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拾荒者
没一会儿，李二虎和张翠花离开了。
韩风继续转着碗沿喝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奶奶：“李叔、李婶来干嘛的？”
奶奶不答反问：“小风，你想娶二丫吗？”
果然是这样，韩风腹诽一句。
“不想。”
韩风回答的格外干脆，仿佛在内心已经排练了千百次。
韩风也是正当年的少年郎，对于男婚女嫁也有着正常的渴望，况且二丫也是十街八巷里数得着的好姑娘，他自然也是心动的，只不过他也明白，结婚是要花很多钱的，他只想把钱留给奶奶治病，二丫嫁过来，也只是跟着吃苦罢了。
自从爸妈在林场工作时意外死亡后，奶奶就是韩风唯一的亲人，在他心里面奶奶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的，也许等以后有更多钱了，自己会想着结婚的事情。
奶奶一个人把韩风拉扯到大，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故作生气的责怪道：“人家那么好的姑娘，还配不上你个臭小子了？”
韩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编个理由。
“她爸妈太抠，都不准备回礼！”
奶奶被这句话搞得愣了几秒，转而语重心长的对韩风说：“小风，奶奶总是要走的，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你看到前街的吴老二了吗，年轻时候也是个大帅哥，没找老婆，到老了无儿无女，去年还中了风，现在一个人勉强活着，多惨啊！”
关于吴老二的故事，韩风不是第一遍听奶奶说了，此刻的他不想再听更多细节。
“奶奶，我知道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在家记得吃药啊！”
韩风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粥，逃离了说教现场。
……
青石城外的一片空地上，聚起了一小波人，他们都很年轻，看上去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
“都到齐了吗？”
郝强站在一辆破旧的皮卡上，手持喇叭开始喊话，作为“暴富拾荒队”的队长，每天早上都要组织队员到荒野拾荒作业。
“到齐了！”“到齐了！”“来了！”
郝强摆开架势准备讲两句话，激励激励自己的员工。
“今天带你们去干票大的，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干，下月哥争取给你们娶一嫂子。”
……
看到众人对自己的笑话并不感冒，郝强又补充道：“聊点实在的，今天的活干好了，给大家发20%的总季度奖金。”
青年们欢呼了起来，暗自盘算起这个季度的收益。
一个月2000，一个季度6000，增加20%，那就是……
“等等，啥是20%？”没啥文化的青年疑惑不解。
韩风也在盘算自己的工资，不过他到没有数学方面的困惑，毕竟从小到大奶奶教了自己很多知识，后来加入拾荒队，韩风也爱捡些旧世界的书本、图册等资料，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研读。
头疼的反而是郝强，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拾荒队长，还要兼顾讲课的任务。
“增加20%，就是说你本来能拿6000块，现在能拿7200块！”
本想再多说两句的他瞬间没了兴致，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上车。
两辆破旧的皮卡，发着令人不悦的震动声，载着二十个青年驶向了荒野。
韩风驾驶着打头的一辆，郝强坐在副驾驶位上引路，长期的拾荒生活，也让韩风掌握了稳定的驾驶技术。
“强哥，右边口袋有东西送你。”
开车的韩风说道。
郝强也不客气，顺手就去摸韩风的口袋。
“嚯，还热乎的！谢了兄弟。”
郝强手握着温热的烤土豆，并不着急吃，转而从自己口袋摸出一瓶药片。
“对了，你托我买的药，快过期了，回头让奶奶先吃这一瓶。”
郝强将药瓶塞到韩风口袋，紧接着又说到：“这药越来越不好买了，你也知道青石城没有制药能力，这都是从其他地方进来的，存量不多，贵得要死！”
“再这样下去，怕是只有过期药卖了。”
韩风听到这话，心脏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脚下也跟着失了力，皮卡猛的震了一下，晃了众人一激灵。
“你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看出韩风情绪不对，郝强赶忙安慰他。
随着汽车的不断行驶，周围的环境越发荒芜，旧世界的道路不再明显，车辆必须压过横生的藤蔓与荆棘，才能前进。
慢慢的，车停了下来，因为再往前便是一人高的荒草，别说开车了，就算是踮着脚，都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郝强下车，从包里翻出一张地图察看。
韩风也在一旁观察，这地图应该是旧世界的东西，折叠处已经断裂开来，从反面用胶带粘连着，上面标注的很多地名，韩风都没听说过。
没一会儿，郝强收起了地图，指着一个方向开口：“这个方向，开条道出来。”
拾荒队的青年门纷纷跳下了货箱，拿起了镰刀、砍刀等工具，收拾起面前的荒草，对于这种工作，他们早已是轻车熟路。
郝强也没有闲着，他从驾驶位摸出一把双管猎枪，警惕得望着四周。在荒野上，最让人猝不及防的就是突然出现的野兽了，有枪械在身的话，一般野兽很难造成致命威胁。
不过整个队伍里，只有郝强自己有一把枪，其他人都是配备的砍刀，斧子之类的器物。
尽管如此，也基本够用了，毕竟凶猛的野兽很少在白天活动。
黄绿杂色的荒草成片成片的倒下，拾荒队的青年们很快清出一条道路，顺着望去，砖瓦房屋鳞次栉比，纵横交错的颇具规模，只不过房檐和屋顶上长满了各种青草，好像披上了一层迷彩，和周围的环境早已深度融合。
看到这一幕，探险队成员一个个激动起来，这规模，以自身小队的实力，怕不是要搬上一个月！
拾荒队分成三到四人一组，分别前往不同区域探索，为了保证效率，每个小队都安排了一到两个有经验的“老人”，带领两到三名新手。
韩风领着两个新手，来到一间二层楼房，这种独立的二层建筑，比一层的联排房屋更容易有所收获。
房屋内分成大大小小好多个房间，在韩风的授意下，两个新手负责一楼的搜索，他自己独自上了二楼。
韩风目标明确的走进最大的一间卧室，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床头柜，一股浓郁的霉味爆发出来。
映入韩风眼帘的，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装在其中的，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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