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墨圣：他说府主毫无道德底线

　　上古神人传说中法力无边，摘星换月，动辄令乾坤震撼。
　　反观廖闻，虽为仙佛之体，其气势却是不及弧光上仙。
　　廖闻坦然道：“冥都地府之于我，敌友难辨，故不以真身示人，此不过吾之滴血所化。”
　　语毕，他身形忽变，金冠华服皆散，仅余一滴金色血液悬于虚空。
　　“道友道行通天，足以担平等王！”
　　陆子刑诫言随之：“但无论前世如何辉煌，都已是过去，妖魔天宫将统御六合。身为地府之王，难免与妖神对峙，生死悬于一线。”
　　他表达的很清楚了，居高位者，必承其重，否则吉凶难料！
　　上古神仙又怎样？
　　敢在我道爷面前弄虚作假，一剑下去，同样化为灰烬！
　　“妖族？昔日不过是匍匐本座脚下的野犬罢了！”
　　廖闻化为人形，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怨怒。
　　“至于天意，我誓要逆转，不容分说！”
　　愤慨、嫌恶、仇怨交织！
　　廖闻仰首向天，那份纯粹而强烈的情感，任谁都可清晰感知。
　　陆子刑恍如醍醐灌顶，廖闻投身冥魂地府，冥都之名或许仅是个契机，其背后更深的动机，恐怕是对天道的反叛之心。
　　天欲绝人之路，他偏要辟出生机！
　　上古之时，在神人的眼里，妖与人之间的界限并不那般分明。
　　陆子刑想了想道：“道友本体于青州深修，近邻鹿林渊，正好有一事需道友援手。”
　　“府主但说无妨。”
　　廖闻心知，这是一份忠诚的考验，非随口一句‘反妖’便能轻易在地府中谋得一席之地。
　　“鹿林渊汇集了万千人族，现今苍崖上仙陨落，妖族虎视眈眈，欲夺仙株灵地。”
　　陆子刑接着道：“道友只需暗中守护，阻截妖神即可，至于那些妖神，自然有其他人应对。”
　　廖闻瞑目沉思片晌，言道：“本尊既已出关，此事自当传至冥都鬼城弟子，即刻前往鹿林渊，为大尧增添助力。”
　　陆子刑诧异：“道友竟知大尧？”
　　“来此之前，稍作了一番打探。”
　　廖闻徐徐道：“闻府主行事手腕高明，或许真能悖逆天命，颠覆妖魔天宫。”
　　陆子刑正色强调：“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地布局策划，正大光明地无所不用其极！”
　　廖闻感慨万千：“昔日若我们有府主一半的手腕，何至于长生路断，身陨道落。”
　　“身陨道落？”
　　墨子疑惑追问，“老朽曾有幸拜于月神门下，法力近乎无限，本应不死不灭。传言因图谋轮回之权，遭忘川河诅咒。”
　　“上古神人因而遁世不出，直到岁月更替，鬼族方得尊位。”
　　关于廖闻的真实身份，墨子始终抱持着一丝狐疑。
　　他曾有幸目睹上古大神的风采，甚至与那些超凡脱俗的神祇们交流过道的奥义。
　　上古神明，乃是天地初开时自然孕育的灵物，他们的一呼一吸间蕴含着宇宙至理，即便是仙佛见了也要自叹弗如。
　　廖闻的实力固然强大，却终究属于后天生成的生灵之列。
　　自远古纪元变换以来，墨子未曾停止追寻神人遗留的痕迹。
　　然而，漫长的岁月流逝，仅有的线索不过是些风中传说，关于神人再现的微弱回响。
　　“我们所图的，不仅仅是轮回之道，更有创造世界、驾驭时空，乃至触及混沌本源的宏愿。既有成就，亦不乏挫败。”
　　廖闻轻轻摇头，语带叹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真正令神族陷入绝望深渊的，乃是那高悬于顶的苍穹。”
　　“吾等生于天地之间，最终亦将归于天地，多么悲哀！”
　　这样古老的秘密，即便是仙佛也无缘得知，其中或许隐藏着上古神人超脱证道的无上法门。
　　即便尝试失败，也能为后人提供宝贵的借鉴。
　　墨子已近乎触摸到大道的终极，万年不变的境地让他渴求突破。
　　因此，上古神人的经验对他而言，珍贵无比，堪比仙家至宝。
　　“廖道友，是否知晓有神人可将自己的真灵分化为万万之众？”
　　廖闻细细打量墨子，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巫卓曾炼制亿万蛊虫，每一虫皆是他真灵的分身。”
　　“只要其中一个尚存，他便能获得不死不灭之身，一旦功成，即便是大神也对他束手无策！”
　　察觉到廖闻的异常，墨子心中生出疑惑，不禁追问道：“请问巫卓如今还活着吗？”
　　“早已身陨道消，羲和望舒联袂，驱动周天星辰之力，将他的亿万分身搜捕殆尽，无所遁形！”
　　廖闻继续道：“在上古时代，任何修炼分身之人，不论是真灵分化还是斩去自我，抑或是其他神通手段，都会遭到无情的扼杀！”
　　陆子刑与墨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要探究个中原因。
　　毕竟，在现今的时代，无论是仙佛神魔，无人不通晓分身之术。
　　遗憾的是，廖闻似乎并不愿意多谈，或许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他留下一句告辞，化作一道光前往平等王殿。
　　陆子刑身为地府之主宰，万千冥魂变迁皆在其眼前上演，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一日，他行至平等王殿堂前，只见两尊巍峨旱魃守护其门，威势逼人。
　　旱魃，乃僵尸进化之巅，已超脱生死轮回，将至阴转为纯阳，堪称尸中之仙。
　　这二位存在，双目空洞无神，失去了魂魄智慧，显然已被昔日的廖闻仙人炼化为护法傀儡。
　　追溯至上古时代，操纵僵尸之术本就源于尸神，拥有这般深不可测的背景，自是不足为奇。
　　墨子轻轻挥袖，布下一道隔绝外扰的禁制，随口问道：“府主可曾信他所言？”
　　陆子刑肩头微耸，淡然笑道：“信与不信，于我而言并无差别。若真能降伏妖神仙魔，即便是妖族中人，贫道亦愿意网开一面。”
　　“他对府主评价颇低啊！”
　　墨子言辞犀利，“不仅厚颜无耻，简直毫无道德底线可言。”
　　“羊食肉一次便被视为残忍，虎偶食草便被赞为仁善，为何善良之人就得束手束脚，而恶人却能肆无忌惮？”
　　“唯有比恶人更恶，更狠辣，更无所不用其极，方能心想事成。”
　　陆子刑手指苍穹，郑重发誓，“贫道本性纯善，人族强盛之日，必将善待世间万灵，严禁无端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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