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伪装
第23章
过了大铁栅栏进门就是沈家老宅那个大到吓人的喷泉，不过今天喷泉得小一点，潺潺流水很有诗情画意，可惜祁然却欣赏不来，他有些紧张地下车，跟在沈郁城的身后尽量不去注意喷泉的方向。
“走呀，磨蹭什么。”沈郁城扭脸看了一眼祁然。
觉得小孩儿一进门就拘束了很多，想了想伸手握住了祁然的手腕，带着他往里进：“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还紧张？爷爷他就是对我有意见，肯定不会为难你，你就放心吧，他老人家做那种事情，心里面过意不去，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呢，只要你不当着他的面提离婚，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你。”
“什么？”祁然的心思都在喷泉上面，冷不丁听沈郁城冒出来离婚两个字有点没跟上趟。
“什么木了吧唧的？”沈郁城瞧着小孩儿，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没有以前机灵。
看来还是心理压力太大，必须得找个机会深刻交流一下才行！
“来了来了，将军！快过来认人。”
“汪汪汪。”
祁然被忽然冒出来的狗叫声吓了一大跳。
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听说沈家还养有狗，正纳闷，就见老爷子牵着一只黑色的大狗出来，那狗威风凛凛，身上的毛油光水亮一抖能起三层波浪，见着人就要往前扑。
祁然赶紧躲在沈郁城的身后，生怕这狗爪子不知道轻重地挠一下子，他可受不了。
“小然怕狗？”老爷子勒住大黑狗，顿时自责起来：“哎呦，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怕狗，还有阿城也是的，小然怕狗你怎么不跟我说？小然怕狗你还撺掇我养狗？快快，把狗带走。”
“不怕，没有怕狗。”祁然赶紧又站出来，笑笑：“就是它太大了，我见它猛地要扑过来，要以为要扑我，有点紧张。”
一边说着就一边试探上前，走到大狗身边弯腰询问：“我能摸摸吗？”
“当然……”
“当然不可以！”沈郁城一把将小孩儿拉回来，安放到自己身边：“脸白成什么样还不怕？不怕你手怎么这么多汗？”
祁然辩解：“我真不怕狗。”
脸色发白掌心有汗那是从进门就开始有的，跟这狗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么大一只狗忽然要往前扑，没点心理准备的人谁不会下意识缩一下？
老爷子到底还是让人把它给带走了，还一个劲儿跟祁然道歉：“小然呀，我年纪大了，平时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就上次这臭小子说什么让我养只狗作伴，我一琢磨也是个主意，就托了老伙计弄这么一只大狼狗过来陪我，没想到你会怕狗，放心，家里地方大，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再看见它！”
大狗的插曲很快就过去，老爷子见了祁然亲得很，拉着他问东问西，一会儿说说学校的事情，一会儿聊聊就祁然平时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最后话题就拐着弯儿问到了他跟沈郁城的相处上面。
老人家变着法儿想打听点他跟沈郁城所谓的“进展”情况，祁然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可沈家老爷子是什么人，慢慢地就有些招架不住，仿佛下一秒他要是不跟沈郁城爱得死去活来就不符合老爷子安排的剧情走向。
“爷爷，阿城哥他对我挺好，早上还给我煎鸡蛋吃，鸡蛋煎得可好了，金黄还溏心。”祁然手指扣着掌心，再问下去他就真的编不出来了。
“好好好，那就行，不是我夸自己家的孩子，这一点上我们家阿城做得很是很好的，他这孩子从小就要自立，初中开始就不靠家里面，一路都是自己考的全省最好的学校，刚满十八就还瞒着家里面跑去参了两年的军，耽误了两年大学才毕业，毕业以后又搞东搞西抗挫折能力特别强，一点儿也没有那些公子哥身上的娇气习惯。”
老爷子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咬耳朵似地跟祁然讲小秘密：“就是木了一点，长这么大连个对象都没谈过，爷爷看好你们，加油。”
沈郁城没谈过对象？祁然心里面默默吐槽了一句，他才不相信呢，就沈郁城那一套套的还没谈过对象？也就骗骗在家里面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人家。
“聊什么呢？”
沈郁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白色的休闲外套，带了黑色的棒球帽手里面还拿了一顶白色的，走到一老一少面前：“文姨说中午要做鱼，让我带小然去后面看看，顺便捞两条鱼回来。”
“去去，你们玩去。”老爷子乐见其成：“后院热闹，让人种了一点蔬菜，还养了几只小动物，上次都没顾上带小然去看看，这次好好溜达溜达。”
沈家确实很大，祁然上次来只在主建筑内溜达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往后去，今天算是开了眼。
沈郁城带他开了一辆家用观光电瓶车，一路过来先看了大草坪又是一片跟果林差不多的树林子，穿过林子再往里就看见各色的蔬菜瓜果，应该就是老爷子说的后院。
“这院子之前都是种的花花草草，算是一个小的观赏园林，后来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就把一部分的花花草草送给了市园林局然后在家里面开辟了这个一片菜地，种的菜基本上都够家里面自己吃，偶尔老爷子也会摘一些送给老伙计们。”沈郁城停车：“到了。”
“那是荷塘？”祁然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一片池塘，里面的荷花开得正艳，粉的白的掩在一片碧绿的荷叶之中，煞是好看。
手指轻颤，祁然立刻移开视线：“哎，你们家还有孔雀呢？好漂亮呢，我去看孔雀。”
说着就冲着孔雀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才扭脸去看沈郁城：“你不是要抓鱼吗？我在这儿等你。”
“一起去吧。”沈郁城扶了扶帽子，指着前面的荷塘说：“带你看荷花去，池塘里面还有小船，在船上可以近距离摘荷花，文姨说里面有并蒂莲开了，特别难得，我才寻思带你来看看，这机会可遇不可求，不然你真当我带你来抓鱼？”
“孔雀！孔雀开屏了，你看那个好漂亮呀，羽毛亮晶晶的，那儿还有白色的，我去拍个照。”祁然堆着假笑：“看花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去吧，我看孔雀去。”
说完冲着孔雀就去了，根本就不在乎沈郁城的殷勤邀约，却不知道他跑得太快反而引起了沈郁城的怀疑，扭脸看看池塘，又看看祁然的背影，追着祁然过去。
“你怎么不去抓鱼？”
祁然装模作样拿着手机拍孔雀。
沈郁城抱着胳膊瞧他：“我一个大少爷亲自抓鱼？我是为了带你出来玩的，你都不去我自己去有什么意思。”
“哦。”祁然没抬头，继续拍孔雀：“那中午的鱼怎么办？”
“可以不吃。”沈郁城还是那个姿势没动，盯着祁然又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它都不开屏你拍来拍去就那么一个姿势有什么意思？秃鸡有什么好看的？”
祁然有点装不下去，就听沈郁城又问道：“祁然，你为什么那么排斥跟我去池塘？那池子荷花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开屏了，孔雀开屏了！”祁然得救一般地急切去寻沈郁城的眼睛，指着前面冲他开屏的白孔雀说道：“好漂亮，你看它的大尾巴，真的好美，快快沈郁城过来帮我拍照。”
手机塞到沈郁城手里，露出来一脸的天真无辜：“快点，一会儿孔雀就走了。”
至于刚才沈郁城说了什么，那不重要，他现在眼里只有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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