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这是轮到我说供词了吗,不要吧。
连出场费都不给,想的美!我拍拍胸脯,赶紧三两下咽掉饭团,由于吃的太快差点把包装皮也咽进肚子,柯南似乎直勾勾盯着我怀里抱着的蓝色小本,小腿三头肌有些向下弯曲的趋势,嗯,前脚尖也稍微有踮起的幅度,上体轻幅度前倾……这咋这么像起跳前的一个姿势。
因为这几天总是观察黑手党的打斗和用枪姿势,充当清理战场的小杂碎,我时常关注大家的动作习惯,差不多能了解一些动作做出来之前的迹象。
tmd,看样子这家伙想装不懂事的调皮熊孩子,直接过来抢啊。
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我赶紧站起身,握紧名单手册顺便换了个方向站好,随即用不耐的样子望向毛利:“你家小孩?”
“很烦。”
“抱歉抱歉!”毛利小五郎瞬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一边哈着腰,一边板着脸提溜起江户川柯南:“喂,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别打扰我工作!”
江户川柯南:“……对不起。”
老老实实道了个歉,他被抱走的时候扭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与此同时在两人路过女顾客和老板男朋友的时候,却突然又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啊,我的包包!”
女顾客大叫一声,她的包被柯南踢了一脚,连忙心疼地蹲下身打开拉锁仔细翻开,嫌弃的语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这可是定制了好长时间才买的lv新品包包,踢坏了你这穷酸孩子赔的起吗!真是的,我新买的限量香水还在里面。”
“哦,对不起嘛,阿姨。”江户川柯南连忙从毛利怀里跳下来,歪着头挠了挠头发。
“……欧巴、欧巴桑?”女顾客抽了一下嘴角,看起来更生气了。
江户川柯南装作童言无忌地傻站着,他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向老板男朋友:“大哥哥,对不起,刚才把你的书包也踢到了,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没什么。”
老板娘的男朋友单手护着背包,不在意似的摆摆手:“反正里面也没装什么东西,下次注意点吧。”
“哦,但是大哥哥,你这个是givenchy牌子的双肩包吧,看起来好贵的样子,真的没关系吗?对不起,你之前明明说过自己和老板姐姐一直过得很节俭的。”
……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几秒。
“嗯?”
本来也跟着赔礼道歉的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喂,这位小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过得很节俭吗,说起来你真的是收到老板娘的消息所以过来的吗?”
“额,是…是真的!”老板娘的男朋友僵了一下,女顾客闻言直勾勾地看向他,对面的上班族b见话题转移则迅速松了口气。
“我来这里是因为幸子的电话,差不多在11点的时候,我们俩打过电话,她的手机里应该有通讯记录,不信你们可以过去看看,那个时候幸子还活着。”
“当时她的情绪就有点怪,我联想到幸子以前跟我提过的保护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害怕她有危险,所以挂了电话就从学校急匆匆赶过来了。”
“没想到来了之后……”
老板娘的男朋友说着,蹲下身把自己的包拉开:“以防万一,我还带了些钱过来,这是我的全部积蓄了。”
他从包里拿出来一沓白色小信封,原本正在揉肚子的我顿时就被吸引了注意。
“我这个包是很久以前的,是当时过生日时收到的一个惊喜。”小青年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顾客:“新是因为这个包来之不易,所以我一直好好爱惜到现在。”
“我根本就没想过幸子会突然自杀,但要说到动机,我只能想到该死的港口黑手党。”小青年身体颤抖地捂住脸,声音像干瘪的枯草一般沙哑。
毛利小五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了,他清了清嗓子:“小伙子,你还在上学?”
“是,我在横滨国立大学读书。”
“还真是不容易啊。”毛利小五郎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话锋一转:“既然这么说的话,果然犯人还是你吧。”
“这位上班族!”
“哈,怎么又扯回我头上了?”上班族大叔不满地皱起眉,突然指向正在收拾包包的女顾客:“那她也有嫌疑吧。”
女顾客惊慌地站起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乱说!”
“因为你这家伙看起来最无辜,通常这类家伙才是真正的凶手!”上班族咄咄相逼:“真有你的啊,把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
“你这是什么歪理!”女顾客气愤地看了一圈,突然指向老板男朋友旁边的毛利:“那么侦探也有嫌疑吧,谁说侦探就不会杀人了?”
“喂喂,小姐你这就很不讲理了。”毛利小五郎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
好家伙,开始狗咬狗了。
我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互相指来指去,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总感觉下一个就会指向我了,好烦。
“啊嘞嘞?”
就在众人争吵之间,江户川柯南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这位阿姨和大哥哥,你们看起来好像认识,是错觉吗?”
“哈?”老板娘的男友猛地低头,语气里带了点生气的意味:“小朋友,有些话不要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我只是好奇这位阿姨明明视线扫到了大哥哥,却特意略过去指向了别人。”江户川柯南毫不退缩,趁两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跳过去指向他们的袖口:“而且阿姨戴的这块手表,应该是longines牌的情侣款吧?”
“好厉害呢,都是奢侈品。”
“大哥哥,你的手腕也有戴手表的痕迹,而且看起来应该是不久前刚摘下来的,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摘下来?”
