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地狱地狱
“你是康斯坦丁吗？”米娅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康斯坦丁掐灭了烟，嘴上说着：“你认错人了，小女孩，乖乖回家去。”
他说完，转身走向会场的出入口打算离去。
米娅连忙追上去：“我觉得你应该就是康斯坦丁。请问你认识乔恩·依迪吗？”乔恩·依迪是养父的名字。
“谁？不认识，小女孩你可能是被什么人骗了过来，我劝你现在快一点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报警把那个人抓住。”
听到康斯坦丁这么说，米娅也有些怀疑那是不是仅仅为单纯的梦境，或者刚刚那一瞬只是一种幻听还是被环境影响出现的幻觉。
可难得有和她养父相关的线索就在眼前，米娅要死心也得努力过再死心。
米娅一边追着康斯坦丁，一边打开手机，在云端相册里不断翻找着和养父的合照。
康斯坦丁忽然停下，转身，只顾着翻手机的米娅没反应过来撞到他身上。
“好吧，小女孩。”康斯坦丁抓住米娅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我很受欢迎，刚刚的做法看上去很帅气也会引起小女孩对神秘事件的关注，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太起眼的原则，不打算和未成年小女孩发生关系。”
“呃……”米娅尴尬起来，她把手机举起来，横在了她和康斯坦丁中间。
“这个就是乔恩·依迪，你认识吗？”
康斯坦丁松开手退后一步，眼睛对焦到手机上的合照，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孩。
“……泰德？”
看来她的养父有另一个名字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康斯坦丁问。
“我叫米娅，他是我的养父，失踪了快5年了，最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让我来找你。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突发善心收养了个小女孩。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梦到了什么？”
梦境的东西总是在清醒后很容易被遗忘，就算记得也仅仅是几个短暂的不成逻辑的片段，米娅努力回想了一下说：“我好像看到了他，他说他被召唤到了异世界当拯救世界的勇士，要我找你把他弄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扯淡的日轻剧情。
康斯坦丁：“……”
米娅：“……”
康斯坦丁：“你这是认真的？”
米娅无辜脸。
康斯坦丁只觉得头痛：“我觉得这个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你可以让我去驱魔、送你去地狱、演讲一下黑魔法注意事项。要是想要异世界救人，我告诉你你一条靠谱门路。去纽约，找到一个圣殿，再找到一个会在空中画金色圈的家伙，他可能能帮你去异世界找人。”
“但是那个梦让我来找的是你。”
“梦境在黑魔法当中没多少算得上是好的征兆。利用梦境的恶魔多得是，你确定不是有恶魔利用你的执着，从梦境来干扰你吗？”
“……啊。”这个可能性米娅还真没料到，她垂头丧气，“可为什么那么巧……我养父和你是真的认识呢。”
“或许是你父亲以前对付过的恶魔吧，才能知道你和泰德，泰德和我的联系。”
“咦？我爹他以前是学魔法的？”
“你都相信他被召唤到异世界当勇者，会个魔法有什么奇怪的？”
这就很有道理了。
“等等，恶魔……”康斯坦丁忽然意识到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是来找我就有可能了。”
“什么？”米娅脱口问了一句，忽然脚下一晃，差点没有站稳，她这是低血糖头晕了？
米娅刚冒出这个念头，脚下又是一晃，头上的灯光再次开始了闪烁，康斯坦丁抓住了她的手臂：“跑！”
“什么情况？”米娅稳住了身体，跟着康斯坦丁开始狂奔，冲向会场出入口。
谢天谢地，这鞋子准备的不错，没有拖后腿！
“刚刚那个恶魔看来没有安分地下地狱，他盯上我了。”
背后的灯光从后到前一盏一盏熄灭，熄灭的速度比他们奔跑的速度要快太多，啪的一声，走廊瞬间陷入了全部的黑暗当中。
“康斯坦丁先生？”米娅小声地问。
“咔嚓”一下，小小的暖光在康斯坦丁手中的打火机亮起。
“我们这是在哪？”米娅不觉得她还在会场当中，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亚当先生一下，这下怕不是要吓死他们了。
“去死（gotohell）。”
“……我们这里去了地狱？”米娅紧张地裹紧自己的小披肩，今天的故事发展快得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聪明的女孩，看来我还是可以稍微指望一下你了。”
康斯坦丁灭了他的打火机，这时候也不需要了，暗红色的光渐渐出现在四周，康斯坦丁把米娅一扯，躲在了一个残璧后面，在不远处有一个像是宅子的建筑。
“地狱里头也有屋子的吗？”米娅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香烟美酒游泳池。”
“……噢。”
“我认识这个地方。我明白泰德为什么让你来找我。我和泰德来过这里，在这个屋子里面有泰德留下来的东西。”
“那真的是我爸？”米娅用康斯坦丁的话反问回去，“不是什么恶魔利用我的梦境？目的把和爸爸有关联的我和你引进来，然后在我们进入屋子的之后一网打尽什么什么的。不要这么看我，这不是很常见的套路吗？”
“确实，这些在地下发臭的鬼东西只会抱着老旧的一套，实在学不会创新。那你觉得是谁？”
