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退烧药
杀气停在他的额头。
陈国豪睁开眼睛，急忙道：“我告诉你，只求你绕我一条贱命。”
陈缺刚刚回暖的眼神又冰封上。他记得前两天，他爷爷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爷俩闲聊的时候，告诉他村医得病死了，也就是说现在村里是没有医生的。
现在陈国豪却说有大夫。
“是王医生！他昨天回的村看爹妈，原打算今天回去，被堵在村口了。被我给救了，现在就在我那！”陈国豪生怕说慢一点，西瓜刀就会把他的头盖骨给掀开。
陈缺没有去分辨陈国豪话的真伪，一把抓起陈国豪，就如同提溜小孩子一样，以最快速度回到棚子里。
陈缺将陈国豪扔下，撂下一句“看住了他”，拎起长镐，转身朝着王树柏家中跑去。
他没有进棚子，他又不是退烧药，就算进去了也屁事不管。
陈缺冲到王树柏家，期间听到多次“淅淅索索”的声音。
放在之前，陈缺还会忌惮。如今，他已经试出老鼠与他的差距。敢来的，就一个字“死”。
不过，陈缺心中急切，速度放开，那些大老鼠根本追不上。
只有那么两头，正好出现在他的前进路线上，满心欢喜的以为要饱餐一顿，没想到迎接它们的只有当头一棒。也不知道是该说它们幸运还是不幸。
陈缺站在王树柏家的废墟上，分辨方位。
漫天飞雪，能见度只有二十米。熟悉的方位都变得陌生。让人一时无法分清楚东南西北。
幸好，王树柏家只有西屋都塌了，东屋和堂屋只坍塌了北边。能让他容易分辨出西屋在哪。
找到崔铃所说的位置，陈缺握住长镐挖了起来。
挖开坍塌的屋顶和墙壁，露出下面破碎的木碎。
挖到了木柜！陈缺加快速度。
忽然，一个铁盒子的边缘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陈缺脸上一喜，扔掉长镐，徒手挖起来。
那是一个放饼干的那种大铁盒。
陈缺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药盒。
找到了！
陈缺手指微微颤抖。将盒子盖好，夹在腋下，拎着长镐往回冲。
“找到了么？”王树柏迎上来。
陈缺点点头，看也没看陈国豪一眼，跑进棚子。
陈自然烧的脖子脸都通红，身体不停的颤抖，四肢抽搐。
陈缺没去多看，打开铁盒子，拿出退烧药。
王树柏站在陈自然身边束手无措，“怎么把他老人家的嘴打开？”
“我来。”陈缺将药递给崔铃，坐到陈自然身边，就像灌酒那次一样，轻松的打开口腔。
崔铃趁机把药扔进去，灌了一口水。陈自然喉头动了动，咽了下去。
照瓢画葫芦，崔铃又将感冒药和消炎药，喂了下去。吃下最后一粒消炎药，喝水时，差点呛到，咳嗽了半天。
陈缺松开手，手掌放在爷爷胸口，帮他顺顺气。
看着药吃下去，陈缺周身的杀气消散不少。
王树柏崔铃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陈缺一直坐在陈自然身边，等到陈自然的温度下降了一点，才站起身，出了棚子。
陈国豪腿被砸断，哪也去不了，嘴唇冻的青紫，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陈缺抓住他的领子，一把将他拎起来。
“王医生在哪呢？”
陈国豪嘴唇抖了抖，哑着嗓子道：“我告诉你，但你保证放了我。”
陈缺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
陈国豪道：“也不能指使其他人动手。”
“还有么？”陈缺眼中闪过寒意。
陈国豪看出来陈缺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再说两句，说不定不耐烦直接将他给宰了。
陈国豪赶紧道：“没了。”
陈国豪说了一遍地址，陈缺望向风雪，沉默了，路都看不到，这让他怎么去找。
他都有些佩服这些陈国豪他们这些小混混，竟然顶着这么大的风雪找过来，还准确的找到棚子。
陈缺沉默的时候，陈国豪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煎熬过。
陈缺拎着陈国豪进了棚子，扔到角落里。
“三叔，麻烦你了。”
王树柏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只要你三叔还有一口气，绝对不让然叔伤到一根汗毛。”
陈缺点点头，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什么，又转回来，来到陈国豪身边。
陈国豪心又提了起来，干笑道：“小缺，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再给你说一遍？”
陈缺开门见山问道：“老鼠为什么不攻击你们？”
以陈缺对大老鼠的了解，那些大老鼠贪婪成性，不可能放着这么多甘甜的血肉不去攻击。
偏偏，这些人都没受到攻击。
陈国豪犹豫了一下，他想凭这个消息得到更好的待遇。直到陈缺拿出西瓜刀。西瓜刀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因为这个。”陈国豪痛快的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陈缺接过来，揉揉捏捏闻闻，越看越觉得眼熟。
陈国豪道：“这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大老鼠特别害怕这上面的气味，只要随身携带，就没有大老鼠敢攻击。
王医生怀疑这是那种两尾怪猫的毛发。我们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两撮……”
陈国豪正说着呢，就看陈缺从床底下拎出一个东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两，两尾大猫？！”
陈国豪声音都变了。
两尾怪猫竟然死了？！
一爪一只大老鼠，杀人不眨眼的两尾怪猫竟然死了！竟然被人杀死了！
难道……
陈国豪不敢置信的望着紧锁眉头的陈缺。
陈缺撕下一撮，跟手中的两相对比，最后确认，的确是像同一物种。至于是不是同一只，就不知道了。
陈缺将拔下来的这撮毛塞进口袋，一脚将两尾怪猫踢回床底。
陈缺紧紧手中的西瓜刀和棒球棍，低头冲入风雪中。
陈缺走后，陈国豪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三哥，这头两条尾巴的大猫，真的是陈缺杀的？”
王树柏不给他好脸色，冷哼一声道：“不是陈缺，难道还是你不成？”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陈国豪依旧瞠目结舌。“怎，怎么可能？”陈国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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