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哥哥……

晚上，敖锦年还是没有回来，老夫人埋怨道：“他最近忙得昏天暗地的，都好几天没回了。清清啊，你给他打电话问问，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哄着奶奶吃完晚饭，斐清回到房间，环视着这间并没有住多久的卧室。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孤注一掷的要结束有名无实的婚姻，和敖锦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其实她没有想到三个月后敖锦年会有什么反应，最差不过是他还是讨厌她。
但，他们走到了两情相悦这一步。
这令斐清喜悦，然而敖锦年在处理乐枫宜这件事上，还是让她失望了。
同时也有一些如释重负。
其实，她还是不忍、也不想敖锦年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想把最美的自己留在他的记忆里。
在敖家的最后一晚，斐清睡得不是很安稳，慢慢睁开眼，就看到略有些憔悴的敖锦年正坐在一边。
她睡觉习惯开着一盏小灯，所以很轻易的看到了那目光中的灼热专注。
斐清不自在的撇开眼，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放在腹部，不禁反射性的瑟缩了下。
“伤口好了吗？”
“嗯。”
尽管对她的冷淡有准备，但敖锦年还是心里一痛，沙哑的祈求道：“让我看看。”
疤痕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斐清还是任由他把衣服拉开，用薄茧的手指轻轻的、珍重的抚摸着。
“对不起。”
道歉无济于事，但除此之外，敖锦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低下头，颤颤的吻了上去，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落在那粉色的疤痕上。
温热的唇让斐清的身体不由的一颤，待下一秒感觉到湿润，心弦像是猛地被拨动，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僵着身体，一个边吻边流泪，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室内萦绕着一股气沉闷的气氛。
斐清先受不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起来。”
“不。”敖锦年干脆抱着她的腰，嘟囔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居然耍赖皮，斐清第一次见识到这男人幼稚的一面，无语望天。
“哥哥。”
敖锦年一滞，好久没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了，有些莫名的刺耳。
“我才不是你哥……”
“如果是哥哥，我就能原谅你。”
还是做回兄妹吧，这样她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敖锦年眸光变幻不定，他一点也不想做她的哥哥，但斐清摆明了，他作为丈夫是无法原谅的。
他也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个混账决定伤她有多深。
每每想到她绝望到极点的受伤表情，敖锦年就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把当时那个识人不清的糊涂蛋揍一顿。
斐清的倔强和说一不二，他是见识过的，与其一直僵着，不如先答应她。
反正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那他就会用尽一切力量求得她的原谅。
“都是我的错。”敖锦年把她的衣服拉好，再细心的掖了掖被角，“如果做我的妹妹比做我的妻子更开心，那就……就这样吧。”
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睡你的，别管我。”
敖锦年坐到床边，一副打算继续看她睡脸的架势。
这哪睡得着？
斐清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闭上眼，在心里一点一点的默数着，这是他们最后的相处吧。
不知不觉的，她的思绪飞到很远，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来到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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