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测酒量
江楠辰献宝地递上筷子，笑得很温柔，“请享用。”
他回去几天仔细反省过了，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具体错了什么找不到，但是将功补过就好了。
写出bug是每个程序员的宿命，debug就有能力高下之分了。
路知非坐在餐桌边，一脸感动，“你身上好大油烟味。”
江楠辰如惊弓之鸟，“真的？”抽着鼻子闻了闻，好像真有一些奇怪的气味飘在手指缝里。
“你去洗澡吧，我饿了，先吃，等会我再给你做点素菜。”路知非很真诚地笑着。
等江楠辰走进浴室，他果断站起来，把所有鸭肉都倒进了黑色塑料袋里，然后用烤鸭配的面饼裸包大葱，沾着甜面酱，狼吞虎咽，光了盘。
趁着江楠辰认真洗澡的功夫，他快速跑去楼道里，把塑料袋里的东西都丢进了厨余垃圾桶里。
倒不是他不领情，他试过夹起一块鸭肉，还没放进嘴巴就想吐，因为在盘里看见了一只完整的鸭屁股。
江楠辰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一看桌上的盘子都收干净了，厨房里路知非站在煤气灶前，油锅里一阵油花刺啦作响，葱的香气充满了房间。
“你在做什么？”探头过去。
路知非赶紧打开油烟机，“没鸡蛋了，给你做葱油拌面吧。”
他把烤鸭里没吃完的大葱全部下锅爆油，黑乎乎的一条条，估计江楠辰也认不出来了。
“菜都吃完了？”江楠辰有些不敢相信，路知非平日里吃饭是挺快的，可这次也太快了，上班这么饿的？
“哦，烤鸭剩下了一些，我打包放在冰箱了，明天带去办公室热一下当午餐，你做的两个我都吃完了。”路知非认真地，他早就盘算过份量，这样解释比较合理。
“哦……”
“唔，很好吃，谢谢，下次不用这么麻烦了。”忙着把江楠辰推出厨房。
江楠辰擦了擦鼻尖，路知非嘴巴里好大一股葱味。
等吃完葱油拌面，江楠辰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递给了路知非。路知非心知肚明，倒出两颗糖含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你什么时候申请签证？”
“不着急，人家放假呢。”
“放假？过什么节？”
“愚人节。”
路知非点点头，“好，我晚上要加班，我睡沙发，卧室留给你。”就看着江楠辰瞬间变了脸色，补了一刀，“嗯，祝你节日快乐。”
江楠辰冷笑一声，把路知非打横扛了起来，直接扔到卧室里。
“鸭子好吃吧。”居高临下地问。
“好……吃。”路知非往里缩了几分，这家伙感觉没吃饱的样子。
“好，我也想吃鸭子。”咬牙切齿地。
“那个，我想提醒你一下，鸭屁股上有腺体，那东西不能吃，下次记得……”路知非不怕死地又添了把柴。
江楠辰咽了口口水，这话真的是打脸了。
直接把挑事者翻了个身，衣服扒掉，“腺体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路知非眨眼，无奈地，“我说真的鸭子，你不要……”带着唾液的糖从嘴巴里掉了出来，话音没落，身后那人一口咬了上去。
男性天生臀大肌饱满，路知非虽然体格精瘦，但脂肪都长在了该翘的地方，神经还特别敏感。
“啊”地惊叫一声，江楠辰一咬牙，捂住他的口鼻。
之后，床板咯吱响个不停，路知非真后悔晚饭只吃了几个面饼，又被人压成了一张饼。
不过那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路知非天天上班都是精神抖擞，连组长都问他是不是买彩票中了奖，他当然不能说实话，只好说是因为转正了。
他这个新人的工作态度得到部门内外一致肯定，三个月的时间快到了，公司提前给他转了正，工资又加了两千。
路知非还是每个月给路母汇五千，手上阔绰的部分，就留着周末花。江楠辰留在b城的时间，白天他自己在房间里学习，到了周末他们到处转悠。
逛了动物园，爬了古城墙，登了西山，把路知非以前没看过的玩过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五月，路知非和公司请了一次事假，回学校拍毕业照，又找老师提前领回了毕业证，正式算是从学校里毕业了。
晚上和室友们吃了顿散伙饭，找了家学校里的小饭店。
小胖考公没上岸，只好来年再战，打算家里蹲一年。酒喝多了，抱着路知非和几个室友痛哭流涕，说兄弟一场，以后大家去b城肯定去找他。
路知非忍着眼泪，找了一个借口提前离开了饭桌，默默地走出了校门口。
夏天的风把四年聚在一起的一伙人又吹散了。
江楠辰在校门外等他，担心他喝多了走不了路，结果看着他眼中噙着泪光，步子倒是很稳健，放下心来。
“我们喝酒去好不好？”两人并肩走在夜风中，路知非说道。
