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也是开始
“嗯，下次在死，现在不想了，”陈凡拉着他往岸边走。
“我可以去你家吗？”陈凡一边问一边打着颤。
“行，”陈曦又切换成不爱说话的性格，只是回答了一个字。
“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陈凡表示怀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以在自己一心想死的情况下，几句话就把自己劝下来了。
“嗯，可以待会给你看身份证，”陈曦回答，“赶紧回去吧，一会回去晚了，我爸爸晚上会托梦吓我，”陈曦走在前面。
这会天已经快黑透了，一阵风吹过，陈凡打了个冷颤，仿佛真的有人在身后看着，不由得加快脚步跟上去。
“害怕吗？”陈曦笑着问。
“没有，”陈凡回答。
“我不信，你手指甲有点长，”陈曦把手抬起来，陈凡的手紧紧地握着。
“不要说话，我帮过你，你也要帮我，”陈凡的确有些害怕。
“不要怕，我和他们商量过了，你这么好，就不要吓你了，”陈曦故意往后回头。
“啊，你闭嘴！”陈凡胳膊上顿时起了很多鸡皮。
“好，给你的布袋子有没有打开啊？”陈曦扯开话题。
“没有，我怕里面是不好的东西，”陈凡如实回答。
“不用怕，我不会对女生恶作剧的，那里面真的是好东西，”陈曦有些失望。
“是什么？你说说，我改天看看可不可以偷偷回去把它拿出来，不会是钱吧？”陈凡有些后悔没有把它打开。
“不是钱，但是对我来说，比钱更珍贵，”陈曦回答，“你有喜欢的花吗？”
“什么？“陈凡一直在发抖，有些走神。
“你喜欢玫瑰吗？”陈曦问，把手包裹着陈凡的手。
“嗯，但是，我没有亲手拿过，也不知道那些玫瑰是不是假的，老师说有些玫瑰是人造的，有些是月季嫁接的，”陈凡有些遗憾。
“我送你的，就是玫瑰，我妈妈以前每年都会收到奶奶种的玫瑰花，就只有一株，很好看非常香，所以妈妈非常宝贝这些花，把它们都风干成干花保存起来了，”陈曦沉思了一下，“下次，等我的玫瑰花开花了，我就送给你。”
下次，这是陈凡听到的最温暖的保证，下次，就意味着两个人都会很平安的等到下次，下次，就意味着会有期待。
“好，”陈凡回复。
“到了，爷爷晚上睡的比较早，你就谁在我房间吧，我们还是小孩，没关系吧？”陈曦有些害羞，不过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就算有也没法打地铺。
“你睡了吗？”陈凡盯着天花板，其实关上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她睡不着。
“没，你也没睡？”陈曦也睁着眼睛。
“谢谢你，我不打算死了，”陈凡语速很快的说出来，生怕自己后悔。
“嗯，猜到了，”陈曦也同样很快的回复。
“睡吧，”“嗯，睡吧。”
明天的事就应该留给明天。
那之后的半个月，陈凡几乎都是在奶奶家或者陈曦那里，她不白吃饭，早先攒下的钱会付给陈曦一些，但是奶奶还不知道爸爸的事情，半个月过去了，直到水井飘上来一具尸体，爸爸才被找到，可能就是为了躲债，夜里天黑没有看见，一头栽进去。
丧事办的很简单，妈妈带着弟弟简单的哭了几句，自己和奶奶偷偷回去，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奶奶摸了几把眼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是陈凡没有哭，也没有往前凑，这个房子容不下她了，这是妈妈说的。
也好，如果自己真的披麻戴孝跪在爸爸的灵位前，自己未必会比妈妈哭的伤心。
等陈凡收拾好，就要到了开学的日子。
那天天气很好，陈凡早早的起来，到街上的草药铺，把最后一点卖完就可以准备开学了。
“你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陈曦在一旁看着她利索的打包，包裹很重，毕竟只有十几岁，还是女生，他有些不忍心。
“这有什么，以前的时候，比这些更大更重的我都背得动，不要说这些了，”陈凡不以为意。
“好，你注意安全，”陈曦也不打算反驳，和陈凡相处的这些天，他倒是摸出来一条规律，就是陈凡吃软不吃硬，不能用女生这个相当于保护的词条来说什么“毕竟是女生嘛”，“女生嘛”，不过陈凡虽然不喜欢这些，但是，她的确有这个能力去自己把事情做好，无论是体力上的还是脑力的，陈曦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很安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卖完最后一单，陈凡拿着钱，打算去超市买些日用品给奶奶带去，奶奶的洗衣粉用光了，还有油、盐。
“奶奶，我明天就要出门了，可能要一个多月才回来，你要在家里好好的等我哦，”陈凡把东西都拎到奶奶家时，奶奶正在给狗狗洗澡。
“乖丫头，这些东西不便宜吧，奶奶自己怎么样都行，乖丫头出门在外一定要有钱，”奶奶把她买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推了吧，奶奶用不到。”
“怎么会用不到？都是奶奶需要的东西，您放心，我已经凑够了上学的钱，您就让我给您买些东西好不好？”陈凡急了，把东西拎进屋子里。
“好，乖丫头，上学要好好听课，不要老是想着家里，家里都会好好的，奶奶还等着你呢，”奶奶把抹布拧干，给小白狗擦毛。
“奶奶，我会好好学习的，我答应的事情会做到的，您就放心吧，”陈凡开心的走过去蹲下，和奶奶一起给小狗擦干毛。
