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意真向卫临风开口要银子
徐意真可没工夫一直陪在这儿,但她若一走,谁晓得明檀会不会待会就起来了?
于是徐意真吩咐下人在此守着,必须得跪够时辰才能让他起身。
交代过罢,徐意真向老太太福了福身,而后便先行离开。
意真居然没为明檀求情?这倒是出乎卫临风的预料,然而话已出口,他也不好轻易改口,有损威严。
徐意真走后,苏芳林又向老太太求情,老太太也想管来着,可是儿子拦得紧,家里的一些琐事她可以做主,真遇到这样的事儿,儿子一发火,老太太也不敢吭声了,只能无奈叹息,
“那就依临风的意思,小小惩戒一番,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儿记性吧!”
连老太太都不帮腔,苏芳林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罚跪。
明檀还在那儿哭,眼泪汪汪的望向母亲,试图等着母亲解救他,卫临风直接命人将苏芳林先送回落霞阁去,不让她在跟前待着,明檀没了念想,也就老老实实的跪着了。
处理罢此事,卫临风这才离开,回往书房。
在明檀的印象中,表舅虽然严肃了些,但对他还是很宠爱的,今日表舅为何突然这般凶狠?砸碎了玉佩又怎样?不就像是砸坏了一个玩具吗?再买一个便是,为什么他们要罚他跪下?
明檀不懂当中的缘由,他只是痛恨表舅母,若非舅母这般嚷嚷,他也不至于挨罚。
满心委屈的他撇着小嘴,吸着鼻子忿然哽咽,他虽碍于表舅的权威跪着,可他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自个儿有错。
说是跪两个时辰,可明檀只跪了一个时辰就受不住,直接趴在那儿。
嬷嬷惊慌不已,还以为明檀出了什么事儿,她俯身抬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鼻息平稳,应该不是晕倒,瞧这形状,估摸是孩子累了,睡着了。
这孩子累的时候说睡就睡,嬷嬷心知肚明,但她还是装腔作势的哭着,说明檀少爷晕倒了!
老太太见此状心疼不已,“罢了,罢了,已经罚了一个时辰,就甭罚了,赶紧将孩子送回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随后老太太又让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卫临风。
彼时卫临风正在书房写折子,得知明檀晕倒,他心生担忧,随即放下手中之事,去往落霞阁探望,
“大夫怎么说?明檀现下如何?”
嬷嬷回道:“大夫已经来过了,只道小少爷是哭得太久,又跪了许久,血流不畅,才会晕厥。”
苏芳林也晓得儿子只是睡着了,但她并未说实话,也没看卫临风一眼,只哽咽啼哭,声音难掩怨怪,
“还能如何?晕倒了呗!这么小的孩子哪能跪那么久?你瞧瞧这腿,都有淤青了。”
她故意将孩子的裤子掀起来,膝盖上的片片淤青映入卫临风眼中。
见此状,卫临风越发愧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意真在那儿瞧着,我若不罚他,意真不可能放过他。”
他的解释合乎情理,但苏芳林还是无法原谅他,“可你也太狠心了些,居然动手打明檀?他还那么小,你这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上就多了几个指头印,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当然下不去手,打在他身痛在我心,我也不忍这般对他,可意真已然动怒,唯有动手狠狠的教训明檀,消了意真的怒气,她才不会去报官,我这也是情非得已,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呢?”
这句话苏芳林已经听了无数次,悲愤的她冷噎道:“你的苦衷太多了,我受委屈就罢了,可我不允许我的儿子也跟着受委屈!”
卫临风没能认养明檀,对此他一直心怀愧疚,“但凡我能为他辩解,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可此次之事确实是明檀有错在先,他打碎的是惠妃娘娘御赐之物,此乃大罪,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大事化小。
让他在家受些委屈,总好过闹到官府,闹到皇宫里去,那时候可就不是你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了。”
苏芳林不以为然,“明檀还唤她一声表舅母呢!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人告到官府去,她分明是在吓唬人,这你也信?”
意真的性子,卫临风还是了解的,她吃软不吃硬,是以他必须顺毛捋,不能忤逆她,
“甭管她是不是吓唬人,总之这事儿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明檀做错事,你理该管教,意真说得也对,你实在不该这般溺爱他。”
苏芳林本就心疼儿子被打罚跪,卫临风又在她面前赞同意真的做法,惹得苏芳林越发恼火,怒视于他,悲愤恨嗤,
“你从未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又来管教他,你不配!”
