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曹淳风作为大内总管，却监守自盗，盗取内库财物，欺君罔上，罪恶滔天！”
“婉儿，传朕旨意，令御林军捉拿曹淳风，打入死牢，抄没家产，追回内库损失！”
“但凡所牵涉人等，一律处死！”
楚霓凰见到自己内库之中的珍宝钱币药材不翼而飞，第一时间想到的嫌疑人就是曹淳风。
刚才因为一碗汤的问题就抓了曹淳风的大太保贾精忠，现在正好趁热打铁，将曹淳风一起撸了。
不仅能追回内库损失，顺便可以将曹淳风的家抄了。
那曹淳风家中藏私如何，楚霓凰早有耳闻，绝对不会像镇国公府家中那样一贫如洗的。
于是，楚霓凰此刻哪里能忍，怒火冲天，当即就要下圣旨。
“陛下息怒，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曹淳风若是浑水摸鱼弄走部分中饱私囊倒有可能！”
上官婉儿凝眉思索一阵后道，“但冒着巨大风险全部搬走，这可是和谋反同罪，曹淳风不会蠢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镇国公刚被抄家问斩，现在又对曹淳风动手，必然引来朝中人心惶惶，不利于陛下执政。”
听到上官婉儿的话，楚霓凰稍作冷静下来。
仔细一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但内库之中的珍宝钱币药材，怎么会全部凭空消失了呢？
若不是人所为，难道是怪力乱神？
楚霓凰的眼神先是些许茫然，旋即变得无比凌厉：
“即便不是曹淳风所为，他也难逃干系！马上传他来见朕，朕要当面问责！”
“并责令巡城司、大理寺、御林军、郢都府尹等司，全力彻查此案！”
“若不能追回丢失内库物资，朕拿他们是问！”
上官婉儿劝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大张旗鼓，恐怕有损皇家威严。”
“这内库财物众多，若是被人偷窃搬走，定会留下大量蛛丝马迹，臣请陛下安排仪鸾司派出精英人手暗中彻查便可。”
楚霓凰凤目冷视，脑中飞转，过来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准奏！”
“但现在内库失窃已经是事实，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上官婉儿道：“陛下，臣认为却认为刚好可以借此事敲打曹淳风，并让他和他的十三太保分崩离析，心生间隙。”
“哦！”
楚霓凰眼睛一亮，当即道，“婉儿速速给朕道来。”
“陛下，我们先回养心殿！”上官婉儿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并宣曹淳风觐见。”
“嗯！”
楚霓凰点点头，“这些内库的守卫太监，已经知道了内库被搬空，如何处置？”
“陛下...”
突然，上官婉儿俏脸之上，变得阴森无比，对着楚霓凰悄悄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霓凰默然，过了一会，上官婉儿问：
“陛下，膳食库还要去看一下吗？”
楚霓凰微微摆手：“膳食库不用说，想必也被人搬空了。不然刚才贾精忠的膳食监怎么拿不出百年王八，定是临时去外面买了一只滥竽充数，着实可恶！”
“陛下放心，很快就会让曹淳风和他的十三太保把这些年贪墨的，一点点吐出来！”
上官婉儿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借内库失窃之事，朕要将皇宫大内掌控在自己手中！”
楚霓凰也是踌躇满志。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那个亲信的黄门内侍离开内库，回养心殿，静等曹淳风到来。
而膳食库那两个守卫太监一开始见女帝怒气冲冲驾到，早已吓得心脏怦怦跳，还以为膳食库食材不翼而飞的事情被女帝知道了。
哪知女帝却只是去了药材库那边，他们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得知药材库、内帑库、珍宝库全空了，两人傻眼了。
原来整个内库都被人掏空了，女帝也知道这件事了。
而他们作为守卫太监，肯定也是必死无疑，可临死前他们还把自己的积蓄全掏出来了，真是作孽啊！
可女帝并没有找他们麻烦，而是呆了一会就离开，这让他们更加忐忑不安。
慌张之际，忽然脖子一凉，双眼一瞪，瘫软倒地。
原来十个戴着面具身披玄甲的影子出现在内库附近。
随着刀剑捅进身体的声音响起，八个守卫太监全部被杀，尸体很快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们随着内库凭空不见的金银珍宝药材膳食，一起消失干净。
......
皇城东交民巷，一座高大威风的府邸内。
浓烈的草药味弥漫。
“曹公公，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居然让柳家那娘们给伤了呢？”
一个五缕长髯，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站在曹淳风的床榻前，一脸关心。
右手打着夹板，用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曹淳风，斜躺在胡床上，时不时哼哼两声。
他虽然有内功修为，但右手粉碎性骨折，岂是一时半会就能康复？
而且痊愈之后，功力估计还要大打折扣。
看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笑里藏刀的男子看似关心，实则嘲讽，曹公公没好气道：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难道你是专门上门来嘲讽咱家？”
“呵呵，曹公公别激动，老夫只是好奇而已！”
大楚丞相，内阁首辅沈城皮笑肉不笑回复道，“公公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内高手，身手不凡...”
“丞相大人，有话就说，咱家还要养伤呢！”曹公公打断了沈城的话，“你到咱家府上来，不会只说这些吧！”
“咳咳！”
沈城脸色一正，“曹公公，陛下有意除掉镇国公，现在我们已经帮他做到了！”
“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云鼎天乃是圣皇开国功臣，又是托孤顾命大臣，他云家虽倒，但朝野内外党羽无数，不容小觑。”
曹淳风一听，深以为然：
“丞相说得没错，镇西将军柳云龙等七家女儿也没有因为云家七子被杀而放弃婚约，反而要一路跟随去岭南！”
“柳家那丫头，居然能让咱家吃了亏，这背后肯定还有高人！”
沈城淡淡一笑：“陛下留下云家那个纨绔小儿子，云家的一众党羽指不定要去联络这小子。”
“陛下自有她的考虑，但有些事情，我们作为臣子，应该替陛下先做了！”
“这样也好，先留着这小子，引出云家的死党出来，好一网打尽！”
“桀桀桀，丞相大人可是和咱家不谋而合啊！”
曹淳风阴森森一笑，“这一路上，咱家会让人一路跟着的，只要云家党羽一出现，立马动手！”
“押解云家的官差，是我安排的人！公公可别杀错人了哟！”
沈城提醒道，“还有，云家那七个没有过门的儿媳，曹公公肯定无福消受，老夫就勉为其难收了，哈哈！”
“等清掉云家党羽后，我们再一起对付柳云龙等七家！”
曹公公不在意沈城的嘲讽，“你要女人，那抄家所得全部归咱家！”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沈城奸笑一声。
两人又商议一阵，沈城起身告辞。
突然，门外有人匆匆来报：
“曹公公，陛下急召您进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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