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摔伤

　　他就像一阵狂风，过境时卷杀她唇间所有，唇紧紧吮住她的口，舌头就在她口腔里横扫掠夺，每个点都不放过。
　　手指还在她身上游移，所过之处，都是宋良时触碰过的地方。
　　“吃醋了？”
　　乔隐有些好笑，仰起头，手勾住他的脖子，“宋家的临时检查，是你做的吧？”
　　锦城敢动宋家老虎须的人不多，眼前的人算一个。
　　霍逾不否认，乔隐轻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怕他碰我，就让人找宋氏的麻烦，霍先生就这么在意我？”
　　霍逾声音冷淡：“我不和别人共用女人，也不喜欢跟人抢女人。”
　　乔隐并不生气，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那咱们断了？”
　　她没说自己要解决宋良时。
　　霍逾睨着她，明昭昭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少顷，他抬起手，抹掉乔隐唇边宋良时留下的血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段关系开始和结束，轮不到你做主。”
　　他也没提宋良时。
　　不要她解决，那意思就是他会处理。
　　得到这个答案，乔隐没说话，把霍逾压在了身下。
　　乔隐触着霍逾的胸膛，感觉自己手心里他加速滂湃的心跳，微微一笑——
　　轮不到？
　　那可一不定。
　　当出现抢女人的想法时，这段关系就早已不由霍逾主导。
　　毕竟，在霍逾这种男人的世界里，理智永远大于本能，当本能的征服欲出现在他身上的时候，霍逾就已经不够清醒。
　　还想跟她断了？
　　乔隐嫣然一笑，随着霍逾激烈的动作吻了上去。
　　-
　　次日清晨。
　　乔隐正给霍逾系领带，陆绵忆就打来了电话。
　　没有打扰，默默等着霍逾和陆绵忆说完话，她才放了手退开。
　　“好了。”
　　霍逾低眼看了下，表扬道：“手艺不错。”
　　“少来，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刚刚你以为我不会。”乔隐拿起瓷碟里的面包，“没想到吧，我也是练过的。”
　　她扬扬眉，指尖放下领带，像个妻子给丈夫整理一样，轻轻拍抚了一下他的衣领。
　　霍逾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微微滞顿了一下，手指捏着领带。
　　秘书李寻推门进来。
　　“霍检。”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霍逾。
　　霍逾没接，对乔隐道：“换了。”
　　乔隐疑惑，接过去一看，是一个蓝血老牌子的高定裙子。
　　她知道，这是霍逾在补偿她，她不要钱不要他包养，对他们关系守口如瓶。
　　所以，这就是他对她的一点怜爱。
　　成年之间的关系维护，彼此心知肚明。
　　乔隐也不多道谢，径直接了衣服，在霍逾离开后，转身放进衣柜，自己又收拾了一番，才赶往剧院。
　　-
　　陆绵忆刚备了妆出来，几个配角跟在她身边，众星捧月似的拥着陆绵忆。
　　“那个乔隐也不知道做什么去，现在都还没来！”
　　“她作风不正，谁知道晚上做什么呢？不排练就不排吧，反正有陆姐呢，哪里轮得到她上场！”
　　配角们嘀嘀咕咕，陆绵忆心情却不算好，一想到宋良时真要对乔隐上心，她就烦。
　　正想喝止一群人的叽叽喳喳，就有人说。
　　“乔隐，乔隐来了。”
　　陆绵忆顺着说话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乔隐穿着条吊带裙，一头黑发也被同色的条纹发带包了起来，配合她今天的装容，颇有种八九十年代复古女郎的风范，美得出奇瞩目，也让人心生嫉妒。
　　陆绵忆脊背更加挺直，但在看到乔隐脖颈上更鲜明的红痕时，攥紧了拳头。
　　是宋良时留下来的？！
　　陆绵忆本就不喜欢乔隐那张漂亮的脸，再见乔隐又一次又一次，把从小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宋良时勾走，这下是火气直往脑门上烧，气得发抖。
　　一旁人察觉她表情不对，关切地发问：“绵忆，你怎么了？”
　　“我……”陆绵忆火到舌尖，蓦地一停。
　　她睨了一眼径直落坐在观众席的乔隐，眼睛一转，手抚起额头，“我好像感冒了，头好晕……你们谁帮我给负责人说一声，今天我排不了了，让乔隐代我去排。”
　　乔隐代排？
　　配角们面面相觑一会儿，还是按着陆绵忆说的去做了。
　　负责人带着台本找来时，乔隐正在在手机商城买小玩具，得知缘由，她接了台本，就是一哂。
　　“真是一脉相承的手段。”
　　负责人一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事，你告诉陆绵忆，我会上台。”乔隐摆摆手，拎起台本就往后台去备妆。
　　陆绵忆还被簇在人群里，被人嘘寒问暖着，却没回去休息。
　　见乔隐去了后台，她眼神阴毒，落眼之间，又恢复成原样。
　　没多久，备了妆的乔隐出来了。
　　只是排练，化妆师没有给她上全妆，只是简单换了戏服，拢了头面，但出来的时候，却还是惊艳了一把旁人。
　　即使几年没有上台，乔隐仍然是何派荣耀，素净的戏服穿在她身上，不似旁人寡淡，还显得她格外姿容生辉，那身段那举止，不管学过戏还是没看过戏的，都不由自主地双眼跟着她走。
　　霍逾和宋良时也在此时正好踏进剧院。
　　见到乔隐，两人都是一顿。
　　霍逾本就喜听昆曲，乔隐一登台，他立刻就看出来乔隐是天生的花旦料子。
　　而宋良时，则是几年不见，又被惊艳。
　　陆绵忆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异样，她左右扫了一眼，瞪了眼宋良时，赶紧走向霍逾。
　　“逾哥，你来了。”
　　霍逾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是她上台？”
　　陆绵忆解释：“我今天正好不舒服，她替我一场。”
　　“需要去医院么？”霍逾看向她。
　　霍逾毫不犹豫地转开眼神的样子取悦了陆绵忆，她看了一眼目光黏着乔隐的宋良时，眼神冷了冷。
　　随即抱住霍逾的手臂：“不用，我就坐在你身边休息就好了，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看戏了。”
　　一会儿她倒要让宋良时看看，乔隐怎么摔得七零八碎！
　　-
　　舞台开始奏乐。
　　今日排练的剧目是《牡丹亭》，乔隐要代排的那段，是剧目里女主的一段独白。
　　她知道陆锦忆突然让自己上台不对劲儿，看到对方和舞美操控员的眉眼官司时，恍然大悟。
　　戏台上有升降台，如果演员的走位错误很容易发生事故。
　　要是操控员暗中动手脚，她肯定会摔下舞台！
　　乔隐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撩起水袖，登了台。
　　她准备将计就计……
　　娉娉袅袅，眉眼如钩，光影打下，乔隐就像是戏曲里想念心上人的杜丽娘。
　　她一步步踩在错误的定点上，水袖掩面，眼神忧郁，如泣如诉。
　　二胡拉着凄厉的调子，猛地戛然而止。
　　乔隐同时看向台下的霍逾和宋良时，两眼凄凄，踏出下一步，脚下的升降台赫地晃动下沉！
　　她一个落空，人直接往戏台下掉！
　　“——乔隐！”
　　“——乔隐！！”
　　两道着急的声音一齐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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