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休息室
宋允看到柳巷来的时候，有些吃惊，不过眼眸一转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就迎了上去。
“柳姐你来就来，给我带什么桂花糕啊。”
宋允一边笑着，一边把桂花糕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柳巷直接就白了她一眼，这小妮子还真的是啥啥都一个样儿，别哪天被吃的把魂都勾走了……
她并不知道，当年宋允就是被江纹一杯又一杯的奶茶攻略下来的，当然还有江纹硬塞的水果。
“对了，一礼拜后你应该会杀青，和我去趟巴黎。”
“什么？”
宋允正在拆桂花糕的盒子呢，正准备拿桂花糕出来放到嘴里吃，就听到了柳巷说出这样的话。
“一礼拜！我还没杀青呢。”
柳巷直接拿了个桂花糕塞进她的嘴里，坐到一旁的沙发里。
“这个你放心，我和江总都说好了，只不过你这段时间会有点累。”
宋允悻悻地吃着糕点，可是等到通告更改了以后，她才知道什么是有点累？这好像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累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各种各样情绪的切换。
宋允看着最后一天的戏……
也不用把chuang戏和这么大难度的戏码接在一起吧……
四天后
让宋允最头痛的两场融合在一起的戏，终于来了。
“action！”
红色的床幔，苏樊瘫坐在角落里她的身后牢牢握着一把便携式□□。她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章丘山，他看上去有些狼狈，整个人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他手上垂着一把□□，那是他常用的一把枪。
“章司令这是要干什么？”
章丘云看着她，她的手上还有自己刚刚用力过猛掐出来的红痕，单膝跪下。
举起枪，对着苏樊的左侧胸口。
冰凉的枪口对上丝滑的旗袍布料，苏樊整个人浑身都差点打了个激灵。章丘云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挣扎，他的肩膀处还渗透着鲜血，空气中蔓延着一种血液分子的味道。苏樊没有后退，而是直直地看着他。
“文件是你拿的对吧？”
苏樊直接身子往前进了一步，手握上了章丘云拿枪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方向上更进一步。
“是啊，你开枪啊？”
章丘云的眼神一开始是怀疑，后面逐渐变成了不可思议和荒唐。他的眼尾泛着红，整个人浑身带着一种肆虐的窒息感，他冷冷笑着。
扣动了扳机。
“你以为我不敢吗？早在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说过，不要试探我，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苏樊的眼上布满了雾气，不知道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连握着章丘云的手都在发抖。就是这样一双生来浪荡多情的脸庞，看她的时候却总是这样专一和义无反顾，甚至是现在。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章丘云自嘲地笑着，看着苏樊，另一只手触摸着苏樊的手，把枪口倒转，直接对向了自己的心脏。他的手摸着苏樊细长雪白的脖颈，向上摩挲着她的脸，说。
“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没了军衔，没了职位，这条命我给你又何妨。”
苏樊看着他，一瞬间，她把手中的枪丢到了一旁。泪水从眼眶中划落下来，她整个人突然扑在了章丘云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章丘云也像无所求了一般，两个人与其说是拥吻，更像说是撕咬，更像一种更加原始的冲动。
苏樊的手解着章丘云的衬衣纽扣，章丘云直接拉开了苏樊的旗袍拉链，领口的盘扣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成年人的冲动总是来的这么快，苏樊摸着章丘云坚硬的短发，像爱人一般。
两人衣服解得差不多的时候，眼上都染上了爱意。