“出于对我能力的信任，我觉得是我爸。”米娅果断地说。
“你的能力？”康斯坦丁实在看不出米娅有什么能力。
“百分百被人自动忽略的能力。”米娅给自己的能力加了个听上去很牛逼的前缀。
“解释一下？”
“就是会把我给忽略掉，比如你今天在解决那个虫子恶魔的时候，那个恶魔就没注意到我，你也没注意到我，我的存在感很低很低。”
“好能力，能共享吗？”
“……大概不能。不过这意味着恶魔不应该能发现我，能从我的梦境呼唤我的只有我爸。”
事情大概是理清了，泰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异世界”定位到米娅的梦境，或许也是因为米娅醒来之后记不得他，只能绕了个圈让康斯坦丁来到洛杉矶解决恶魔，让他们顺利相见。等他们相互接触之后再把康斯坦丁扯到地狱里面，让康斯坦丁找到当年留下来的东西。
对的，康斯坦丁意识到泰德并不想把米娅拉进来，那个恶魔目标只有康斯坦丁，米娅要是呆着远处不跟着他跑，估计以她的存在感，最后被拉进来的只有康斯坦丁一个人。只是没想到康斯坦丁把她拉着一起狂奔而已。
康斯坦丁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被这个多年前的熟人给坑了一下。
不过谁让他欠过泰德的人情呢。
“里面有什么东西？”米娅问。
“血液，泰德的血液。”
“啊？”
“魔法师的血液是一种好东西，能够顺利定位他在哪个世界，将他安全拉回来。以前我们在这里遇到过战斗时候，他在这里大量失血，血液流入一个酒杯当中。”
米娅露出来嫌弃的表情：“这血真的没有干掉吗？”
“那杯子可以保存好这些血液，过上百年都不会干涸。”
“懂了，也就是说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到那个杯子就行了吧。怎么回去人间？”
“相信我luv，没有人比我更懂从地狱回去人间的方法。”
“那么那杯子长什么样？”
“你想你自己进去？”康斯坦丁不赞成地说，“我不建议你去，还不至于让一个小女孩去进入恶魔大本营偷东西。”
“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我悄悄地进去，悄悄地出来，不会惊动任何人，你在外面‘开家门’，我拿到东西就赶紧从门跑路，这是最优解吧。还有我不到1个月就21了。”她补充一句，“不要真的当我是个小孩子。”
康斯坦丁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冒险，一旦出事……他不想悲剧再重演一次了。
“嘿，康斯坦丁先生。”米娅晃了晃手，“那杯子长什么样子？”
“一个镶嵌着蓝色菱形宝石的红酒杯。在这个行业，有时候你要相信一些‘缘分’和‘牵连’，看到的时候，你会意识到它就是你需要的杯子。还有。”康斯坦丁从他的风衣里面掏出了一个……毛线球。
他把毛线球的顶端绑在自己手上，把毛线球塞到米娅手上：“阿里阿德涅线团，它会带你在屋子中寻找你要的东西，还有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抓着这条线，一旦出事，我会找到你。”
“神话里不是金线吗？”米娅抓着软绵绵的毛线球，心中有些怀疑会不会中途线不够长。
“赶紧去。”
米娅把毛线球放在地上，毛线球自己滚动去屋子，她抓起地上的毛线，感觉到另一端系着康斯坦丁，内心是稍微安心了些。
毕竟她这是第一次下地狱不是吗？
毛线球没有从正门进去，绕去了后门，滚进屋内，屋内很安静，有几个怪模怪样的恶魔像是在睡觉，米娅屏气路过，被毛线球带着来到了一个大概是收藏室的地方，毛线球停住不动了。
米娅捡起毛线球，看了看毛线球没有缩小体型的模样，这大概是用不完的吧？
她走进收藏室，一下子就锁定了她需要的东西。
果然如康斯坦丁所说，有时候需要相信一些玄学相关的东西。
她警惕地走了过去，垫高脚取下杯子。
杯子里的血液依然鲜红，动了一下杯子还跟着晃荡起来，血液转出了一个小小的波纹，沿着杯璧流了出来。
“这么满的血，爸他这是被抓着大放血吗？要做人血毛血旺？”米娅稳住一下，还是不免有一些流了出来，蹭到她手上。
米娅深吸一口气，不敢放松。
无事发生。血液依然是血液，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呼，还好还好。他的血看来没有什么诅咒或者腐蚀的buff。”就算如此，米娅捧着杯子沿着毛线球的痕迹往回走时不由得提起12分精神，就怕血又溢出来。等她看到康斯坦丁的身影时，依然是没有出事，既没有恶魔跑出来追她，没有一个平地摔把杯子摔破的惨剧，也没有毛线球忽然搞事，更没有康斯坦丁忽然把她坑了这种情况。
康斯坦丁看着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不免有些羡慕这种能力：“要是我有这种本事，估计麻烦可以减少百分之九十。”
米娅把杯子递给康斯坦丁：“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康斯坦丁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个塑料瓶子，把血全都装了进去。
“可以了。”在他身后是一个隐约发光的“门”，“女士优先。”
米娅跳了进去，消失在“门”中。
“难的一次来到地狱却那么平静真是不习惯。”康斯坦丁感叹一句，跟着走进门中。
“回到人间感觉真好，去了一趟地狱有什么感觉？”康斯坦丁踏出了门，外面无人回答。他四周看了一圈，“米娅？是这个名字吧，你在吗？”
只有风声在呼啸着。
康斯坦丁举起绑着毛线球的右手，毛线球只剩下短短的50公分，另一头已经不知所踪。
“shit！”他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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