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蓝色鸢尾花花语：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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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同学，你知道少年感吗？”
在学校食堂的餐桌上我拿着叉子滚动着一颗小番茄，低着头向坐在对面的松田阵平发问。
“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少年感应该是那种有冲劲很阳光对一切都有好奇心的人吧”
原来是这样，那么那个梦境中指向的人应该和我毫无关系，应该是我从什么什么地方偷听来的。
“那个感觉小阵平和小降谷很有少年感哟”
萩原拿起杯子晃了晃调笑着看向话语中的两个主角。
“我已经22岁了，早就不是少年的年纪了”
降谷对萩原的调侃很是不满的回答道，又面向我问道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呢”
“啊…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里面的人说我有一种少年般天真的气质，现在想想实在有些荒谬”
我头也不抬地叉起小番茄放在嘴里面，咀嚼，在咀嚼第三次的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发话
“那倒也不见得”
嗯？不明白松田的话，他也说得模棱两可不继续说下去了，我应该详细问问他的，可是又开不了口，他这个语气听起来就像认识我一样，我当然不是指荧幕上的我，而是银幕下的我。
其实我一直对我的记忆有一种迷蒙感，就是我的记忆清晰程度并不是按照发生时间来排序的，有时候我对第1000次重生的记忆很清楚，有时候我甚至对9999次的记忆都不清楚。
最好的例子是我对爷爷的记忆还算清楚，可是母亲的记忆有点模糊，明明都是同一水平时间线上的事情。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脑海里面突然蹦出了这个问题，在没有重生之前，第一次人生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搜索了自己的脑子里面所有的东西没有得出一点点结论，我对于‘以前’的我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这种感觉就宛如在一张合照上面单单抹去了我的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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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时间的流逝毫无意义，我无法非常准确的把握时间，也就是说我的时间感非常弱，对我来说度过一个小时就像度过了10分钟或者一个半小时，反正不可能准确说出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所以我需要钟以及手表，只有依靠他们我才能很好的把控1~2小时这种不会让天色变化的时间区段。
“帝王…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诸伏景光在约定的地方坐着等候着我，猫猫眼都耷拉下来了看起来有很强烈的埋怨意味，手机全部都是我的未接电话。
刚刚的话并不是为我的迟到开脱，因为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好吧，下次一定要提前叫4869提醒我。
我本来想开车来接景光的，但是警校期间最好还是不要开私家车，所以我们选择了大众的交通工具———电车。
并不是很远，只坐了三站就到了，途中诸伏景光还买了很多食材，我们四只手一只提了一个袋子，我走在前面，他紧随其后。
“……”
我一言不发的停下来，转过身拿走了他手上的两个袋子，卸下了他的负重，毕竟接下来他要做菜，自己多出一点苦力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吧，帝王，我拿就好”
“很轻，让我拿，对了”
我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从钱包里面拿出信用卡，塞在两手空空的景光手里面。
“如果有什么想要的，自己去买，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超过信用卡上限就行”
［诶呀，不愧是帝宝，恶补了霸道总裁知识立刻用上了……不过谁叫你当霸道总裁了，我们要做的是可可爱爱小白兔女主！！！］
你摸着自己的幻肢看我适合可可爱爱小白兔吗？
［…确实不行，但是你那么帅气霸道，攻略对象可能会反感，毕竟是男生也有自尊］
好感+1
［行，4869这就走，当我没说，聪明可爱的帝宝］
“那个…我们还是先去你家吧，吃完饭再出来”
景光的表情看上去依然温柔得如沐春风，脸上有一丝丝红晕，能感受到一点青涩的感觉，其实景光也是有少年感的男孩子。
