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秦枫的心思

“昊辰师兄，怎么了，为何不进？”钟敏言站在昊辰的身后，看他不走了，好奇的问。

        昊辰微微转身，看着钟敏言的眼中流露出探究的神色，轻声道：“师叔母的汤药，是否改了药方？”

        “这，”钟敏言想了想，看着昊辰继续说：“今晨闻着药味，似乎是有些变化，我只想着师母喝了有效果就行，但没有想太多……哎哎，昊辰师兄你要去哪里？你不去看师母了？”

        钟敏言看着突然转身急匆匆离去的昊辰，又看了眼何丹萍的房间，蓦然间只觉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昊辰来到药房外，还没有推门，就闻见一股奇异的药味透过门的缝隙飘了进来，药味乍嗅之下，是普通的苦涩酸辛，再略微一闻，似乎还带了一些腥甜之味，他皱了皱眉，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敏杰的声音：

        “本来是打算晚上煎药的，但师母喝了效果好，敏越师兄就让加一次，而且这血最好是在药刚煎好的时候放进去，所以还得麻烦你提前过来等。”

        “无妨，只是你若刚才不提醒，我差点在煎的时候将血放入，估计后边都熟了，肯定成了血豆腐了。”是秦枫打趣的声音。

        “哈哈哈，你都失了一定量的血了，还有力气开玩笑呢？你这位新来的师弟真有意思，还是快去歇歇吧。”敏杰笑道。

        昊辰听到这里，伸出手，猛的一下子推开了门，发出哗啦一声响，把个敏杰吓了一大跳。

        秦枫扭头看到是昊辰，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色倒还显得平静。

        敏杰看着昊辰，心中开始感觉莫名的惧怕，自己也不知道怕他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就归根结底到是昊辰这些年仙法修炼的好，威望也日升，且已在旭阳峰手握了一定的权力，是自己这种在少阳派混了这么久，仙术还练的平平无奇，这么多年还一直是师兄们的小跟班所望尘莫及的人，当看到优秀的师兄，就会自然而然的感到敬畏，如此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敏杰看着昊辰，有些讪讪的，脸上刚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就见昊辰冲他一甩袍袖，严厉而简短的说：“敏杰你先端着药送与师叔母服用，去吧。”

        昊辰说完，看向一旁的秦枫，眼神中透露着意味深长。

        敏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昊辰一个眼刀已经扫了过去：“还不快出去！”

        敏杰一个哆嗦，赶紧端着放着药的托盘快步走了出去。

        昊辰见敏杰走远，微微抬手，指尖银光一闪，门就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他慢慢的走到秦枫身前，看着对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孔，他的唇畔流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讽刺的浅笑，冷声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你竟愿意为不相干的人献出自己宝贵的精血，你这么做，到底有何居心？”

        秦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说：“秦某只想报答璇玑姑娘的收留之恩，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只是少许的一些血液，却是不足挂齿，而且掌门夫人也不是不相干的人，那是秦某恩人的母亲。”

        昊辰面色冷峻，轻轻哼了一声，眼睛瞟向一旁，不去看秦枫，冷笑道：“一个江湖卖艺之流，倒也能说会道，不过你的聪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卖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又看向秦枫，接着说：“纵然你放干全身的血液，耗费了所有的心血，璇玑也不会记得你，更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秦枫微微勾唇，笑容有些虚弱，轻轻的说：“昊辰师兄刚才没有阻止敏杰师兄端药给掌门夫人，想必也是默认了秦某所为。”

        昊辰立刻道：“既是有效果，我为何又要阻止？一切都是你的心甘情愿，所以我也不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璇玑，也不会让敏杰说出去。”

        秦枫面色终于变了。

        昊辰见了，呵了一声，道：“果然，这世间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你前面说的高风亮节，冠冕堂皇，无非也不过是想在璇玑面前显得与众不同罢了。”昊辰说着，又向他迈了一步，直视于他。

        秦枫只觉的有种无形的高压，随着眼前昊辰进的这一步，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只觉得昊辰的目光有如实质，且带着沉重的力量，最终，他还是堪堪躲避了昊辰的视线，将头扭向一边，表情再也不复自然了。

        昊辰看着秦枫面上逐渐凝重的表情变化，到底还是错开了一步，走到他的身后，负手而立。

        秦枫站着不动，也不转身，脊背仍是倔强的绷的笔直。

        “你放心，你为我们少阳掌门夫人所做的一切，我也不会亏待你，说吧，想要多少银两？”昊辰背对着秦枫，清清冷冷的说。

        秦枫隐在袍袖里的手渐渐的握成了拳，眼眶因为内心的情绪变化而逐渐泛红。

        昊辰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秦枫的回答，飘逸的一转身，冰冷而淡淡的继续说：“不要再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你们两个福报不同，今生注定只能是擦肩而过——这就是你与璇玑的结局。”

        昊辰说罢，一甩袍袖，径直离去了，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秦枫。

        秦枫看着昊辰打开门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才虚脱的往后退了两步，扶住身后的椅子把手，脱力般的重重坐下。

        秦枫看着自己放在椅子把手上惨白瘦削的手指，平日里红润饱满的指甲，如今有些缩水般的干瘪又枯白。

        还要继续吗？他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最终却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身体向后仰去，脊背狠狠的砸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昊辰快步离开药房，走到一个寂静无人处，突然猛的伸出手握成拳抵住唇间，开始剧烈的咳嗽。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司命慢慢显出身形，一脸焦灼的看着昊辰因为用力咳嗽而颤抖的脊背，只觉得心中仓皇失措，六神无主了。

        刚刚焚如城那边传来求救的讯号，司命火速赶到城中后，神荼和郁垒先是主动自首了两人的贪吃之罪，又利用法术将幽冥殿里发生的一切复原传递给他看，他在画面里看到了褚璇玑、腾蛇还有一个紫衣女子，而且褚璇玑姑奶奶还手握判官笔，妄图篡改生死簿无果，后几人又闯入了禁地，司命顿时眼前发黑，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拐个弯，去旁边的渡厄道那里轮回一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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