章丘云一把把苏樊抱起来抛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
苏樊的手紧紧抓着烟红色的床单，她的面色带着胭脂红，听到章丘云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爱我吗？”
苏樊没有回答。
章丘云皱眉，苏樊看进了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痛觉的反应，她下意识咬上了章丘云的耳朵。
“我要听实话，苏樊。”
“爱。”
苏樊带着哭腔，直直地看着章丘云。
“我爱你。”
“很爱很爱。”
“cut！”
吴岩满意地对着他们两个打了个手势，现场早就已经被他清场，摄影师看着没怎么动的两位演员很识趣地先中场休息去了，而两位的助理去给剧组的人买奶茶去了，自然是也没想到难度这么大的戏能一条就过。
宋允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和江纹两个人在被子里面，都没有动作。
“你爱我吗？”
江纹轻声说，声音中还带着属于章丘云的挣扎和痛苦，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属于谁的情感。
“江纹，苏樊爱章丘云，而我不是苏樊。”
“你更不是章丘云。”
可能是拍戏的时候声音带着撕裂感，现在她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暧昧极了。江纹收敛了神色，没有再看宋允，他也没有看到宋允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愫。
“我可以是。”
“至少从现在起，我可以。”
他说着，轻轻把宋允揽进怀里，没有过分地轻慢。
居然给宋允一种告别的感觉，是对苏樊的告别。
“恭祝杀青，宋允。”
宋云弯了弯唇，一笑。大方地从江纹怀里告别，她拉了拉滑下去的肩带，和江纹点了点头就大步离开了。
等吴岩回来的时候，江纹就像还没出戏一样，一直都在那儿看着宋允走的方向。吴岩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让他回回神，他手里还提了一扎啤酒。
“这女主角戏份没了，你的也快了啊，不和我这个导演喝一杯？”
江纹接过了吴岩递来的啤酒，拿着啤酒盖往床沿上一磕，“啪”一声，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干过上千遍了。
“我说，那真的是你初恋情人啊？”
江纹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一笑搞的吴岩下意识就认定了自己说的准是没错。
“你眼光不错，你俩真的挺搭。”
江纹只是给自己灌酒，灌酒时几滴酒液顺着他的皮肤就是往下流。好风流的模样，吴岩光这样看就能想出他下一个角色的定型了。真的是脑子里离不开本行……
"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是我初恋情人的？"
江纹问着。
吴岩轻笑了一声。
"就从选人开始吧，她一进来你身上的氛围就已经明显不对了，一开始我还只以为你是对这个演员有些想法，可是你们两个太搭了。"
吴岩喝了一口啤酒，看着面前斥巨资布置的场景，慢慢地说。
"而且啊，还记得你们第一天ng的那场戏吗？"
说到那场戏，不得不说，江纹的印象很深刻。
吴岩也没管江纹现在内心描写能有多么的丰富详细，整个就是自顾自地回忆起那个场景。
"我一直就很奇怪，宋允的演技明明很好，你的就不用说了。为什么很简单的浪漫戏码反而不行，而是那种两人之间的矛盾感，复杂，争议，破碎，各种各样的纠端，你们能把他们给演活来？"
"后来我想明白了。"
"你们因为真的拥有，才能真的演绎，"
后面吴岩说了什么，江纹都没怎么在听了，他一直都注意到吴岩说的那句话，因为你们真的拥有，才能真的演绎。
如此真实，以至于江纹下意识就想把这给观点给驳倒啊，可是，自己仿佛真的是哑口无言才对。
而宋允早就已经坐上了去法国的飞机，小陶早就已经把她的行李给打包好了，就准备等她杀青来接她去机场。
这一次的活动重要性，宋允一看到头等舱看时尚杂志的柳巷就知道了。毕竟这次可是知名香水品牌grace的首次亚太地区代言人。按道理说是，怎么轮也是轮不到宋允身上，毕竟她的作品在业内对此那些大咖，影后，视后来说真的是不可一比。而且她也没什么大腿可以抱啊。柳巷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但凡是宋允想爬床，想上位，现在的娱乐圈就要换人了。可是，她看上的人，她自己有数。