说完,还不等男青年做出反应,江户川柯南便飞速跑到老板娘的遗体身旁,蹲下身撸起对方两只手臂的袖子,主动替他答道:“大概是因为,这位店主大姐姐的手腕,根本没有戴手表的迹象。”
“也就是说你和大姐姐并没有戴情侣款手表。”
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睛,一顿分析接连而出:“说实话,情侣之中有一方没佩戴手表的习惯、而另一方有这很正常,不一定所有情侣都喜欢戴情侣手表。但是大哥哥你为什么要临时把手表摘下来?这样很可疑啊,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个猜测,比如说……你和这位阿姨戴的才是情侣款?”
“你胡说什么!”老板的男友吓了一大跳,捂着胳膊后退一步:“这根本就前后不搭边吧,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胡说八道吗?”
事不关己的上班族却赶紧跳出来,趁势逼人道:“好啊,果然有点猫腻,犯人不会就是你们俩吧?”
“你敢不敢把手表拿出来?”
男青年:“我…我根本没有手表!”
眼见他们又要互相争吵,各种牢骚和争执的声音响彻餐厅,直到一道沧桑严厉的声音猛然打断他们——
“够了,都不要吵了!”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低垂着头一副看不清表情的姿势:“你们不用再争执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空气一下子陷入凝固。
屋子里的喧闹气氛被大家惊愕的吸气声所掩盖。
……
哇哦,这是要来了吗?
终于到了“沉睡的小五郎”的环节,已经无聊到打哈欠的我低头找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江户川柯南的身影。
对方沉稳的声音还在继续:“老板娘是在11:30-12:00之间死亡的。”
“那么,我们由此来好好梳理一下整个事件的时间线——”
“首先是11:00左右,老板娘和男朋友互通电话。
11:15,我和柯南进入这家店点餐。
11:30,我们这桌上了菜,这位女士进入店里点餐。
11:40,这位先生进店借用厕所。
12:00,女士发现女老板的遗体,那边的小姑娘则刚好进入店内。
之后没过几分钟,这位小哥及时赶到案发现场。”
“确实,从上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只有这位上班族老弟在11:30到12:00之间没有确切踪影。”
“但是,他的衣服整洁,没有沾染上灰尘或者脏污,包括头发也是,就算他临时换了新的衣服把旧衣物藏在公文包里,头发也不可能没留痕迹,所以不一定爬了通风口。”
“嗯……你看起来也没戴假发,头发和皮肤都不怎么凌乱脏污,除非你把作案工具藏到了厕所里。”
上班族闻言连忙跳起来,亮开自己的公文包,甚至抬手薅了薅头发:“没问题,你们随便去厕所查,包括这个餐厅的任意一个角落,查出来算我输!而且我这是真发,比珍珠还珍!”
“可你之前明明看起来那么慌乱……”女顾客不确定的质问出声。
“你这不是废话吗!论谁被怀疑到头上都不可能冷静吧。”上班族大叔翻了个白眼:“我根本就不想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案件好吗。”
“以及这位小哥。”
毛利小五郎突然转移了话题:“你1个小时前跟老板娘通了电话,随后就急匆匆赶过来了是吧?”
“是这样没错。”老板的男朋友回复道。
“但你好像说过你在横滨国立大学上学?我计算了一下,从那边赶来这里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脚程,你如果是跑过来的,11:30就该到了才对,所以……这后来的半个小时你在哪里?”
老板娘的男朋友顿了一下,正要开口解释,毛利小五郎却淡定打断道:“当然,这个很简单。你这半个小时很有可能在思考老板娘哪里有不对劲,毕竟后知后觉也需要一会儿时间,路途中也极可能受到耽搁。”
“…是。”男朋友点了点头。
“所以犯人到底是谁啊?”上班族大叔摊开手,他的目光向我和女顾客移过来:“这么看的话就只剩下——”
“你,你们看我干什么。”
面对众人审视般的视线,女顾客慌张地擦掉冷汗,她握紧包包,纠结了一番,还是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在场的顾客堆:“喂光雄,你说点什么啊。”
“不是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老板娘的男朋友面色一变,立即后退一步,他语气不定地移开视线:“你需要我说什么,现在不是在讨论案件吗,我不知道。”
“你!”女顾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旁上班族大叔也惊了,“喂等会儿等会儿……”
“什么情况,谁是光雄,你们不会真认识吧?”
气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在场的几个人看上去都很情绪化,每个人都一副非常激进的样子,让看戏的我有点想趁机溜掉。
说实话,我根本不关心犯人是谁,我只关心保护费啊!
