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法体检
一清早，刘奕曦就离开了温暖的被窝，顶着萧瑟的秋风赶到了最近的一个省级医院。
“哎这排队，排的我菊花都快坐残了。”刘奕曦一边挪了挪屁股，一边看着手上的排队单号。
白色的纸条上印着3个黑体数字：125号。
谁敢相信，8点半钟的医院，体检单号已经排到了三位数。原本刘奕曦还想着多睡会懒觉再来体检，望着现在排队的惊悚人流再回想当初那个偷懒的念头，不免觉得有些后怕。
明天到了大部分魔法高校的招生日期，没有经过魔法体质验证的学员是不具备考试资格的，所以大部分还未进行过体检的学生都集中到了今天，虽然医院也为此多开设了一个窗口，疏通体检的人流量，但从总人数来看，依旧是杯水车薪。
“呜呜呜......”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体检单大哭，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少年先是痛哭流涕地走了几步，接着撕心裂肺地在地上哀嚎打滚，最后通红的眼睛看向了医院4楼的窗户，失魂落魄地往窗户走去。幸好这时待守窗户的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及时把他带往了附近的心理诊疗室。
一哭二闹三跳楼的典型症状，刘奕曦一早上已经看了好几出同样的戏码了，也并非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不要门票就能看到比前世某些电影荧幕上还真实的演技，不免觉得新奇有趣。
当然他也偷听过旁人的对话，知晓这少年估计又是一名EAS患者了。
所谓EAS全称是element allergy syndrome，即元素过敏综合症，全球大约有百分之1的人群会患上这种基因疾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法师之所以能够使用魔法，是由于其特殊的基因序列可以检视到特定魔法粒子的存在。例如火元素魔法师的之所以能够使用火魔法而不能使用水魔法，即从生理上来说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基因影响下构造的视网膜使得他能看见火魔法粒子而看不到水魔法粒子，同时基因编码形成的脑神经纤维不能提供给他驱使魔法粒子的能力。
另外，EAS患者不仅对所有的魔法粒子没有亲和，而且在高浓度的魔法粒子环境中，甚至会产生过敏病状，危及性命。就像对女性过敏的直男症候群患者不能亲密地接触到女生，不然会出现说胡话，流鼻血，肢体动作失常，休克等一系列问题。总而言之，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群，是绝无可能成为魔法师的类型。
刘奕曦倒是很能理解少年得心情，仿佛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又顺便关上了另一道门。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他就是不幸得了轻度哮喘，还总有人来寝室里吸烟一样。
因此，医院也很人性化的安排了时刻待命的护士团队，一旦有人因为接受不了体检报告产生了任何的极度偏执情绪，都会捆绑被带往心理诊疗室，让专业的人原好好调教一番，再放归大社会。毕竟总体上来说，医院是一个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大吵大闹也会影响别人正常看病体检。
然而，少年的过场终究还是给体检的等待区蒙上了一层紧张的阴霾，比方说坐在刘奕曦左手边戴鸭舌帽的少年，面色忐忑不安地看着叫号荧幕，腿脚不停地抖动着。
鸭舌帽似乎是看到旁边的刘奕曦过于镇定地表情，俯身凑过来，小声地搭话。
“哥们，你多少号的？”
“我啊？诺，125号。”
“那你排在我前面啊，我137号。”鸭舌帽礼貌地笑了笑，显然与紧张的情绪混在一切，笑容都变得不太正常，“话说你不紧张吗，你也是第一次来体检吗。”
“不是第一次，难道还能是第2，3次？”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虽然常规魔法体质的检测准确度可以达到99.8%，但是也存在特殊魔法体质检查失误的问题啊。”
“特殊魔法体质？”
“对，就是类似冰雪体，烈焰体，灵水体等元素体质的特殊魔法体质，像这样一类的人才，大部分魔法高校都会特优录取甚至直接录取。”说到这里，鸭舌帽的语气里是满满地羡慕，谁又不希望自己是少数的精英派呢。
刘奕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特殊魔法体质比一般魔法体质较难检测出也倒是合情合理，那一般医院检查到这些特殊体质的几率是多少？”
“据官方的不完全统计，省级以上的医院检测到的正确率在99.7%左右。”
“99.7%应该不会误诊吧........”
