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年号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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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复杂的局势,吴贤面容泰然自若,并未急切地为自己辩驳,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姜氏父子所在的方位。
姜思博立刻悟出了意思,空口无凭,吴贤需要的是能够咬敌人的狗,而非一句空话。
姜思博故意做出一阵剧烈咳喘,以此打断朝堂上众臣的议论纷纭,随后取出一份奏折,毕恭毕敬地禀告。
“禀告陛下,昨日先帝亲自垂询微臣有关妖族奸细案的调查进度,今日本官已将涉案人员名录整理齐全,敬请陛下审阅!”
吴贤听罢,神色骤然变得肃穆庄重,下令道:“既然是先帝临终嘱托,爱卿速速呈上奏折!”
随侍吴公公接过了那封奏折,随即呈递到吴贤手中。
吴贤翻开奏折,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他神情冷峻地说道:“竟然涉及如此众多的人物,姜爱卿,你认为这其中哪一位应当接受满门抄斩的惩罚?”
“回禀陛下,监察御史关军涉嫌与妖族勾结,铁证如山,按照大尧律应当处以极刑!”
姜思博进一步揭露内幕:“此外,据内廷事务署查实,关氏一族中有人残害无辜,欺压黎民,且对待奴仆极为苛刻残忍,这两项罪行合并审理,理应判处灭门之罪!”
“荒谬!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关御史面色苍白,愤怒反驳,“姜大人您信口雌黄,这不过是您趁机打击报复之举!”
“关御史,虽然妖族奸细一事尚需核实,但后续两项指控却是证据确凿。”
姜思博语气决然并带着威逼之意:“你敢不敢在此金銮殿上,以祖宗名义起誓,本官所述皆为虚构?若有你关氏一门犯下上述罪行,甘愿以整个家族的命运作为赌注!”
朝廷官员大多出身世家大族,谁家府邸深处没有藏着几段不愿示人的秘密?
监察御史的门生故吏都能因蝇头小利掩盖事实真相,更何况族人至亲,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双手不沾血腥、心中常怀悲悯?
尽管姜思博同样出身于权贵之家,但他深深了解底层社会的诸多黑暗。
就算关御史治家严谨,族人个个温文儒雅,内廷事务署也能伪造出证据。
“我…我……”关御史面露死灰之色,想用誓言洗清冤屈,却又担忧牵连家中老少。
“关爱卿,照目前状况来看,你是无法反驳了?”吴贤的眼神犀利而坚毅。
“我……”关御史闻言,两腿颤抖,近乎崩溃地喊道:“陛下,微臣真是冤枉啊……”
眼看局势紧迫,三皇子深谙此刻若不出面稳住局面,只怕人心会如沙般流散,因此他恳挚陈词:“大侄子,关御史之罪固然严重,但未必需至满门抄斩的地步。”
吴贤目光犀利地移向左边的吴大伴,问道:“吴公公,依朝廷法制,关御史应如何量刑处置?”
吴大伴垂首回应,语调冷峻:“回禀殿下,按照大尧律,当处以诛九族之刑。”
他不动声色地向两旁的内侍递了个眼色,刹那间,关御史便被带走,明天伪造好了证据,就能诛他九族。
吴贤手中悠然摇摆着那卷空白的奏章,环顾四周的群臣,征询道:“诸位有何异议否?”
“皇上英明!”
满朝文武宗室鸦雀无声,无人胆敢质疑,一致附议赞同。
奏章上明明是空白的,众人并非不知道,只是无人敢说出来。
姜思博只要稍露口风,佯装误拿了奏章,那么待他返回府邸,对方的名字便会悄然无息地被添加其上,接踵而来的仅是静候内廷官员上门而已。
“姜爱卿忠肝义胆,如此鞠躬尽瘁,理应厚赏!”
吴贤宣告:“升任内阁学士,可参与评议六部政务。”
“感谢殿下洪恩!”姜思博感激涕零,眼角泪光闪烁。
内阁学士的身份地位相当于四辅重臣的潜在候选,既享崇高声誉,又握有实权,实则已接近成为第五位内阁辅臣的层次。
“姜爱卿请起,日后还需你进一步查究,务必彻底揪出潜伏的妖族内奸,以保我朝安宁昌盛!”
吴贤言辞间充满鼓舞,随之微微露出一丝疲惫,轻咳一声续道:“尚有一道圣旨,烦请三叔祖代为诵读。”
众臣宗亲心中微微一震,纷纷猜测这位被尊称为“三叔祖”的究竟是哪位元老重臣,为何此刻又冒出一道圣旨。
随着吴贤话音刚落,一位身形伛偻的老僧悄然出现在吴大伴身旁,手捧一张白纸,高昂而庄重地宣读起来。
“圣谕,吴贤即位!”
这区区几个字虽然简洁却震撼人心,老僧宣读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安等人认出那位老僧正是护国寺的长老,再结合刚才的圣谕内容,立即洞察到了背后的深意。
这正是武圣亲自下达的口谕!
相比于德高帝的遗诏,武圣口谕更为罕见且重要,数十年难遇一次。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何安带领的四位内阁重臣立刻屈膝下跪,高声颂扬万岁。
其余众朝臣宗室,或已辨识出老僧的身份,或随大流,转瞬之间全员拜倒在地,一致认同吴贤的登基地位。
吴贤含笑环视四周,每一个被他的眼神触及的朝臣宗室都不禁感到一股冷意直逼背脊,仿佛被一只蓄力待发的猛兽牢牢锁定,随时可能遭遇吞噬。
“何大人,先帝曾赞赏您才识渊博,文采斐然,不妨请您为朕拟定一个年号如何?”
何安沉思一会儿,庄重回应:“禀告陛下,先帝遗诏高度赞扬您品行端正,是否考虑采用年号锦和?”
“锦和,锦和……”
吴贤反复品味这两个字,最终还是轻轻摇头:“朕总觉得不够祥瑞,不妨另选一个。”
何安再次建议道:“崇仁如何?”
“极好,极好!”吴贤赞同地点点头,“朕决定采用年号‘崇仁’。”
崇仁帝欣然首肯,但他清楚,登基并不等同于即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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