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消声觅迹
后劲大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清晨醒来的九歌边揉了揉额头，边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无理取闹”。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因为照顾自己而累倒在一旁的男子，实在是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那么不喜欢自己干嘛还要装得一副情深，还编出这种痴情话。因为可怜自己吗？想到这九歌不免自嘲地笑了笑，当年他已经做了选择，如今，不过是因为愧疚……
呸！谁要他可怜！
“九歌，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苏御已经习惯了这几年的轻觉，察觉到身旁的动静立马起身，一脸担忧地看向九歌，貌似习惯了像以往一样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他微微一怔，只能满心酸涩地收回手。纵然清晨阳光明媚，可屋内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甚至还有些冷，他感觉得到，九歌对自己的嫌恶。
“没事就好”苏御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他怕她的眼神里依旧是厌恶、憎恨。说完便迅速起身关上门。九歌轻轻擦了下自己的眼角，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自己“没出息”。
苏御出门后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在门外扶梯旁站了许久，就在先前，他做了一个短暂的梦，一个美好的梦。
“九歌，你像是个算命的。”
“我不是！”
……
“你怎么知道的？”
“我算的。”“你真的不是？”
“好啦好啦，你说是那我就是吧！”
梦里的九歌，温柔又俏皮可爱，连眼眸里都有着星星。可过去也终究是过去，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自己。
若不是他抓紧了扶手，愈发单薄的身体，像是即将坍塌的危楼般摇摇欲坠。
自那晚后，二人虽在同一屋檐下，可几乎未见过面，她的吃食都是阿杰送进房间，不再与他们共进食。九歌不再吵嚷着离开，开始静下心来修炼养伤，努力巩固体内的元神，另外，还有他身上可疑的痕迹，必须很快地好起来，不然没有办法回天上去，更没办法搞清楚他的情况。
到底还是放不下，不然与她何干？
反观苏御这边再无动静，虽然先前他不止一次地来找过九歌，但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沟通，终是无果。
“九歌，我们，聊聊好吗？”苏御思索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正在运功的九歌眉心一蹙，睁开眼，淡淡地看向他。
“什……什么都好，几句都好。”他时日不多了，就想跟她说说话，多看她几眼。
“无话可说!”她寒冰般的声音强硬地拒绝道。
“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我，以后见到我最好也绕道，虽然我不得不见你，但是我并不希望看见你，你明白了吗？”说着身体微微倾向前，冷笑着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是你先负我又伤我性命，待我康复，我一定好好地算这笔账，不把你处以极刑，难解我心头之恨！”
苏御听着这刺心之语，心脏抽搐般疼痛，他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抵挡不住打转的眼泪。泪眼朦胧间，面前的九歌好像不那么冰冷，她正在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就像以前一样，又不那么真实。在他调整了数次呼吸努力平复下来后，眼前那个温柔可人的“九歌”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憎恶自己的她。
苏御更多的，只能是远处的观望。
等九歌完全恢复好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天气也从夏末即将入冬。阿杰倒是懂事，早早地为她送来了厚被子和衣服，都是她喜欢的款式，连地毯都是她喜欢的颜色，还有热水袋。
“有衣服和被子就够了，不用什么热水袋，你们这不是还有暖气嘛。”眼看着阿杰搬来了许多过冬的物品，九歌连忙摆手阻止道。这也太夸张了，怎么还有地毯，我又不会睡地上去。
“不够不够，这两年暖气不够热，有被子管什么用，你睡觉总是不好好盖被子，会着凉的，还有，姐你经常口渴起夜不喜欢穿鞋，光脚更凉，不得铺个地毯什么的…”阿杰一说起来滔滔不绝。
“你说什么呢？”九歌越听越不对劲，紧蹙着眉头直问。
“啊？”阿杰抬起头来看见她脸色不对，才发觉自己说得太多，立马挠了挠头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人呢？”这是九歌第一次主动提起苏御，近期，是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连人都未见。
“他，他，他回家陪几天干爸干妈去了，没事没事。”阿杰脑门的汗都被吓了出来，边假装没事人一样的继续铺地毯，边用余光打量她的脸色，生怕看出点什么，实际上拽着地毯的手早就湿漉漉的了。
“哦”九歌没有再多问，只是坐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新衣服。偷偷瞟了她一眼的阿杰见没有追问，暗暗松了口气。
“阿杰!”
“啊？”原本以为无事了的阿杰突然又被唤，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慢吞吞地转向九歌，努力睁着那无辜的大眼睛尽显真诚地问道“怎么了姐？你还缺什么吗？”
只见九歌百无聊赖地将衣服放在一旁，慵懒地靠在靠背上，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道“帮我拿一下杯子，我渴了。”
“哦好”原来是拿东西，他悄悄松了口气，立马起身去拿，后递给她。”
“姐没事我先走了，有事叫我。”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九歌犀利的眼神看了眼水杯，挑了挑眉，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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