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算计李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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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清点人数发现，余下的不到七十人。也就是说，除去处于保护状态下的我们，那一百多人，只活下来了四十人左右。
之后我们被分成两批，一批送往继续向北行进，一批不知去向。
经过沙盗一事，我们前面两辆马车上的人也有折损，他们重新挑选了一些人，将男女的数量都补充到十五人。
李芜因为才貌出众，一路上又被我们保护着，没有受过任何侵害，得以进入那十五名女子之列。
五天后到达胥都州府原阳，我们被以每人一百两的价格，卖给了镇远将军府。在这个普通家庭一年也就十两银子用度的时代，这个价格，算是天价了。
当将军府的人把我们接走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幸好没有沦落为杀手组织里的杀人工具。将军府是严格按照律法，通过正当渠道将我们买进去的，也就是说，最差的结果，就是为奴为婢。
我们并没有直接被送去将军府，而是被送到一处别院，这别院配置了校场，跟一般的院子不一样。
听说要在这里，经过训练，并考核之后，选出五名男子作为养子，五名女子作为养女。
这个镇北大将军之所以会唱这么一出戏，是因为将军夫人不久前难产而死，他深爱着将军夫人，发誓不会再娶。于是准备培养一批养子养女，继承家业，为国尽忠。
虽说是训练，但是没有强制要求我们去做什么规定好的事情，只是请了擅长各类技艺的师傅，任由我们自己根据喜好和特长，去和师傅学习。
沙盗一事，让不会骑马的我深知这项本领的重要性，于是我首选的是骑马。
沈諳跟着君立行，跟各个师傅请教各种问题，估计是想集百家之所成。
谢双燕和苏明扬尽显武夫本质，成天和那些武林高手混迹在一起。我也是人生第一次在这里见识了轻功，点穴以及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杀伤力极强的内家武学。
他们两个人，被武学师傅因材施教，一个修习外家拳脚之法，一个修习内家武学及暗器之道。苏明扬肯定是前者，并且老是在切磋中输给四哥谢双燕。
我有些看不过去，闲暇之余给他讲鬼谷子和孙子兵法，他笑言还是老五心思巧妙。
我们男子被统一安排在靠近校场的院子里，睡大通铺。而那些女子却是两人一间小院子，分东西厢房住，配备了婆子丫鬟。
她们每天被要求背《女诫》之类的教养女子礼法的书籍，同时设有规整举止的嬷嬷，还有精通琴棋书画歌舞技艺的女先生给她们授课。
李芜因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感情还是比较深厚。她被沈諳救下来之后，也成了我们结义兄妹，虽比我大一点，因为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子，所以直接排行六，我管她叫六姐。四月初七是她的生日，我们大家在她的院子里小聚了一次。
几个哥哥都给她准备了一些礼物，虽然不常出门，但是男人们若肯花心思，总是能讨巧的。比如四哥谢双燕就按照六姐的模样，刻了一个小人偶给她。
三哥苏明扬是一只兔子，他徒手抓的。大哥君立行送的是一本胡舞的画册，他知道六姐最近在练习这种舞蹈。
沈諳的礼物是一只面具，我记得是我们第一次去市集的时候，我们一起买的。
就我没有，我大吼着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是串通好了要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大哥说：“小五，你这就冤枉我们了，你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小的，上次出去，又把钱都拿来买书了。你六姐肯定也不希望你破费，对不对？”
在他目光锁定的方向，六姐温婉地点了点头。她原本就出身于官宦人家，又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在教养，经过这段时日的沉淀，愈发显得明艳动人，温润如水。
我说：“不行。礼物肯定是要送的，一年就过一次生日。让我想想。”
不知道是不是男装穿久了，当我认真思量作为女子，我有什么一技之长的时候，真觉得窘迫。
琴棋书画中，我最擅长棋艺，但是总不能说，六姐，我跟你下盘棋，权当生日礼物。作诗呢，更显得寒碜，老借用古人的东西，也不太好。
我从来没学过画画，在场就有一位现成的高手沈諳在，我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琴技，貌似也很上不得台面，就学过几首曲子。
都怪师傅，她从来在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上就没要求过我，只是觉得你会就可以了，比如弹琴只需要懂得音律操作手法就好，不需要下功夫去苦练。好的音乐，讲究的不是技法，而是情感，这就是师傅的观点。
“要不给你六姐唱首歌吧，你上次哼的那个就挺好。”估计沈諳实在看不下去我在屋子里团团转，出言提醒道。
我说：“好，六姐借你琴用一下。”唇角一勾，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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