了衣服，四肢发冷，盯着茶几的眼睛差点睁不开视线，喉咙突然干涩得发疼。他怎么不知道？徐觅死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亲眼看着融笠杀的人。
“简直丧心病狂啊。”季小璇一偏头，看到了好友的状态，以为他怕了，连忙安慰，“哎呀，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们老大早晚会把人抓到绳之以法的，给广大群众一个安宁。”
白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对了，那你晚上回去吗？还是继续在这里睡？”
白树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去吧，明天……”去工作室交接一下吧，这么不在，结果也不用说的了。之后再回去看看小英和妈妈，至于现在租的房子，还是不要继续住了。“明天再说吧。”
“行。”季小璇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我准备准备要睡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好了。”
“好。”白树由衷地说，“谢谢你，小璇。”
“客气什么。”
白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等季小璇房间关了灯他才走。
川城的夜晚其实挺热闹的，白树回去的时候，在药店买了点药，路过那家seven-7的时候，他忍不住又走了进去，但今天值班的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店员。
“欢迎光临。”年轻的女孩子看到帅哥，很热情地打招呼。白树点了点头，走进去虚逛了一下，在走到收银台前，要了一根热狗，在等待的时候，一直看着外面的天色。
“今天天气还不错呢。”女孩子笑眯眯地说，把热狗递给他，“昨天虽然不下雨了，但天沉沉的，没想到今天下午还出了一会儿太阳。”
“是吗？”可惜他没看到。白树接过热狗，从兜里拿出十块起给她找。这是他出门前跟季小璇要的，季小璇以为是他谎言中的女朋友搜刮干净了他的钱财，二话不说就拿一百块给他，白树收下了，回来的时候也是打车的。他的脚和屁股实在受不住他坐公交那么折腾了。
女孩子嗯了一下，找了零，白树走到门口，咬了一口，看着前面的大街，脑海里面想起了他遇到融笠的那两个雨夜。
嘴里的热狗犹如面包一样，白树慢慢地嚼着，然后轻叹一声，抬起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差不多半个月没打扫，家里除了有一些沾灰之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做了简单的收拾，白树拿着睡衣裤和药进了浴室。
全身脱得干净，他除了脖子上那两三个红印子变得很淡了之外，身上和腿上的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有些甚至深到淤青了。融笠的力道一向都重，手抓着自己的时候一向不会把握，像个鲁夫一样野蛮。
白树简单洗了个澡擦干水渍，挤出药膏给自己擦，动作很慢，一手支撑着墙，弯着腰，两腿叉开一定的距离，一手把药膏往□□那擦。冰冰凉凉的触碰带着刺痛，让他倒抽冷气，手脚就更抖了。
好不容易擦好了药，回到床上，他又给自己的脚擦药，一顿下来，整个人觉得又累又困，白天那十几个小时的觉感觉白睡了。但还是难耐不住困意，白树给自己拉了拉被子盖住肚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躺下了。
第二天，白树早早就醒了。感觉好了很多，手机放在家里，早就没电了，等充好电之后，里面全是工作室和妈妈的电话和信息，白树看了个大概，先给工作室打了个电话，结果就是让他去做离职交接。
白树也不意外，人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久，被解雇了也情有可原，但老板愿意让他回去交接工作，除去扣去的还愿意把剩下的工资发给他算是仁至义尽了，白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约好了下午过去，白树买了些东西，拎着直接去了母亲那边，看到了快半个月没见的儿子，岑溪说了他几句，剩下的就只剩下无奈了。
好在之前有跟妈妈通过电话，所以岑溪也没问什么，就只是说白树怎么都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白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亲自下厨做赔礼，因为今天是周四，小英还在上课，母子中午吃了顿午饭，白树一直呆到下午和工作室约会的时间他才走的。
办好了交接，白树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到小英学校对面的一家汉堡店等，点了杯可乐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直盯着学校的大门发呆。
白树想起了上午和母亲待在一起的场景，他好几次盯着岑溪发呆，被岑溪敲了脑袋才回过神来。他脖子上的草莓消得也差不多了，但一想到母亲，白树就想起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他有些忍不住抱了一下岑溪。
岑溪一边骂傻儿子，一边又忍不住关心，“怎么了这是？”
“妈……”母亲的问候永远都是直击内心的，白树忍不住掉眼泪，把这段时间里的忐忑和紧张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才慢慢地平复下来，擦了眼泪，想了一下才说，“我已经把工作辞了。”
他没法说真正的原因。
看白树哭得那么伤心，岑溪以为多大的事情，又怕他是因为工作上受了委屈，“你这孩子，就因为这事哭成这样？没事，工作辞了就辞了吧。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以后再说，妈又不用你养了，小英上学的钱你之前给的还够。又不是以后都不上班了，有什么好哭的。”
白树破涕为笑，点了点头，“知道了妈。”
岑溪摸了下儿子的头发，“我儿子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好了，你去忙完之后，顺便去接一下小英，那孩子最近老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问得我都烦死了。”
想到弟弟，白树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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