江楠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酒量，“你打算喝醉吗？”
“我没喝醉过。”
“啊？”
“我最多喝点啤酒，没喝醉过。”
江楠辰顿了顿，“我听说，工作前最好能摸清自己的酒量。”
“我们公司聚餐不喝酒。”路知非轻松了一些，总算从伤感的情绪里复原了。
“那，要不，我帮你试试酒量？”
路知非冷脸，他可记得江楠辰在咖啡吧里喝完那杯酒之后的丑态，“算了吧。”
“那你喝，我看着你，不让你发酒疯。”
路知非笑笑，“干吗，一定让我喝酒啊。”
“你毕业了呀。”
只有在校园里，才能做鲜衣怒马的少年，路知非马上就要结束这个身份，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拥有了。
这种东西，在江楠辰的认知里叫做仪式感。
路知非思忖片刻，同意了。
“那去我那里吧。”
路知非立刻否决掉这个提议，他忘不了当时从林麦家拉开门，看见江母在开门的那种恐惧，但又不好和江楠辰直接说，吞吞吐吐地，“换个地方吧，我可能好久都不会回j城了。”
江楠辰同意了，“那选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吧。”
两个人先去了超市，江楠辰拿了一支香槟，路知非拿起一瓶二锅头，两人看对方的选择都不满意。
最后抱了一箱啤酒，二十四瓶。江楠辰选的牌子，酒精度数十二度，也是他买的单。
“去哪里？”他掏出手机，打算叫车。
“跟我走吧。”
江楠辰张口结舌，“你要走去哪里？”
路知非指了指身后那条他们走来的路，“回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江楠辰有些怀疑他在吃饭时已经喝多了几杯，“你要回哪里去？”
路知非眯起眼笑眯眯地，“回学校。”
他说的是回学校不是回宿舍，带着江楠辰七扭八歪，走到了一个老旧的教学楼下面。
教学楼已经熄灯了，他们从安全楼梯一直往上走，到了六楼楼顶的天台上。
风从西边吹了过来，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
江楠辰把纸箱放在地上，捋了捋吹得乱飞的头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的视野很好，远远地还能看见学校后的小山丘。
路知非伸了个懒腰。
他在大一有一次夜里赶回宿舍的时候没让他进，一个人在校园里到处乱转，就找到了这栋老教学楼。
因为有闹鬼的传闻，所以一般晚上十点后就没学生在这附近了，他当时就在顶楼躺着看星星，过了一夜。
后来他还上来过几次，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这里留给他的记忆反倒比上课的教学楼和宿舍更强烈，也许是因为这里只属于他。
凌晨的教学楼平台，他一个人躺着看星星，彻夜不眠。
“你早说，我带个帐篷来。”江楠辰咧开嘴笑了笑。
“你背着帐篷在学校里晃荡，不怕教工查你啊。”
路知非把纸箱子拆开，变成两块纸板，铺在地上，自己坐在其中一块纸板上面，拍了拍另外一块。
江楠辰一点没犹豫，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拿了一瓶啤酒，勾开拉环，碰了一下，“恭喜毕业了。”江楠辰深望着路知非。
星空下，路知非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星星。
“哎，你别多喝，我搞不定你。”路知非笑了起来，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这个啤酒的口感，和他之前喝过的都不太一样，啤酒花的香气特别醇。
“你慢点，这个度数有点高。”
“啤酒能多高？”路知非不以为然，没冰过的啤酒失去了灵魂，正好可以小口慢嘬。
江楠辰笑了笑，“我就这一罐，我看着你。”他也没料到路知非把他带到楼顶上吹风，危险系数陡增。
原本他想提议去间酒店，真喝醉了还能直接倒头睡觉，这下可好，脚一滑就得坠楼。
第三罐啤酒喝完，路知非就不说话了，拿起第四罐继续喝。
江楠辰目不斜视地盯着他，随时做好捂住他嘴巴的心理准备。要是路知非喝醉了属于放声高歌的类型，教学楼又要留下夜半歌声的传说了。
不知道喝到第几瓶，路知非的眼前开始打转，伸手抓住了江楠辰的胳膊。
远处东南方向的操场上居然有人偷偷放烟花，估计是男生在和女生表白吧，缤纷的小火球追逐着冲上天空，他们这个角度看得特别清楚。
江楠辰紧张地，晃了晃一根手指，“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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