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流涌动

众人齐齐的站在逸灵村口那株高大的古树下，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树冠，看着那月光从树冠之中倾泻而下，洒在众人的脸上。

“当月光，撒在我的脸上……”此情此景，风玄忍不住唱起了那一首铭刻在众人记忆里的歌曲。

“闭嘴闭嘴，我好不容易才忘了……”卫夏拿手捂着风玄的嘴，生怕他再漏半个字儿出来带着自己一起唱起来。

……

“你们发现没有，这村里，好像有点怪啊……”张皑看着村里那一户户亮起的灯光，未觉得有半点世外桃源的恬静与亲切，却是莫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肯定怪啊，都凌晨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凌晨时分了还每家每户全部亮着灯，那不是有病，就是有鬼。”齐昇的手中，莫名出现的一把紫金色大戟被月光照的很亮，

“各位小心行事，这村子不对劲。”风玄从地上拾起泥土捏了捏，又放在鼻边闻了闻：“除了我们以外，不久前刚有人在这里站了一会儿。”

“你咋知道？”看着风玄专业的模样，卫夏问道，本以为后者会给一个什么靠谱的答复，结果……

“啊，这哥们儿晚上吃的有点上火啊，尿臭味这么重……”

……众人沉默了。

“别在这儿猜测了，猜半天你们的结论也只是你们的结论，代表不了什么，走吧，我们去敲敲那门。”齐千秋老爷子把在地上玩埋汰的风玄拉了起来，带着几人朝村中走去。

……

“咚咚咚！”夜幕之中，一点点的敲门声也会被无限放大，每一下敲击都使得张皑这个从未参加过类似行动的新人菜鸟毛骨悚然——万一，这扇门后面是丧尸，是女鬼……张皑晃了晃脑袋，别再多想了。

“诶，来咯来咯……”给众人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妪，老人家的眼球上附着一层厚厚的白翳，看得出来，老人是一个盲人。

张皑和卫夏两人微微错愕，许是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这么一个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说点什么。

“老人家，我们是……”齐昇刚刚开口打算介绍一下我们是来调查逸灵村神秘事件的警方成员，却被齐千秋挥挥手轻轻的打断。

“老姐姐，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太晚了没法儿下山了，可以借您的空屋子睡一晚吗？”齐千秋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摸出一张红彤彤的钞票塞进了老人的手里。

老妪感受到钞票的触感，立马说到：“好好好，进来吧进来吧，老头子走了好几年，儿子出去打工了，我一个人住着，塞你们几个人还是塞的下呵呵……老婆子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这话听着没啥，但细细想起来却是惊着了张皑，待众人进了房间，瞅得老妪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之后，便转头跟卫夏低语道：“刚才明明只有齐昇和齐老爷子两个人说话，这老妪怎么知道我们是‘几个人’而不是两个人？”

这话提醒了卫夏，她急忙将张皑的话告诉大家，风玄将手在躺着的床垫上扫了扫：“现在是三月底了，她儿子照理来说应该是二月份回来过了年，最晚也就是二月底应该就走了，按照她所说她爱人也走了几年了，那这床垫最少是一个月没躺过人，咋可能这么干净，一点灰都摸不出来？”

“两个可能性，一，这房里还有其他人，二，这老妪根本就不是瞎子。”青茗补充到。

“还有一个问题……”齐昇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即说道：“这老人家要是真是盲人的话，为什么这房子里的灯全部打开着？”

众人一下反应过来，刚才之所以选择这一家敲门就是因为这一家灯光是最亮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老瞎子在里面？

“既来之，则安之，又不是来躲灾的，我们本身就是来解决问题的，那么与其我们去找问题，不如让问题来找我们。”齐千秋抿了一口自带保温杯里的茶水：“水都有点冷了……”

“其实，从上山开始，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我们明明已经被缉神卫的人发现了，为什么在第1次阻拦之后就没有人再前来阻止我们了？按照我们的分析，逸灵村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据点啊。”看着毫不在意的齐千秋，张皑问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组织，里面都可能会有派系之别，之前来拦截我们的，是缉神卫里的保守派，或者我们换一句话说，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拦截我们的，可能只是和我们撞上了或者怎么样。之前将你们传送进精神力空间的那个『错乱』，正是缉神卫保守派的首脑，也许从我们华天殿的视角来看，缉神卫是铁板一块，但实际上他们内部之间的分歧并不小，『错乱』想要的是华夏玄能组织以缉神卫为首，而缉神卫的会长『旧神』背后却是站着国外的联合势力，想要把整个华夏吃干抹净。”