“奶奶，你说以后我当宠物医生怎么样啊？”陈凡问。
“宠物医生啊，我们乖丫头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想太多，奶奶都听你的，”奶奶笑着回答。
“奶奶希望我以后当老师吗？”陈凡又问。
“这个也看我们乖丫头的想法，老师也很好啊，奶奶以前就非常想要当老师，但是后来，不说了，”奶奶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乖丫头，你想要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人这活一辈子，一定要大胆些，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反正最后你都会变得和奶奶一样的老。”
“嗯，奶奶，我知道了，等我以后上高中了，我会认真考虑这些事情的，”陈凡把小黄狗拎出来，“都长得这么大了。”
“对啊，就是你看，乖丫头，不知道是它自己弄伤的还是有人故意的，”奶奶说着，把小黄狗右前爪抬起来，“有一根刺，昨天被扎了一根，今天早上我下地干活回来，又被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小孩子调皮，还是它调皮。”
“奶奶，我觉得是小黄狗自己调皮，你看看你抓它它都一直想要挣开，其他人估计也抓不住它，”陈凡回答。
话虽这么说，但是陈凡还是怀疑，小黄狗其实挺亲人上次见到陈曦也没有躲，就被陈曦捏着后脖颈抓了起来，其实比起它调皮，更大的可能是有人故意的，可是谁会这么的无聊，去招惹一直小狗呢？
“你是不是明天就出发了？”陈曦问，坐在土堆上。
“嗯，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土堆后面突然出现？”陈凡刚到这里挖钱袋子时，陈曦正好从后面出来，陈凡差点吓的心都吐出来了，一位是自己把东西埋在这，陈曦的父母真的显灵不开心了。
“你干嘛把东西藏在这里？”陈曦没有回答她的话。
“先回答我的话，”陈凡坚持想要得到答案。
“就是，看你这个样子挺好玩的，我要是出现了，你就不好意思了，”陈曦回答。
“不会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有什么的？”陈凡继续挖。
没有不好意思？陈曦有些脸烧得慌。
“哦，你钱够了没？”陈曦问。
“嗯，够了，够这一个学期的，等到放寒假，我就接着找工作，那时候我会长得高一点，然后就不会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是未成年了，”陈凡说着，眼睛里满是憧憬。
“哦，你怎么知道就几个月自己会长得高了？”陈曦不相信。
“我就是知道，我有这个感觉，等我高中上了几个月，我的身体就会知道，我不该这么矮的，”陈凡反驳回去，她必须长高，父母都哦不是非常矮的人，自己没有理由这么矮的。
陈曦没有在反问，长高就长高吧，反正自己比陈凡高就好。
“你喜欢吃水果吗？”陈曦突然问。
“我不知道，但是，小时候吃过一次桃子，我过敏，其他的水果不知道能不能吃，”陈凡就记得三年级的时候，英语老师从家里带来了很多油桃给同学们发，接过全班就自己出事了，浑身都是痒痒的，也因为这件事，英语老师被妈妈狠狠的要了一笔钱，这之后她觉得非常的难过，感觉对不起英语老师，再也没有吃过什么水果，好在英语老师是个极其温柔的女生，她没有把陈凡妈妈的气撒到陈凡身上。
“嗯，我今天买了很多水果，要不，你待会和我一起回去，”陈曦说。
“陈曦，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你真的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吗？”陈凡有些怀疑，在这个小县城的城外村，想陈曦家这样家电齐全，还不用愁经济来源的家庭真的不多。
“嗯，可能会比你家多一些钱，起码多养活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一点没有，”陈曦回答。
其实怎么说呢，陈曦家里以前的经济状况真的很不错，爷爷以前的退休金，妈妈给自己存了很多的老婆本，还有奶奶给自己准备的钱，都存着。
“谁用你养活？我自己有钱，”陈凡有些不开心，谁要其他养活？那些说养活自己的人都是骗子，只有自己养活自己才对。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是，你可以不要担心我的家庭情况，你不是交给我饭钱了嘛？这只是个比喻，就只是个比喻，你不要想多了，好不好啊？”陈曦没想到她理解错了，怪自己没有说明白。
“嗯，我知道，只是对这些养活谁谁的词条，有些敏感，不用管我，”陈凡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
离开的这天早上，陈凡早早的起床，陈曦也早起过来送她，到陈凡奶奶家门口，他就没有在往前。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好，”陈曦接过陈凡手里的行李箱，这个天蓝色的行李箱，还是自己小学夏令营时爸爸买给自己的，这会自己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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