应该是长辈很欢迎的温文尔雅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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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一直有叫人打扫，所以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还是干净整洁的房间。
准确来说这套房子并不是我买的，是属于目家的房产，麦昆说她平时也用不到所以就把钥匙给我了一份，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租房子，不仅省力而且可以将价值最大化。
我领着四个大袋子放进了冰箱，冰箱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之前我为了凑单买来的蛋糕，送到这个家里面被麦昆吃掉一块，还剩很多，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吃，想着这周周末回家，周一带到警校里面分给大家吃。
景光买了很多材料，并且励志于做出我曾经吃过的怀念的三明治的味道。
我替景光打下手，将番茄火腿片全部切成一片片的，刀工很好，连景光看了都瞠目结舌，一块上好的火腿就被我切成薄厚适中的火腿片。
景光将火腿片拿起来对着我说
“帝王，你的刀工好棒，感觉可以比上顶级大厨了”
景光调着酱料，将各种材料叠放在一起，三明治本来就是很简单的菜色，不过景光来这边不单单要做三明治，还要负责午饭。
我看了一眼冰箱里面的满满当当的食材，这么多如果全部做完也吃不掉，如果叫宿舍其它人来了或许能吃完。
我挥去脑海中的想法，其实我是故意只让景光一个人来的，暂时没有想到理由，可能只是想营造一种环境。
我将削好的土豆一个个放到篮子里面，再切成土豆条，因为脑子里面在想别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切到手了，血沾染在土豆条上面，我将土豆条冲洗了一下，没有在意继续切着，脑海里面的4869大喊起来
［goodchance！这就是霸总文的套路啊，帝宝现在大叫一声，吸引男方的注意力！］
又不是什么很重的伤口，我叫不出来，算了
［帝宝…真的是给你机会都不用］
“帝王，你切好了吗……”
景光看向我的时候，瞬间一个箭步跑到我身边，抓住我不断冒血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一边冲洗一边着急地说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切了那么重的伤口，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会得破伤风的，为什么不说呀！”
我只是低着眼睛看着流血的手指，清水略过我的伤口，有种凉丝丝的感觉，景光温暖的手不容抗拒地紧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固定住。
过了一小下，他带着我坐在沙发上面，要求我的手不要乱动
“医药箱在哪？”
“在卫生间的柜子里面，卫生间在直走左拐的地方”
不出多时，景光拿着医药箱坐到我身边整理着可用物，我紧盯着伤口，比起一般切菜的伤口似乎真的很深，也许这是由于我的切菜姿势，毕竟我没有做过菜，刀工全部是因为自己擅长用刀子。
他很熟练的拿着消毒药水和纱布还有绷带，一边叹气，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担心我的话，比如那么深的伤口用创口贴止不住血，还有到底怎么搞的，你受伤都不说的吗？
“…”
我无意听他的碎碎念，将眼睛撇到一边去，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倒影，阳光透过洒在地面上，让倒影变得模糊了不少，可是同时也让此时的风景染上了一层彩晕。
倒影里面景光抬起了头，看向我，我也将目光从玻璃倒影上转到真实的人身上，和他四目相对。
一簇簇细小的绒毛伴随着映在景光的脸上，我一时说不清楚这种感觉，透过他水蓝宝石色的眼睛我感受到了透彻明亮的纯粹感。
确实在我的认知里面蓝色系里面水蓝宝石【aquamarine】代表的就是纯粹。
而这份纯粹是我一直想要摧毁的，我已经记不清不断重生的自己是怎么对待诸伏景光这个人的，我只能回忆起那份疯狂扭曲的执念以及只有自己一个记得记忆的孤寂感
不过当他的眼睛被黑色覆盖的话，我站起来遮住了他的阳光，被我的影子覆盖住的眼睛颜色更加贴近蓝色鸢尾花。
那个易碎的蓝色鸢尾花和他临死前所透露的色彩像极了。
每次一想要回忆起任何一份记忆，我的病情就会恶化，口腔里面有浓厚的铁锈味，胃酸在肚子里面翻腾，我会真的吐一地的，那份压力和不计其数的情感……
回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份记忆，不为别的，我想要回忆起我‘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我坚信着只要自己回忆起最初的感觉，病一定会好，就不会再耳鸣，产生幻觉，呕吐，陷入自疑。
我病了太久太久了，萦绕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无法忘怀，存在着小小的侥幸支撑着我，仅此而已。
在景光包好我的食指的时候，我走到餐桌前，上面摆着景光刚做好的三明治
咬一口吧，我内心对自己说道，也许就能回想起什么东西。
