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当然是送你上西天

　　最近望春阁凭借独特的半妖资源，一跃成为燕京翘楚第一楼，甚至令昔日与其并驾齐驱的青楼望尘莫及。
　　毕竟，半妖作为人类与妖族的混血儿，不仅罕见，且多容貌出众，更显得弥足珍贵。
　　其他青楼虽然出高价欲分一杯羹，但至今无人能动摇望春阁的地位。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你们把剩余的收支明细列一份清单，明日交给我过目。”
　　“是。”
　　这些账房都是掌柜的心腹，深知这位掌柜背后的实力。
　　朝廷中的不少要员，都是望春阁的幕后股东，他们分走的利润就占到了7成。
　　大尧皇朝之下，要员最低也是三品以上，对于世俗财富已然看淡。
　　然而，要员有亲人，自己不需要金银，亲人却需要金银开销。
　　“今日，可有人赊账？”
　　老板突兀一问，能在望春阁赊账的，皆非寻常之辈。
　　这里的赊欠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记账待还，另一种则可能是无法偿还，很可能变成一笔坏账。
　　账房先生回禀道：“近日亮王世子手头拮据，便带了几位朋友来此，向倩姐儿赊了账。”
　　“亮王世子？”
　　老板沉吟片刻，决定道：“下次他再来时，告诉他我们这买卖不挣钱。”
　　账房面露忧虑，提醒道：“可是老板，那可是亮王世子啊！”
　　老板淡然一笑：“我与亮王二公子吴广交好，有机会请他来望春阁做客。”
　　“老朱，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掺和世子之争是自寻死路？”
　　老朱深知自家老板想借机让二公子吴广竞争世子之位，以便与亮王府攀上关系，但他也明白青楼不宜卷入皇室纷争。
　　老板轻啜一口茶，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为何要收购半妖吗？”
　　“为了赚更多的银子？”
　　“日进4000贯也好，8000贯也罢，对于我来说并无太大区别，这辈子都花不完。我更看重的是从半妖身上获取的价值。”
　　“他们身具妖族血脉，能隐藏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其父或母有很大可能是强大的妖魔。”
　　老板意味深长地说道：“老朱，你可知道大妖是什么概念？”
　　大总管颔首回应：“当然，《集妖记》记载，大妖乃养丹境之上的妖怪，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既然是大妖，那必有高深法门。”
　　老板眼中闪烁着期待，“等他们的其中一位亲族前来接人时，或许我们能得到一本秘籍。”
　　账房老朱不禁叹气，“老板，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没放弃吗？”
　　“放弃？为何要放弃？人人皆可成仙，我怎就不能追寻一番？”
　　老板取出一枚价值连城的安宁丹，闻其香气以平复心中激动，“你们可知，经常到咱们这的陆爷是何等人物？”
　　“陆爷？”
　　众人纷纷猜测，或书香世家，或道教传人，但都被一一否定。
　　账房最后戏谑道：“该不会是个乡巴佬吧？”
　　然而，陆子刑陆爷的气质超凡脱俗，犹如神仙中人，与乡巴佬相比，实有云泥之别。
　　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未能猜透其真实身份。
　　“陆先生都算是乡野之人，那我等又算什么？”
　　老朱好奇地问道：“他难道是深藏山林的高人隐士不成？”
　　旁边有人立马否定，“若真让那些圣贤或隐者来种田，恐怕他们早已饿得面黄肌瘦。”
　　老板清了清喉咙，娓娓道来：“陆大人早年确实出身贫寒，家乡遭遇大难后沦为流民……”
　　听闻此言，账房先生们纷纷愣住，旋即交换眼神，皆难以置信。
　　“连陆大人都能从底层崛起，为何我不行呢？”
　　老板信心满满地地道：“过去的修炼法门之所以难以产生灵力，必然是因其品阶不足。若是能得到大妖级别的修炼之法，或许就能一飞冲天，成就真正的上仙！”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陷入梦幻之中：“吾悟大道，苍穹之下，日月交替，那是我矢志追求的方向……身披云霓为裳，乘风驾驹，以龙为辇，以此为战车。”
　　安宁丹的香气弥漫开来，令账房先生们一阵眩晕。
　　这时，一名青衣女与一名白衣男步入屋中，药香瞬间消散。
　　“夫君你看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
　　女子轻蔑地说，“区区凡夫俗子，一枚能迷惑人心智的丹药，怎可轻易闻之？”
　　望春阁的老板，时常诵读道经、吞服各类仙丹妙药，此刻第一个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对男女。
　　来者是一对俊美非凡的青年男女，男人额头上嵌有一片红色鳞片，女人脸颊上的两条黑纹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妩媚。
　　老板心头一紧，对照《集妖记》中的描述，判断这一男一女绝非常人。
　　“在下乃是望春阁老板关朗，不知二位有何贵干？”他谨慎地询问。
　　男人并未回应，显然对他的问话颇为不屑。
　　“老丈无需多虑，我们是特意前来道谢的。”
　　女人微笑道，“感谢您对我女儿金竹悦的照顾，她在您这里过得很好。”
　　“金竹悦……”
　　关朗立刻想起来，那个身材曼妙的半妖。
　　这些从教坊司购入的半妖均经过精挑细选，因此他对她们的名字和样貌都有深刻印象。
　　既然金竹悦是半妖，那么她的父母应当也是大妖级别的人物。
　　“我关照竹悦姑娘，乃是该做的，不知二位打算怎么回报？”关朗客气地询问。
　　女人笑容依旧，话语却透出冷冽，“老板既然如此热心修仙，我们夫妻二人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这就送你去西天。”
　　说着，她一把揪起关朗的衣领，腾空而起。
　　无视关朗的求饶，女人直接松手，关朗落地后当场化作一团肉泥。
　　“夫人，这隐息符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得尽快将竹悦送出城外。”
　　男人语气平和，出手却狠辣无比，一道道火光从手中飞射而出，直扑望春阁内。
　　木屋内烈焰腾空，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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