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挥手告别太阳王一行传奇后，艾尔这才扭过头来，按着两个少女的小脑袋，面色不虞的说道：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
莉安达像个小女孩般绞着两根白嫩的手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艾尔大人，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
小侍女不光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抓着少年的手腕满脸兴奋的说道。
“嗯？”
艾尔嫌弃的抽出手掌，疑惑的看着二人。
…
就这样，在萝拉叽叽喳喳的讲述中艾尔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些头痛的捂着额头，面对这对“千里寻夫”的活宝，他实在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她们。
再加上这个叫莉安达的小妞还是安纳斯特里亚亲封的长公主，太阳王临走时也没提要接走两人这件事。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阳谋是艾尔无法拒绝的，前有白给的侍女长，这又塞过来两个拖油瓶，没办法，一头羊也是牵，一群羊也是牵，就这样吧。
艾尔这样安慰着自己。
“算了，跟紧我。”
无奈的摇摇头，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处理，他实在没时间浪费在这对活宝身上，只能暂时让她们先跟在自己身边了。
萝拉对一脸红晕的莉安达摆了个‘耶’的手势，然后拉着她的手腕紧紧跟在了艾尔的身后。
为了印证自己的一些猜想，艾尔并没有通过传送门离开这里，而是开始了搜索。
此时已接近凌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虽然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袍，但艾尔并没有感觉到多冷。
相反，两个穿着厚厚棉衣的少女却冻得直打哆嗦，无奈，艾尔只能打了个响指，在二人身上各自施放了个烈焰护盾驱寒。
邪枝与枯木这场战争大概持续了三天时间，原本宁静祥和的祖尔祭坛早已在少年与哈卡的战斗中夷为平地，就连那些死在废墟中的巨魔尸体也化为了哈卡的养料。
虽然这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但看到遍地的残垣断壁艾尔还是不由得唏嘘出声。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为了照顾两个娇弱的少女，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终于，经过十多分钟的搜索后，艾尔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
一个飘忽不定的半透明身影此时正漫无目的的在废墟中徘徊着。
莉安达与萝拉看到那道身影时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幸好艾尔发现的及时，赶忙捂住了她们的嘴巴。
“嘘。”
用眼神示意她们不要发声，艾尔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那…那是什么？”
莉安达缩在小侍女身后，略带颤音的说道。
“一个精灵幽魂，准确的说，应该是暗夜精灵幽魂。”
少年深色复杂的看着那个游荡的幽灵，轻声说道。
“那我们来这里是要消灭他么？”
萝拉踮起脚尖，凑在艾尔耳边小声嘀咕。
“喂，太近了啦！”
还没等艾尔有所反应，刚刚还胆小如鼠，话都说不清的莉安达就一把扯住了小侍女的单马尾，不顾她的小声惊呼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无视了两个打打闹闹的小姑娘，艾尔继续说道：
“哈卡之所以被称作夺灵者，是因为他有一种能力，每杀死一种生物后，哈卡都可以将这种生物的灵魂剥离出来，畜养在自己体内，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
这些灵魂经过漫长岁月的折磨，大部分已经失去神智，而这些失去神智的灵魂哈卡一般都会赋予自己一部分的力量，将这些灵魂打造成强大的傀儡。”
两个打闹的少女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倾听着少年的讲述，而艾尔却恍若未觉般继续说道：
“刚刚…唔，你叫什么名字？”
艾尔看向小侍女，轻声问道。
“我叫萝拉，艾尔大人。”
小侍女攥着衣角羞涩的说道，一旁的莉安达似乎有些吃味，恨恨的跺了跺脚。
“萝拉刚刚说她看到一个精灵的灵魂，从那时起我就对那个灵魂产生了好奇，要知道，在卡利姆多，可能随便揪出一个暗夜精灵都是一部百科全书，这些暗夜精灵的年纪甚至比我们的国家还要古老。”
说完这番话后，艾尔也不管身后的二人能不能跟的上，便大步流星的向着幽灵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精灵幽魂似乎也看到了艾尔的身影，他居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艾尔的到来。
少年有些好奇的走近幽灵，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的是，幽灵却抢先开口了。
他的语调苍凉且空灵，似是萨拉斯语，却又比萨拉斯语更加复杂且饶舌。
艾尔明白，那是古萨拉斯语，上层精灵曾经使用过的语言。
“黑鸦堡沦陷了么…”
听到幽灵的话后，艾尔有一瞬间的呆滞。
“你是谁？”
少年尝试着反问道。
“黑鸦堡沦陷了么…”
可幽灵回答他的却还是刚刚那句话。
艾尔见幽灵的神智似乎有些混乱，便顺应他的疑问，认真回答道。
“在一万两千年前就已经沦陷了。”
“这样啊…”
幽灵那张虚幻的面容变的有些落寞，旋即他就像是没看到艾尔般，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向着远方而去。
少年有些费解的摩挲着下巴，这个幽灵好像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思考片刻后，他再一次来到幽灵身边。
不出所料，幽灵看到艾尔后，又问出了与刚刚一般无二的问题。
“黑鸦堡沦陷了么…”
这次艾尔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对幽灵说了谎：
“黑鸦堡垒固若金汤！”
听到艾尔的回答后，幽灵莹白的双眼中有一瞬的颤动，那张死寂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幽灵的眸子中逐渐有了神采，他继续颤问道。
“那…库塔洛斯…他还好么？”
‘库塔洛斯？那是…等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艾尔冥思苦想，终于在脑海中搜索到了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
幽灵见艾尔迟迟没能回答他的问题，眸子中的光便逐渐暗了下来，就在他几乎快要再次离开的时候，艾尔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拉文凯斯领主成功的将燃烧军团驱逐出了瓦尔莎拉，他现在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听到艾尔的话后，幽灵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或许哭泣才是对他唯一的褒奖…’
艾尔神情肃穆的看着几乎快要崩溃的幽灵，心中升起一丝悲哀的情绪。
淡淡的烟雾环绕，幽灵的躯体开始慢慢崩溃，这一瞬间，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与神智。
“谢谢你，年轻人，我能知道你的姓名么？”
上层精灵的灵魂微笑着对艾尔挥了挥手，逐渐向上升去。
艾尔知道他要去往何方，但却并没有阻止，而是大声说道：
“我叫艾尔.萨罗纳，再见了，老兵。”
“我叫梅特里，再见了，年轻的艾尔.萨罗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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