"这次的拍摄主题，是国风。其实主要是针对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拍摄的，这次只能说是对方有意向来找我们拍摄，绝对要把口风把死来，一旦让别人知道，光是营销号的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
小陶在旁边使劲地点着头，宋允倒是无所谓地带上了眼罩，直接就睡了过去。拍戏真的很累，尤其是刚才那一场戏，而且她脑子真的很乱很乱，她想好好的睡一觉，把一切都抛到脑后。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
苏橙本来想看宋允的杀青的，对的，自从这次的跟组以后，苏橙彻底就粉上了宋允，而且还是死忠粉的那种。
可是，自从梁盛看了这场戏演什么以后，就真的是死活不让苏橙去看，苏橙表示很委屈，这场戏可是高光啊，她还等着看现场，现在居然被梁盛以研究剧本的名头扣押在他房里，别提苏橙小朋友有多委屈了。
"不是，这剧本都是我写的，我看看怎么了？"
苏橙嘟着嘴，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别提有多难过了。
梁盛从她身后的冰箱，拿出一瓶黄桃酸奶，给她把盖子拧开，直接就递在了她的面前。
"可别忘了，是谁在叔叔阿姨面前求情，让你进娱乐圈写剧本？"
这不，就戳到了苏橙的软肋。
她家里不反对她搞文学，其实吧，往上算祖上三代都是大文学家，要么就是书法艺术家，再不济也就是她这个小小娱乐圈写剧本的了。
她母亲倒是很开明，是个舞蹈家。不过她爸就想让她继承自己的衣钵，毕竟苏橙的文字和她的外表其实很不相符，她的文字，尖锐，有深度，很适合严肃文学。
可是各有各的追求嘛，所以，只能让从小就住在自己隔壁的三好学生梁盛同志来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了。这梁盛家就真是和苏橙家一个鲜明对比，整个一散养状态，只要你人还活着，能喘气，就没事。
不过，他可不止会喘气。
他会的可多了，从高中起就是学校里辩论队的主力了，在苏橙父母前一张嘴甜的让人都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听我的，那场戏没什么好看的。”
苏橙撇了撇嘴。
“是吗？真不知道这个剧本是你写的还是我写的？”
她嘟囔着，然后小口地嘬着黄桃酸奶。整个人就是一个惬意，她看着面前的梁盛早就不知道把手里的剧本抛到哪里去了，手里拿了一本苏橙没看过的英文书，看的津津有味。
苏橙干脆就穿上了梁盛很早为她准备的棉拖，跑到一旁的书墙上玩儿去了。
一缕阳光就那样打下来，梁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整个人身上的动作都迟疑了。他慢慢端详着，在书墙那儿来回转悠的苏橙，苏橙都差点把脸埋在书本里了。梁盛插着兜，走到苏橙身边，慢慢地敲了敲苏橙的头。
苏橙懵了一下，两眼就那样看着梁盛，梁盛的瞳孔里带着莫名的心动。
“谁让你看书那么近的？眼睛不打算要了啊？”
苏橙无所谓地看着他，眼睛里透露着几分狡黠。
“那我本来可以好好在剧组看人家拍戏的，也不会这么无聊在这里找书看？”
说着，她还特别骄傲地撅起了嘴，整个人眼神就往那面书墙上嫖。
“我可是一个资深编剧，你这儿的书我可都看过了啊？就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她赤脚踩在松软的毛毯上，仰着头看着梁盛，梁盛直接就笑出了声。
“来，带你看看。”
他嘴上浮着笑容，拉起了苏橙的手，推开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苏橙整个人在把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脸上就已经散发出来了喜悦的表情。
面前是一个比刚才书房里更大的书墙，古朴的木质纹路，上面仿佛被分成了两个天地。一边是很多稀缺的古籍，还有苏橙最爱的推理小说全集，另外一侧全是经典的英文原著，这给苏橙营造了一种处于天堂的错觉。她整个人小跑了过去，像是寻觅珍宝一样地回眸望了梁盛。
“你也太厉害了吧。”
梁盛慢慢地看着他，说。
“苏橙……”
“嗯？”
梁盛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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