“可是还有0.3%的可能啊。”
“.........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请125号前往3号体检室，请125号前往3号体检室。”
莫得感情的播报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总算是等到了，刘奕曦舒展了身上酸酸的肌肉，伸了个懒腰。
本想打过招呼便去体检，没料到刚才搭话的鸭舌帽听到自己体检的房间时表情瞬间变得恐惧，连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怜悯与同情。
“怎么了？我要去的体检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你去吧。”鸭舌帽佯装很淡地挥挥手。
但是刘奕曦看的很清楚，内心不住吐槽：你这个手势压根就是永久的告别好吧，还有你都伤感得流泪了喂。
不再过多计较，刘奕走到了3号体检室的门口，门牌号的荧光是森森然的绿色，多看上几眼有些瘆得慌。
推开门，一股恶臭的气味飘散而出，侵袭到了刘奕曦的脸上。
“什么东西？军用毒气弹？这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刘奕曦连忙捂住了鼻子，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不远处有个白大褂的医生坐在一个巨大的仪器旁，头也不回地盯着电脑屏幕，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在吃。
“把高校的招生表给我看一下。”
直觉告诉刘奕曦，这是个高手。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还能淡定地谈吐言辞，定然是对这毒气有了一定的抗体。
他架起武术马步，单手摆出咏春的架势，小心翼翼地往白大褂的身边移动。
一旦稍有变动，刘奕曦必然全力出击，这势必是一句艰难的对战。
“快点过来把招生表给我，后面还有人排队。”
“给你。”
刘奕曦伸手递出招生表，那人看了眼，诧异地回过头，顺带着一股浓重的恶臭铺面而来。
神慌形不乱，刘奕曦一个后跳拉开距离，在这股刺鼻的恶臭中，刘奕曦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你要考雅森魔法学院？”
说话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者，医生大褂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汗衫，脚底一双塑胶拖鞋，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小区公园里看报纸的老头。
顺着臭味瞧见老者手里捧一大盒子的榴莲，刘奕曦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吃榴莲的火云邪神。
刘奕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火云邪神的话。
医生上下打量起刘奕曦的模样，“有意思，要考雅森魔法学院的人还是很少见了。”
刘奕曦翻了翻白眼，内心不住吐槽道：“彼此彼此，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医院啃榴莲的医生。”
“你去魔法体质检测仪的后面躺好。”老医生指了机器背后的床位。
刘奕曦扫视了一眼，所谓的魔法体质检测仪，貌似和前世的全身CT检测仪很相似。区别仅仅在于，眼前的这台是全封闭式的，顶部多出了两根白色像天线的玩意，机身部分地方图画着奇怪的符文。
“那个，这机器安全吗？”刘奕曦担忧地问道。
“安全得很，快去。”
“还是有可能出事的吧。”
“不会出事的，出事医院肯定会赔偿你的。”老医生语气已然不善了。
刘奕曦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到：“你操作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话音未落，老医生已经抓起了拖鞋就扔了过来，好在刘奕曦反应快，躲过了一劫，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机器的床上躺好。
在老中医的操作下，机器正常启动，体检人刘奕曦随着床体被送入机器当中。之后尾盖缓缓合上，整台机器处在了封闭的情况中。
“第16789例魔法体质检测，各元素浓度正常，体检人生命特征稳定。现进行体质对基本元素亲和度的检测。”
应和老医生的话语，机器表面的魔法阵纹亮起，空气中无数的魔法粒子汇聚往机器顶部的天线，最后形成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魔力漩涡涌进机器内部。
单使用的魔力检测手段来看，魔力体质检测仪的运作其实非常的简单，通过机器表面的魔法阵法汇聚周围环境里的魔法粒子，浓缩到整台机器的内部环境中。在浓度达到60%的魔法粒子环境里（此浓度对EAS患者不会造成损伤），被检测者的身体会对不同元素的魔法粒子作出反映，其结果会通过魔法粒子的同位素显示到机器后面的电脑上。
此时，魔法体质检测仪连接的电脑屏幕上，原本是呈现出一片漆黑，却在突然之间亮起了五光十色的微小粒子。绿色，红色，土黄色，蓝色，亮黄色的粒子仿佛达成了一种美妙的和谐，共处一室之中。
“纳尼？”老医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接着他揉了揉眼睛，屏幕上五光十色的粒子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绿色的粒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医生晃了晃脑袋，笑了笑，“年纪大了，果然容易眼花，拥有三种魔法粒子亲和度的人世界上就已经寥寥无几，怎么可能有人对五行魔法粒子都亲和，不可能不可能的。”
随后，老中医又启动了特殊魔法粒子光暗的检测，结果还是一样。刚开始两种粒子都闪耀得异常耀眼，等到仔细看去时又消失不见。
这一刻老医生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而应该是这台魔法检测仪出现了什么故障。毕竟一台魔法检测在经过了1万多名人群的魔法体质检测后，是有可能出现表面法阵的问题，看来待会要把情况上报一下，派人来对这台机器维修了。
完成全部体检后，刘奕曦从仪器后面走了出来，走道时随手提了提自己的裤子。
“小伙子，这是你的体检报告。”老医生把一张报告纸交给了刘奕曦，右下方盖着一个大红色的印章，“你属于木系魔法体质，魔法体质的亲和度有34%，在同龄人中算是不错的了，有成为魔法师的潜力。但是离你报考的雅森魔法学院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希望你能努力修习魔法，为我国的魔法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刘奕曦目光凝重地看完了整张报告书，直到发现结果没有出现太多异常后，才算是松了口气，抬头微笑地回应道：“恩，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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