“也就是说，一个是华天殿的敌人，另一个是华夏的敌人。”

齐千秋赞许的点点头：“正是此意，经过最近华天殿相关组织的调查，缉神卫目前隐隐有着分裂成为两个组织的倾向，所以很有可能，逸灵村事件背后站着的神秘人正是『旧神』，而对于我们上山这件事，『错乱』可能根本就没有告诉『旧神』，甚至于说『错乱』并不认可『旧神』的手段，希望借助我们之手来帮助他除掉『旧神』。”

……

有着齐千秋守夜，其他几人也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皆是躺在床上小憩，静待天明。

“怎么，睡不着吗？”看着坐在床上的张皑，齐千秋突然问道。

张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很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很慌张，放宽心，这是正常的。”齐千秋安慰到。

逸灵村口，几只乌鸦栖在树梢上鸣叫，虚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灯光，不叫，不躲……

……

“主人，我担心这几个所谓的游客会成为我们计划的变数。”那个老妪单膝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头戴面具的高大男子。

“我既然让你收留他们，那我自然有我的应对办法，他们最好是真的游客……否则的话，就算真是华天殿派来了那几个老家伙，我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高大男子的手上握着一把青色的匕首，周围的空间都被匕首升腾起的高温微微扭曲：“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林天乩。”

……

“副会长，有关于帝麟子的事情，真的不用告诉会长吗？”若是张皑在此处，那么他肯定能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在精神力空间里被他“击杀”了的缉神卫四长老『无尘』，而在他面前的那个瘦小男子，自然也就是那神秘的缉神卫副会长『错乱』。

“太古年间，华夏五大玄能组织，曾经签订一纸契约，无论是人间的缉神卫，华天殿，还是天界的昆仑墟，凌霄殿，或是那神秘的‘道家’，皆可以在华夏的地盘上争夺正统，收纳信徒，独不可鱼肉百姓，欺压百姓……『旧神』已经走错路了，他没有资格带领缉神卫，我华族玄能组织自然可以内斗，可若他要引进那些外国的豺狼虎豹来瓜分我中华的蛋糕……我『错乱』，并非对他毫无手段。”错乱淡淡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吗？”

“因为……您觉得我值得信任？”

“呵呵，除了我自己，我不信任任何人，之所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选择什么，怎么选择，其实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错乱』那只被风玄的力量“伤”到的手臂早已经恢复正常，此时若是齐千秋在这里，一定会骇然的发现——『错乱』的实力，似乎在一夜之间，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感应的范围。

“无尘，记住一句话吧，真灵之下，万般皆蝼蚁……”错乱说着说着，身体逐渐幻化成了虚无，消散在了人类所能够理解的空间之中：“告诉我们这一派的人，没必要去给华天殿找麻烦了，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便利’，我们缉神卫，也应该迎来大清洗了。”

螳螂捕蝉，黄雀自然在后，『错乱』自然是想做那一个黄雀，那么这螳螂……无论是『旧神』手下的半个缉神卫，亦或是华天殿，都不重要。

……

“该死，这华夏的边境为什么会有高阶强者！”

藏省，华夏边境线上，三个初阶虚仙境的强者在天空上被一个神秘的男子拦截下来。

“朋友，我们是米国神盾局的成员，行个方便，把我们放进去。”三个男子睥睨着神秘男子，纵使对方的实力可能高出他们不少，但他们内心的优越感也依旧存在，因为他们是米国人。

“我很早就警告过『旧神』了，我们自己国家的事情……自己解决。”

拦截下三个米国人的，正是『错乱』。

“和齐千秋，没法放开了打，怕把他打死了，但是对付你们……我突破到真灵境之后，还没有杀过人。”『错乱』的手中，一团虚妄之火腾烧而起，轻轻挥动右手，这数十里的空间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切开，刹那之间，便只剩下三团模糊的血肉，从空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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