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就算风险再大，也值得
等不及陈医生过来了，苏白果和陆云知收拾好情绪以后，就和陆云知一起坐车去了陈医生的诊室。
“陈医生，我们来了，你快和我们说说，陆云知的腿真的可以治好吗？”
苏白果一路不停歇，来到诊室的时候，还在微微的喘息。
“别急，先喝点水，坐吧，我慢慢和你说。”
苏白果接过水，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是他太着急了，于是他强迫自己按耐下来，坐下凳子上。
但是眼神里的迫切的希望是藏不住的，陆云知坐在他的身旁。
他虽然面色如常，没有说话，但是他略有颤抖的手，紧紧的握住苏白果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之前你拜托我这件事以后，我就一直在留意。”
陈医生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说道。
“我之前有个朋友，就是神经内科的专家，他之前在国外参与了一项研究，碰巧就是神经修复的。”
“他们通过在体内植入电极，动过电极刺激神经，促进他形成分支，借此恢复功能。”
“真的吗？”
苏白果听到这里，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虽然他不懂医，但是听陈医生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随机他又由惊喜转为担忧。
“那么会不会对陆云知身体造成影响？”
陈医生看了一眼苏白果和陆云知，斟酌了一番说道：“果果，只要是手术，都是存在风险的。”
“陆同学的腿，毕竟已经伤了这么多年了，一点风险没有事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做了手术，恢复的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五十。”
“这样吗……”
苏白果原本雀跃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
若是失败会怎么样？苏白果不敢想，在这一瞬间，苏白果甚至觉得，就算陆云知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又能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腿，只要陆云知能好好的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陆云知伸手揉了揉苏白果的发顶：“果果，我可以单独和陈医生说说话吗？”
苏白果看了一眼陆云知，他无法从陆云知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分辨出此时陆云知的情绪。
不过，最终苏白果还是点了点头，走出了诊室，并关上了门。
待到苏白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陆云知眼底的温柔也随之消散。
他看向陈医生，双眸中是一片深沉，没有一丝波澜，放佛一会他们要谈论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病情，而不是他自己。
“你想问什么，现在果果走了，不用害怕他担心了。”
“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要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来看，往好了算，能有百分之二十。”
陆云知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若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植入电极，会大量放电刺激你的神经，这个是一把双刃剑，若是成功，你能重新站起来，如果失败，你可能就彻底瘫痪，再无站立可能，而且，也会面临二便失禁的局面。”
“我同意手术，什么时候能安排？”
几乎是没有犹豫时间，陆云知瞬间就下定决心，没有意思动摇的可能。
这让陈医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从医多年，看尽了人间百态。
在面临疾病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可以泰然处之，而陆云知确是一个例外。
“电极恢复得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在不断撕咬着你的筋脉，而且这一过程不能用止疼药，同时你还要再这样的情况下，强迫自己行走。”
“当初做实验的时候，实验的小鼠，十只有八只是被疼死的，没有坚持到实验的最后，你可想好了吗？”
“嗯，麻烦陈医生帮我安排手术了。”
陆云知别说犹豫了，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陈医生甚至怀疑，他能不能理解这份疼痛，到底会有多痛。
“值得吗？冒这样的危险，忍受这样的痛苦，只为了那不足百分之二十的概率。甚至还要承受失败带来的打击。”
“据我所知，苏总让你当了他的贴身助理，很明显，这是给你一个跳板，以后，可能整个苏式都是你的，果果也不会在乎你的腿是好是坏，他并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了。”
“如果没遇见果果，我可能就不会接受手术，反正我这一生，看不见阳光，泥泞不堪，我早就放弃了我自己，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提起苏白果，陆云知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可是，我遇见了果果，他对于我而言，如光，如空气，如神明，将我从泥泞中解救。他应该配得上世上最好的，而残皮不堪的我，没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也没资格去说守护他。”
“即便这个手术，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会接受。”
陈医生看向陆云知的眼神变了，他甚至聪心里产生了钦佩。
“我知道了，我帮你安排，争取尽快手术。”
“麻烦你了。”
“没事，我身为医生，本就该做这些。”
“对了，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
“关于手术的风险，和要承受的内容，帮我替果果保密，还有，若是可能的话，手术我想避开果果。”
“你是怕果果发现了以后担心？”
陈医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心下有些触动，随即点了点头。
“行，你放心，我答应你，而且手术的话，国内没有这个条件，需要出国去做，果果不会看见你复健过程的。”
陆云知点了点头，对陈医生露出感激的表情。
两个人有讨论了一下手术和复健的细节，才结束这次谈话。
“你们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啊！”
苏白果一个人在外面，听不见里面交谈的内容，心里急得不行。
“和陈医生聊了聊关于手术注意事项罢了，别担心。”
“可是……”
“没关系，别担心，大不了失败了，反正也不会比现在差是不是。”
苏白果看向陈医生，只见陈医生点了点头，才终于放下心来。
陆云知说的对，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是失败了也就是以后站不起来而已，自己也不嫌弃。
想通了的苏白果，眼睛里又带上了笑意。
“不过，果果，陈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在国外做，过段时间我要出国一趟。”
趁着苏白果现在心情好，陆云知顺势说到。
“好呀，去国外，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果果……你这边学习要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有你帮我补课，才不会落下功课的。”
苏白果一听，瞬间就不干了，嘟着嘴，说什么都要跟陆云知一起。
陆云知轻叹一口气：“果果，我想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以站在你的面前，一步一步走向你，将你拥入我的怀里。”
“可是……”
“果果，你就听陆同学的吧，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康复训练，你在，还会让他分心。”
“那……好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以后，苏白果即便心中十分的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了。
“那你要答应我，我不在，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文，不许勉强自己，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站起来，我只想要你平安就好。”
“好，我答应你。”
手术安排在了半个月后，自从找到了陆云知以后，苏白果还从来没和他分开过。
这突如其来到来的分离，让苏白果十分的不舍。
同时也更加粘陆云知，就连睡觉都要和陆云知睡在一张床上，只有躺在陆云知的怀里，才能睡着。
陆云知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是既无奈又柔软。
他揽着苏白果细瘦的腰肢，闻着他发间淡淡的清香，眼眸逐渐晦暗。
他向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苏白果这只懵懵懂懂的小白兔，既然跳进了他的领地。
那么就再也不可能放他离开。等他回来……
陆云知走的那天，苏白果毫不例外的又红了眼眶。
两个人在机场腻歪了很久，直到后来，在不走就要误机了，才恋恋不舍的分离。
看着陆云知逐渐消失的背影，苏白果的心里瞬间空落落的。
他拿出手机，给顾涂涂打了个电话。
他记得前段时间，顾涂涂在准备一个什么绘画比赛，为了不打扰他参赛，苏白果许久都没和顾涂涂联系了。
算了算日子，好像比赛就在前几天结束了。
正好自己再去问问他比赛怎么样了。
可是向来手机不离身的顾涂涂却一直没有接电话。
苏白果有些疑惑的，给顾涂涂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就回到寝室睡觉去了。
这一觉苏白果睡的极不安稳，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醒来以后，天色已暗。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顾涂涂依旧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苏白果突然心里慌乱了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白果越想越担心，于是他套上外套，就往顾涂涂的家跑去。
“涂涂……你在家吗？”
顾涂涂的家一片漆黑，并没有开灯，苏白果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外面敲门。
他敲了很久，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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