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卡尔的选择
卡尔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了村里，身上又穿回了农奴的衣服，他站在空旷的村口，突然听见警钟被敲响，随后穿着铁甲铁盔的骑士冲入村中，开始大肆屠杀。他看见村民们被一个个砍倒，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却又觉得格外熟悉。随后一个美丽的女人倒在他脚边，他感到一阵阵揪心。而当那名骑士开始向他举剑时，他逃跑了。没命的逃入林中，跌跌撞撞，身后是战马的嘶鸣声紧追不舍。
在跑到一个山坡时他被藤蔓绊了一跤，随后一路滚了下去，一直跌入一片废墟，在那里，他看见了那把黑剑，就那么插在一块坟塚上，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接着他听见身后铁靴落地的声音，那名骑士下了马，拔出剑，一步步向他走来。
慌乱中他拔出了那把黑剑，却换来那骑士的一阵嘲笑，随后他便看见对方举剑向自己冲来，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也只能挥剑迎了上去……他忘记了战斗是如何开始的，也忘记自己又是如何取胜的，等反应过来时却看见那黑剑已经贯穿了骑士的胸膛，后者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鲜血不断流下，浸染着剑身。
接着他听见一个中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弗德，从今天起你就是弗德·冯·沃尔特。吸血鬼的王！”
接着他便醒来了，营地的上空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让他猛然惊醒。那是进攻的号角，他心头一凛，赶忙冲出帐篷，只见远处的火光已经照亮了夜空，隐约可见兽人的身影在火焰的映衬下如鬼魅般逼近营地。
“敌袭，兽人来了！”士兵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营地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所有人，集结防线！”卡尔大声吼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战场的嘈杂所淹没。士兵们还未从惨败中恢复过来，却又遭遇突如其来的夜袭，一时间措手不及。他们的士气低落，行动迟缓，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四散逃离。
“撤退！”
“敌人太多了！”
绝望的呼喊声充斥在空气中，火盆被打翻，营帐被，混乱在人群中扩散。
而就在此时，他听见艾丽娅的声音，就如同一股热浪划破混乱的战场：
“所有人，准备作战！”
接着他看见少女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出现，她手持火焰剑，身形如闪电般冲入敌阵，一道道焰柱冲天而起。熊熊烈火在兽人群中燃烧，瞬间撕开了敌人的攻势，许多兽人被烈火吞噬，发出痛苦的哀嚎。
与此同时，努拉毫不迟疑地冲入了战场，手中的冰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她行动迅速，穿梭于敌阵之间，每到之处，便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薄冰。她挥舞冰矛，带起阵阵寒风，锋利的冰柱直击敌人要害。
两人的出现让营地周围的压力有所缓解。兵士们停止了逃窜，开始奋力抵抗，将心中的恐惧暂时抛之脑后。
“为了部族，为了大可汗！”努拉大吼着，冰矛刺出带着一股凌冽的寒风。艾丽娅也不甘示弱，转动长剑，火焰如同洪流般席卷。
尽管两人的表现无比英勇，但周围的士兵却不乐观，他们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没有二人这般逆天的能力，在兽人面前显得弱小而无助，不断有人被撕碎，阵线开始不自觉的后退。
卡尔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战场上的厮杀。他看到艾丽娅和努拉奋力拼杀，士兵们在绝望中坚持抵抗。他很清楚这样下去不行，人类太过弱小，面对兽人，失败是早晚的事。那些兽人越战越勇，似乎根本没有疲倦的迹象，而己方的士气已经被接连的失败消磨殆尽。
或许杀死大酋长如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要杀死大酋长，它们就会开始内斗。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瞅向营帐的角落，那把黑剑似乎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他再次想起之前那个梦，弗德·冯·沃尔特，吸血鬼的王。在他举起黑剑之前也只不过是个农奴，甚至这辈子都没握过武器……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弗德的下场他已经看见了，当他冲进对方的城堡，看见的是那具尸骸，就那么坐在领主座上，非生非死。还有那群万恶的吸血鬼，压迫着他领地的人类，整个沃尔特领充满着死亡和邪恶……
一阵嘈杂声突然打断了卡尔的思绪。他猛然回过神来，看见营地的外围已经开始崩溃，士兵们节节败退，艾丽娅和努拉虽然依旧奋战在前，但她们的力量也似乎濒临极限。
颓势尽显，他们似乎又要败了，这一败该何去何从？最终大可汗只能南下，甚至连他都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劝说对方放弃。而这也将是人类这个种族末日的开始……
想到这里他突然下定了决心，迅速转身，趁着混乱无人注意时，返回了自己的营帐。走进帐篷后，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把被布包裹的黑剑。手指轻轻颤抖，但最终还是伸手抓住了剑柄，并将黑布一把扯下。
当黑剑出现在他手中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力量瞬间涌入了他的体内。剑身散发着不祥的黑光，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卡尔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开始加速，那股力量仿佛有生命一般，渗透进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就在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能直接感觉到伊莎贝尔的存在，还有三皇子加雷斯，以及那些残存的吸血怪物……他知道他们在哪儿，甚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要愿意，他也可以和他们说话。
卡尔握紧了黑剑，随后轻声呼唤：
“伊莎贝尔……”
随着他的呼唤，一只黑色的蝙蝠从营地不远处的林中蹿起，在没人注意之际飞入营地，一直飞入他的营帐，接着化成了人形。
伊莎贝尔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单膝跪地：“伊莎贝尔·冯·沃尔特，在此恭迎新王~”
卡尔握紧了剑柄，默默着注视着女吸血鬼，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丝不甘，但却依然保持了恭敬，似乎有什么力量正牵制着对方，让其无法违背自己。
望了一会后，他终于开口说道：“服从王的命令，随我一同击败兽人。”
伊莎贝尔先是抬头瞪了了他一眼，随后又再次低下头去，以恭敬的声音回道：
“如你所愿，主人。”
……
也不知战斗了多久，当艾丽娅感到临近极限时，她看见兽人撤退了。在杀死无数人后它们开始有序的离开营地。
她喘着粗气，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随后望向努拉：
“我们赢了。”
“只是暂时的~”雪公主同样疲惫不堪，摇了摇头，并将冰矛往地上一插，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重新制定策略。卡尔他一定会有办法。”
努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走吧，先回营帐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两人迅速穿过营地，奔向卡尔的营帐。一路上，看到不少士兵们在互相搀扶着处理伤口，火光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和绝望，整个营地笼罩在低沉的氛围中。兽人的夜袭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士气，这一夜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卡尔！”在接近大营的时候，艾丽娅大喊了起来，随后她一把掀开营帐，紧接着愣住了。
营帐内空空如也。桌上的地图依旧摊开在那里，烛火还在摇曳，但卡尔却不见了踪影。
“他不在这里！”少女叫了起来，语气中充满惊讶和焦急，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任何踪迹。
“他抛下我们走了？不，这不可能~”努拉说到一半又开始不断摇着头，否认自己的想法。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艾丽娅则在一旁叫了起来，“……除非……”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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