我拿起三明治，小小地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很好，可是什么都没有回忆起来，更准确的说这块三明治不是我记忆中的三明治。
“如何好吃吗？帝王”
“不对…味道一样但是感觉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如此矛盾的话语，扶着脑袋。
尽管我那么说了出来，可是我却没办法很清楚的阐述记忆中的三明治到底是什么味道的…而且我确定手中的三明治和过去的三明治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因为味道真的一样，除了一些细小的感觉和回味。
“嗯…不对吗？但是帝王你也不清楚怀念的味道吧？”
“味道一样，就是感觉不一样，口感上有一点点粉末的口感，回味要夹杂着咸咸腥腥的浓烈味道和刺痛感。”
“刺痛感和粉末的感觉会不会放了辣椒粉，咸咸腥腥的浓烈味道会不会是鱼一类的。”
诸伏按照我的残破的记忆做出了一个散发着恶心气味的三明治，应该不是，那个三明治和正常三明治闻起来一样。
我咬了一口恶魔三明治，立刻全部吐了出来，恶心死我了，简直就是噩梦，绝对不对。
会不会要把三明治包好扔在垃圾桶一次才行，这么想着我用保鲜膜按照记忆把三明治包得严严实实的，扔进空垃圾桶再拿起来，解开保鲜膜咬了一口，还是不对。
………味道是一样的，可是就是不对。
景光看着我出人意料的举动，把我拉了起来，拿过我手中扔过垃圾桶的三明治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浪费食物可不好，但是把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再捡起来吃更不好，虽然垃圾桶很干净，你包得很严实，但是扔进垃圾桶的东西代表不要的物品，再捡起来总归不太好。”
“不要的东西…”
我喃喃自语地思考着为什么那个时候三明治会被扔掉，很好吃，应该很好吃
【好吃很好吃
这个口感？！
难以呼吸
柔软的面包片，鲜嫩的火腿片，酸甜的番茄片，色拉酱，梅干，味增………igp]0vrbt]]9a/jc`7t:
夹着+0uju;bzpg[x!k
咸腥=k好强烈的味道
i>5a=k`-_2kd\`放弃了
牺牲
这次能否摧毁…>+>:dc&7=+i！？
………滋滋…不能忘怀……】
记忆里面一堆乱码和我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的大脑一下子宕机，完全无法理解那块记忆，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乱码和噩梦。
“算了”
我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走进厨房继续帮助景光打下手景光看着我不想再尝试了，就穿上围裙，烹饪声和切菜声同时响起，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提起刚刚的事情，似乎想知道我的过去。
“给你做三明治的人应该是关系很好的人吧？”
“不…不是，我们虽然没有不合，但是立场不一样，不能算是朋友，他人确实很好，但不是朋友，应该叫认识的陌生人。”
“为什么会那么怀念那么奇怪的味道？”
“在你看来这个味道很奇怪？也是，腥味无论用到哪道菜都是不可取的，只不过我的潜意识一直在让自己记住这个味道，好吃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不能忘怀，就好像这一时刻值得…铭记？”
“铭记？这个词不能用，这是用在死人身上的”
景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思考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果然我决定还是继续试试，我很想做出你怀念的味道”
没想到诸伏景光思考了那么久，竟然下定了这个决心，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不想要那份记忆了，不是第一次，不想要。
本来以为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但是当我这次沉默的时候，他慌慌张张的加了一句
“我并没有要取代你那个人的地位，只是想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帮上你，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帝王你那么积极，说了那么多话。”
他想帮我…明明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会因为我和他多说话而开心，明明我只是一个阴暗古怪的病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能理解，这里要怎么回应？说谢谢？不说话？没关系？对不起？
或许不需要思考太多，从一开始他和过去的景光就是一个人，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说
“就算做不出来也没关系，现在景光做得足够好吃，现在的味道是我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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