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波澜将起
太白山顶峰，一座奢华的宫殿之中，一大群人正在吵嚷，林渊和司空堪则是一左一右分别坐于上首，一言不发。
“关中本就是我等生长的地方，那全真教不过是个外来户，凭什么我等要让他们，你们都是懦夫吗？”
人群之中一个彪形大汉声音最大, 朝着另一方的人破口大骂。
而另一方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也对着大汉开口骂道：
“全真教势大，我等暂且离开关中避他一避有甚不对？他能猖狂一时，还能猖狂一世不成？待得其势颓，我等再杀回关中, 绝了他的根岂不是好？像你等这样只会硬打硬杀的，简直就是莽夫所为。”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林渊和司空堪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随着十年之期将近，太白山中的邪修也越发躁动起来，这十年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于这些逍遥惯了的人来说，当真是度日如年。
众人边吵边嚷着让林渊二人做主，林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开声道：
“好了，我和师兄先商量一番，各位都是一方豪雄，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司空堪也笑呵呵的帮腔几句，众人没得到支持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不敢再纠缠了，毕竟林渊和司空堪二人在众人之中, 法力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威望也自有那么一些。
待得众人离开之后, 大殿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过了半晌林渊幽幽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师兄如何看？”
司空堪知道林渊说的乃是魔门圣子之事, 思虑片刻后叹息一声道：
“还能如何看？难不成真的放弃基业，去其他地方看人脸色不成？”
二人曾经都是一方之长，当年混元教也是天下顶尖的大教，如放弃关中去仰人鼻息自然是万分不愿的。
只是如今全真教越发壮大，二人也是亲自领教过许道平手段的，即便有何其道的怂恿，其实二人心中也颇有些发憷。
林渊神色一厉，低声道：
“许纯阳欺人太甚，逼我等至此，即便要走也得让其大大吃个亏才是，如此才不会让天下人轻视了我等兄弟。”
司空堪呵呵一笑道：
“师弟说的有理。”
心中却是笑其胆怯，都到了如今局面还想着退走？也不知其这些年修行是不是修到狗身上了？
两人虽然各有心思，不过面上却颇为亲热，师兄师弟的叫个不停。
二人表演了一番兄弟情深的戏码之后，才一同来到后山一处隐秘的小院之中。
院中何其道正在演练武艺，看到二人来到之后却不立刻叫住自己，反而一脸笑意的在一旁等待，何其道便知道事儿成了。
过了片刻之后何其道才收起架势，从老仆手中取过一块白巾将脸上汗珠擦了擦后，才装作刚看到二人一般连忙笑着赔罪。
“怠慢两位大哥了，小弟这一练起武来，便什么也不顾了，真是罪过。”
边说还边连连作揖。
林渊和司空堪连忙让开不敢受其礼，口中言道：
“圣子实在客气，是我等未曾通报，打扰了圣子修炼，该是我等过失才是。”
三人相互客套了半天，就是不进入正题，林渊是城府浅还是受不了二人的假笑，当先挑破窗户道：
“不知圣子所说之言，可还算数？”
何其道一脸讶异道：
“林兄所说是何？何某一生所说多有，林兄这话无头无尾，倒是让某有些扰头了。”
司空堪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二人。
林渊心中暗骂一声‘都是狐狸，装甚纯洁？’不过却也是知道，既然自家先开了口，自然便将主动权送了出去，当下也是光棍，直接说道：
“只要我等听从圣子安排，事成后便将完整的都天神煞法相送，不知可还算数？”
何其道笑容满面，果断点头道：
“这是自然，不过这是林兄自己的意思，还是两位一起的决定?”
说完之后却是将眼神看向了司空堪，司空堪依然笑意不减，呵呵笑道：
“在下并无意见，不过圣子如能将布阵之法先行传授，也好安了咱们的心才是。”
说完又对着林渊道：
“我想师弟也是这般意思才是。”
林渊一愣，不过还是点头道：
“师兄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两人一同看向何其道，这位魔门圣子脸露纠结之色，过了半晌才勉强点头道：
“也罢，为了我等的情谊，何某便应下了。”
林渊二人自然是一番感激涕零，努力挤出几滴泪来。
三人一番虚情假意，好似真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一般。
终南山，重阳宫。
许道平正在和弟子们商议教务，自然不知道林渊等人已然勾结到了一起。
“关中如今共有道堂一千一百三十七座，基本关中主要之地都有弟子在坐镇，去年和今年从道堂毕业者共一万余人，其中三千学业精深者都被请为老师，已然分配下去了，再有几年便能将整个关中覆盖。”
陈德复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
“这一万余人，最终选择继续求道者只有十三人，这几年钱粮消耗颇为严重，李节度那边压力不小。”
许道平点点头，说道：
“教育之事，可缓不可停，至于能来求道之人较少，倒也不必刻意，道缘之事本就妙不可言，随他去吧。”
陈德复答应一声道：
“师父所言有理，倒是弟子刻意了。”
许道平摆了摆手，也有些苦恼继续的说道：
“至于钱粮之事，贫道也没甚好办法，长久来看只有继续培育良种这一条路子了，你们也来说说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赵守敬当先开口道：
“能不能用丹药去中原收购？如今天清丹也算稍有富裕，应当能解决一部分。”
许道平听了之后，摇头道：
“不妥，中原百姓艰难，粮食并不富足，直接收购，恐怕会酿成人间惨剧。”
赵守敬听得自家师父之言，也自反应过来，当下满是羞愧道：
“是弟子欠考量了。”
许道平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元空突然说道：
“三师兄之法，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需变一些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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