苏芳林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卫临风回想起往事,亦觉憋屈,情绪激动的他红着眼,压低了声反嗤道:
“难道是我不想做他的父亲吗?当年若非你父亲拦阻,你我早就成了亲,这孩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唤我一声父亲。是你爹拆散了我们,你怎么能说我对你不负责任?
你可知你嫁人之后的那段时日,我过得有多痛苦!我整日的念着你,连书都读不进去,颓废不堪!若非大哥激励我,说了番狠话,将我骂醒,只怕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早已成了废人!”
一提起当年之事,苏芳林自觉对不住他,那时两人已经商定好要定亲,可后来她却违背了承诺,嫁给了旁人。
她也知道这件事对卫临风的打击很大,“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都是我爹逼我的!”
心头一软的苏芳林再也不忍责怪他,她主动抬指,鼓起勇气拉住他那青筋毕现的手,歉声哭道:
“我不是想怪你,我只是心疼明檀,你我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我理解你的苦衷,愿意为你着想。可身为母亲,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罚而无动于衷呢?我太担心他,才会一时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小手覆住他的大掌,在他掌心轻轻摩挲着,指腹柔柔的画着圈。
卫临风很享受这种被女人哄着捧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不由挺直了脊背,肃声道:
“你疼爱明檀,我明白,但你太不了解意真了!明檀犯错之时,你就该当着意真的面儿狠狠的教训明檀。你先发火,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去追究,甚至还有可能为明檀说话。
正因为你一味的维护明檀,忽略了明檀所犯之错,她心里不自在,才会找你们的茬儿。”
当时事发突然,徐意真突然就发了火,苏芳林哪里顾得想那么多?心下酸涩的她努唇噎道:“她是你的妻子,你们相处了三年,日夜都在一起,你自是了解她,我跟她可不熟,我哪晓得她是怎样的性子?
你是没瞧见,她那会子有多嚣张,她不仅要让明檀下跪,还要让我给她赔银子!我本就是寡居,还要照顾孩子,哪有多余的银子给她?她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银子的事我来解决,你不必担忧,照顾好明檀即可。”
安抚过罢,卫临风站起身来,苏芳林不舍得让他走,拉着他的手,望向他的眸间写满了期待,她想让他再多留会子,卫临风却没那个耐心,
“意真那边儿,我还得想法子安抚,等我先将此事解决了再说。”
苏芳林浑不当回事儿,她就不信了,难道徐意真还真敢将卫临风的亲人告到官府不成?临风肯定有法子安抚她,但是银子的事儿,却不知道他会怎么解决,徐意真好意思管临风要银子吗?他们可是夫妻呀!
如若真的闹那么僵,卫临风肯定会对徐意真心生芥蒂,继而与她越来越近吧?如此想着,苏芳林反倒不担忧了。
自落霞阁出来后,卫临风便去往宁顺院,给意真一个交代,“我听下人说,明檀跪了一个时辰,后来晕倒了,母亲便让人将他送回了落霞阁,找大夫来瞧。
这会子他仍在昏迷之中,罚跪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这孩子已经得到了教训,料想他不敢再闯祸了。”
罚跪只是给明檀一个教训而已,这孩子做错了事就该罚,但徐意真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罚跪,“摔碎御赐之物,岂是罚一个时辰就能解决的?”
卫临风就知道,意真不可能轻易罢休,“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意真眸光微转,顺势道:“玉佩碎了,你们还拦着,不许我报官,不让我闹到宫里去,那就得想法子重新找人打造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来。”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卫临风也赞同这么做,“那好,明日我便找人打造玉佩。”
然而徐意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宫中御赐皆是上品,不是寻常师傅能打造好的,且此事得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以免有人抓住把柄告你的状。
我自个儿去找个靠谱的老师傅打造,你还是不要出面了,让苏芳林把银子赔给我即可。”
官场之中的确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万一真被人发现,拿此事参他一本,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卫临风也就没再执着,遂松了口,让意真去安排此事。
他想着打造一枚玉佩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哪料意真一开口竟然要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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