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如何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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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冰城,夜风渐寒。
驱车前往警务厅途中盛怀安心情不错,池砚舟如今调查到的线索,足以让他一扫颓势。
车辆抵达警务厅盛怀安前往地方分室所在,今夜汇报独他一人前来,住田晴斗并未收到通知。
因地方分室乃任务负责人,自是要同其汇报,与往常警察厅特务科有事找宪兵队特高课有所不同。
进入十合瑛太办公室内,盛怀安没有卖关子,直接汇报具体情况。
十合瑛太初听并未意识到特务科已有收获,想着不外乎与此前一样,谁知越听越是认真起来。
等盛怀安言罢,十合瑛太急忙问道:“你说沈茅就是与张二黑联系之人?”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推断是沈茅,决定性的证据还需调查。”盛怀安说话留有余地。
“沈茅是‘破军’吗?”
这是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
面对十合瑛太的询问,盛怀安没有过多犹豫便说道:“根据‘青峰’提供的情报,他明确表示自己是和‘破军’联系,换言之张二黑背后的人就应该是‘破军’。
但‘破军’作为军统冰城站站长,势必谨慎小心,所以沈茅有可能是‘破军’,亦有可能不是。”
“不要说模棱两可,不承担责任的场面话,我要听你的真实分析。”十合瑛太觉得盛怀安言辞太过表面,这样的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要的是真正具有价值的分析。
见状盛怀安直接说道:“属下认为沈茅是‘破军’的概率不大。”
“为何?”
“张二黑这个人的潜伏很成功,沈茅若确定是军统成员,潜伏同样成功,可作为军统负责人,未免有些不够。”
“不够?”
“军统负责人要负责军统在冰城的大小事务,是不能太过孤家寡人,需要与旁人多接触才可。
但沈茅是家道中落,自身都可以说是妻离子散,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更是对其避之不及,所以没有太多的人际交往。
如果他是‘破军’,不符合一位负责人的潜伏身份,所以属下推断是他的概率不大。”
这点分析有理有据,十合瑛太内心是认同的,所谓反其道而行的可能他没有去提。
毕竟军统负责人实打实要处理各项事务,没有人际交往是不合理的,反其道而行反倒是麻烦。
“看来‘破军’行事较为小心,张二黑能接触的人只是沈茅,可沈茅背后恐怕没有更多的人。”十合瑛太推测说道。
“属下想法与长官不谋而合,‘破军’与‘青峰’的联络本就重要,理应是不会让太多人知晓。
沈茅在军统冰城站中,地位肯定不低,能揪出沈茅我们已经握有很大胜算。”
“确实!”十合瑛太现在心情不错,‘破军’是没有找到不假,可沈茅的价值显而易见。
能抓捕沈茅,审讯使其开口,一样能让军统冰城站遭遇重创。
换言之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保底的功劳,后续调查‘破军’反而是锦上添花。
如今调查如火如荼,确实不应该说这些话语,但众人都是老油条,走一步看三步设想最坏结果是正常的。
甚至有了保底功劳后,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也敢放手一搏,这很重要。
所以十合瑛太对于盛怀安今日带来的消息,自然是非常高兴,对其态度热情。
汇报结束后,盛怀安问道:“不知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调查?”
“让人假扮‘青峰’一事肯定还要进行,能获取更多线索我们不能错过,但沈茅这里也不能放松调查,起码要先真正确定对方的身份。”
今日根据调查是可以锁定沈茅的身份,可确凿的证据呢?
没有。
但寻常这种情况已经可以选择抓捕审讯,此刻却不行。
因此如何找到确凿的证据,需要盛怀安来想办法。
至于说能不能先监视沈茅,等最终尘埃落定之后,再去一探究竟呢?
不好!
首先第一点是沈茅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是‘破军’,现在只是说大概率不是,但小概率事件也有出现的可能。
那你就需要尽快调查,避免军统方面有所反应后,沈茅这里做出一些应对。
其二就是特务股的推断,是根据动线而言,如果偏偏出错或是误会,沈茅压根和张二黑没有联系呢?
这种情况更小,甚至比沈茅是‘破军’的可能性还小,但谁敢赌?
因此能早日确定这件事情,十合瑛太等人才能更加从容的去进行调查,这很有必要。
只是难度不小,既不能打草惊蛇,又需要调查到线索。
十合瑛太反正是将任务交给盛怀安,难题是盛怀安的,他希望对方可以解决。
盛怀安倒也不怕自己接手难题,毕竟十合瑛太的提议他是认同的,让自己负责调查也无可厚非,警察厅本就是日本人的打手。
于是说道:“此事属下回去后就会开始调查,至于住田晴斗课长处,还望长官代为转告。”
“盛科长多多辛苦,住田晴斗课长这里我会通知。”
“属下分内之事。”
从警务厅出来盛怀安就坐车回警察厅,同时让人将池砚舟找来。
知道盛怀安去地方分室汇报消息,池砚舟就没有离开警察厅,而是在自己办公室内等待。
他需要知道敌人在得知这件事情后,都是什么反应,从而判断军统的布局是否初步取得成功。
听到盛怀安叫他过去,池砚舟立马前往。
“科长您回来了。”
“坐。”
“多谢科长,只是不知道上面对目前的调查进展,是否满意?”
“你能调查到张二黑的联络人,十合瑛太长官非常满意,口中对你是赞不绝口。”
“都是科长教导的好。”
“但有一点。”
“什么?”
“上面想要完全确定沈茅的身份,你也明白为什么。”
“属下明白,但还是要确保不能打草惊蛇吗?”
“那是自然。”
“很难。”池砚舟直接表示很难。
敌人打算调查沈茅,池砚舟其实是乐意看到的,因为只有这样,才算是军统布局有效。
但一直让保持秘密调查,不能打草惊蛇,就说明他们确实还有别的计划在暗中进行。
这个别的计划是什么?
军统‘破军’分析是利用‘青峰’做文章,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小。
“任务确实充满难度,但上面的要求我们不能拒绝,有没有信心调查清楚?”
面对盛怀安的询问,池砚舟自然不可能说不行,不然要你干嘛?
所以他假意为难后说道:“要锁定沈茅的身份,其实有两种办法。”
“说来听听。”
“第一种就是等张二黑下一次再取情报,看沈茅是否还会到场,如果还能看到沈茅,基本上就不需要调查。”
这确实是一种办法不假,可在盛怀安看来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机会,利用‘青峰’让军统营救的计划进展也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营救计划。
也就是说营救计划过后,张二黑就不可能再送情报了,沈茅自然也就无需联系他。
你想要通过多次两人出现在同一打零工的地点,来确认这件事情的计划,就会落空。
第二个问题就是,你说一次就够?
只要沈茅在和张二黑再同时出现一次,你就能锁定对方。
这还是推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依然存在细微的其他可能。
很微小。
但就是存在。
十合瑛太想要的是百分百,不要任何可能推翻的机会。
但盛怀安其实可以接受这个办法,不过还是问道:“第二种调查方式呢?”
实在不行如此调查盛怀安是可以接受的,甚至认为不错,但还是要听听池砚舟其他的设想。
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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