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七年后的调查（22）
七年后的调查（22）
车子在一处老小区处停下，初元跟着萧允斌下了车，他环顾四周，是老社区独有的生活氛围，杂乱中带着安逸，绿树下有下期的老人。
萧允斌的秘密竟藏在这里？
初元不动声色地跟着萧允斌的步伐，穿过窄巷，又跨过一道拱门，来到了一幢清灰色的老楼面前。光从外观就能判断这楼有些年头了，但窗户和单元门看上去都翻新了一遍，还是同一款式和颜色。
有住户从单元门提着袋子出来，碰见萧允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阿斌回来看看了呀？”
萧允斌也不生疏，热情地回应：“嗯，回来看看。”
“中午到我家吃饭咯。”那人热情邀请，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诚意。
“不必了，今天过来带我儿子认认门，一会儿就走了。”
“儿子？”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是楚小姐的……”
萧允斌满脸笑意地点点头，那人立刻热泪盈眶，连连说到：“我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啊，是有福气的，上天待你不薄。”
站在一旁的初元冷眼旁观，对于这种煽情的场面并不在意，他内心愈发蠢蠢欲动，那个让他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名单，是不是就在这个地方？
很显然，这里的人都认识萧允斌，似乎萧允斌给自己留的一处“世外桃源。”虽然不知道她们究竟有什么纠葛，但萧允斌在这里的驻点，想必他们也一同给照看着。
会在这里么？初元眯着眼抬头望，恨不能穿破墙面，看到房子里的内容。
“初元？初元？在想什么呢？”萧允斌唤他，见他对这个地方这么感兴趣，内心也十分高兴，毕竟，他与楚颖，也是在这个地方有了他，“跟我上去吧。”
楼内并没有电梯，萧允斌带着初元爬到了四层，这个四层有单独的银色栅栏门锁着，以此跟下面三层隔绝开来。
萧允斌指了指01户的门牌：“这就是我之前跟楚颖一起居住过的房子。”
打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潮湿味儿扑面而来，许久没有通风的模样。
不过，房间内被打扫的很干净，一些红褐色的老式家具安静地摆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这里的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沉寂。
“我许久没来了。”萧允斌率先踏进房门，四处观望，眼里满满的不舍，“但每次来，都能想起往日那些快乐的时光，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他怅然若失地叹口气，继续朝里面走去。
初元踏进房子，细细地观察房子的每个角落，非常稀松平常的家居，就像楚颖变成初迎后，在苏家生活时的房子一样。
“初元，来，”触景生情，萧允斌叫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歉意，“你看，这是我们俩年轻的时候。”
初元走过去拿起照片看，应该是在一家西式餐厅拍摄的，楚颖一手举着披萨，一手拿着酒杯，双眸缠绵缱绻，楚楚动人。一旁年轻英俊的萧允斌胳膊放在楚颖的椅背上，目光直视镜头，一脸的雄心万丈。
才子佳人，极为相配。
“我们那时候很相爱，很幸福。”萧允斌拿过照片，细细抚摸着，似沉浸在无限回味中，“那时候的我其实有些木讷，是你母亲一点点打开了我的心扉。我当时就认定了，这一辈子非她莫属了。”
“后来发生什么事，她却离开了？”初元淡淡地问道。
萧允斌顿了顿，长舒一口气：“当时我们因为一件小事产生了分歧，后来她一气之下竟然走了。我疯狂地找她，可惜那时候能力、人脉都有限，竟一点儿她的线索都打听不到。”
书桌前的椅子坐上去嘎吱嘎吱响，萧允斌也丝毫不介意，拿着照片一直打量，不舍得移开目光：“那时候的我，跟疯子没有两样。”
初元没有回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余光仍在每个角落搜索，有哪些隐秘的地方适合存放重要的文件。
一会儿，萧允斌抱歉地笑笑：“你也算是看到我的另一面了。她离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初元，我欠你的太多。”
初元脸上仍没有太多的情绪，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银色的密码柜子上。那里个锁着的柜子里，放着什么？
萧允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柜子，神色一顿，说：“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想让你能亲自看一下我和你母亲开始的地方。现在看来可能很平凡，那时候却感觉惊心动魄，年轻时候的爱情就是这么回事吧。”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将萧允斌的周身覆上了一层暖暖的光辉，此刻的画面多么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在给儿子追忆逝去的岁月，温暖动人。
但，爱情？楚颖真的有爱么？
初元冷笑，他对她的记忆画面全部都是——莫名其妙的挨打、罚站，冷天站在天台上被泼冷水。被罚的原因，有时是因为她心情不好，有时是因为苏念心情不好。事后，楚颖还交代他不准告诉任何人。
跟所爱的人生的孩子，会被这样对待？
不，楚颖就是个魔鬼，她哪有爱？
看萧允斌还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初元冷漠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允斌叹口气，如果一切能重来，该多好？如果知道楚颖要走，他一定听她的，放了那个女人，放弃那笔生意，可能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还能生活在一起。
他至今记得楚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萧允斌你好，我是楚颖。有个生意想跟你合作一下，你感兴趣么？”
那时候的她面带婉约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芽儿。虽然不知道她说要合作什么，但萧允斌下意识地就肯定，无论她想提什么要求，自己都能答应。
只是没想到，楚颖说的生意竟然会如此疯狂，他开始后就再没有退路，只能一步步向前，直至最后终于踏上这不归路。
可明明带着自己上路的就是楚颖，嫌弃自己心狠手辣的还是楚颖。这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萧允斌有些怅然若失，明明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楚颖。
萧允斌又拿起照，轻抚照片中那张明媚的笑脸：“你既然来招惹了我，为什么又要走呢？如果你不走，如今的我们又是如何的模样？”
—
还没到公司，初元就接到了林楠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你猜的没错，萧允斌走的时候，那个柜子的锁已经打开了，东西也消失了。看来还是防着你的。”
初元一笑，他故意盯了一会儿柜子，让萧允斌有所察觉，想不到这么心急就转走了。那份器官移植的名单应该就在里面吧？
“那就不用我们费心找了。”初元淡淡开口。
“对的，他把东西暂时放在了入住的酒店里。”
“嗯，他下周回美国，估计要带着一起回去。”初元顿了顿，说，“今晚就找机会把东西拿出来。”
“这么快，他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初元淡淡一笑：“曾经的交易记录、名单、手术方案都拿到，再加上这些年他仍在偷偷进行的地下交易的长场所、认证都被我们掌握了，怀不怀疑我没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初元，你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初元挑眉，反问：“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不怕万一有漏洞被他抓住，一切功亏于溃？这不像你的风格。”林楠慎重道。
“我没有后手，准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收网了，你要是怀疑我可以随时退出。”
“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全身而退么？”
初元嘴角一笑：“那就办事情办好，等待最后的结局。”
“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我并不清楚，你也从来没有向我袒露过，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林楠顿了顿，又接着说，“初元你说你能做到，我就信你，我相信你初元，希望你不要让我和大家失望。”
初元闭了闭眼睛，淡淡开口：“去做吧。”随即挂断了电话，有些疲惫的向后靠过去。
“我相信你，初元。”这句话又一次在初元耳边响起，初元轻笑，为什么要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呢，还美其名曰“相信。”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初元在心里嘲讽道，接着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家里的琣姨发来的：
【苏小姐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
初元摁灭屏幕，视线望向窗外。
三个月，只要三个月，我就把这一切全部结束，而苏念，你最终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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