可惜,坐在那边的毛利小五郎已经清了清嗓子,他仍旧一副故作沉吟的低头模样开口道:“所以说,犯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为大家解说一下我对整个案件的推理。”
“首先,假设这位小哥和女顾客才是真正的情侣。”
“哈!?”不等女顾客怒气冲冲地反问,毛利的声音紧跟着快速说道:“不,从这位顾客小姐前面的话分析,小伙子你其实今天想跟老板娘摊牌说分手吧。”
“毕竟艰苦开着一家小店的现女友和家世不菲的大小姐比起来,你当然会选择后者了,小伙子,11点你确实和老板娘通了电话。”
“但是那个电话根本无关紧要,而你,通过电话确认她在店里之后,11:30就赶到这里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随便乱猜我可要告你诽谤!”老板男朋友攥着包咽了咽口水,女顾客则不太敢相信地尖声问道:“他说得是真的吗,光雄!”
像是自曝一样,女顾客受不了地捂住头:“我之所以来这家破店,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告诉我,这个店里的前女友一直纠缠你,以你的现女友自称,你实在无法忍受今天一定要来这里摊牌吗?”
“要不是想来监督一下你是否说的是真话,我怎么可能碰上这种事情!”
“……不是吧我已经老了吗。”
上班族大叔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到底怎么回事,这小伙儿真脚踏两条船?”
“所以。”毛利小五郎咳嗽一声,“如果假设继续的话。”
“这里的厨房没有摄像头,要是我们没来,大家恐怕都要以为是自杀,这未免太巧合了。如果假设老板娘是他杀,那么犯人就是借着没有摄像头这一点才能成功伪装。”
“说实话这个事情很隐秘,普通顾客不可能知道,只有老板娘熟悉的人才有可能清楚。摄像头没有被刻意破坏的痕迹,那么只能说明……犯人是利用这一点恰巧行了凶,这位小哥,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过摄像头坏了吧?”
“说是说过。”男青年咽了一下唾沫:“但这个根本构不成关键性推理吧?!”
“当然,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横滨国立大学被森林所包围,据说是建在山上的大学,整个学校以‘森林公园’出名,你的裤腿很干净,如果是奔波赶过来的,为什么看不出一点凌乱或者粘到土的痕迹?”
男青年噎了噎,表情恐慌地低头看了眼裤腿:“那、那是因为……”
“我刚刚观察过案发现场,小厨房后门是除了正门以外唯二的逃脱出口,犯人应该是在厨房杀害老板、制造对方坐着吊死的假象之后,通过那个小门逃出去的。”
“那么一切就很好说了,我甚至可以指出证据,还记得老板娘衣领上少的扣子吗?想必就是她挣扎的时候弄掉的,而凶手发现后,立即把它捡走藏了起来。”
“犯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回去换洗衣物,这位小哥,介意让我彻底翻一下你的包吗?”
毛利小五郎咄咄逼人地说着,语气到最后已经犀利起来,虽然仍旧是低着头一动未动的姿势,却莫名给人一种奇妙的紧张感。
作案动机指出来了,作案证据也指出来了。
刚才还噎住的男青年护住背包,他百口莫辩地咽了一下口水,只能冒着冷汗向后退去……
突然,猛得从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方拼了命一样向正好站在门口的我,准确来说是我身后的大门奔去。
“糟糕!他想逃跑!”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那个小伙已经不要命地拿着刀奔过来。
……
一言不合就捅人,好巧不巧地中了大奖,完全没想到案件到最后竟然会波及到自己,我真是日了狗了。
对于自己之前站在门口这行为后悔得要死,奈何时间不给人停顿的机会,门口的位置是离开的必经之地,眼见对方就要刺向自己,我内心操淡地收好名单册子,反应迅速地抬起左手握住刀刃,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毫无停顿地从兜里掏出手枪。
整个动作不敢耽误半分钟时间,黑色的枪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飞快在空中打了两个转。
将冰凉的枪口稳稳指在小青年的脑袋上,我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眸,冷笑了一下:“知道让港口黑手党不高兴的结果吗?”
“嘶。”
整个房间见状瞬间沉默下来,不知道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青年惊恐地瞪大瞳孔,手刀颤抖着啪得一声掉在地上,他投降状举起双手:“你、你是……”
没错!是我——
那个让你闻风丧胆的收保护费的。
妈的,虽然我刚才想说的其实是“招惹港黑的下场”,但我不会说,真是败笔。
抬起脚一把将对方的小刀踹远防止他再捡起来,我迅速俯下身,欣慰地拿起对方背包里掉出来的纸信封,满足地颠了颠重量,看厚度里面应该装了不少钱。
没错,刚才拦住他当然是因为他手里拿着保护费了!
不然我早就溜了,才懒得管这家店里的烂摊子。
“p、portmafia吗?”对面的上班族大叔已经冒着冷汗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是这么小的小姑娘。”
躲在最后面的江户川柯南似乎也惊了一下,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怪不得……”
大家都身体僵硬地低下头,不太确定地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前有没有做得罪我的动作,一个个冷汗连连。
“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终于,蹲在我对面的男青年像是再也受不住一样,猛地抱住自己的头颅,语气崩溃地大喊道:“是幸子,都是幸子的错!”
“我只是想跟她摊牌分手而已,没想到她竟然不乐意,还用自己怀孕了威胁我,我不同意就要找到我们学校告发我。”
“她怎么可能怀孕,不过是骗我而已,竟然想出这种招数骗我,都是她的不对啊!”
……
大哥,你能不能说慢一点诶。
“不可理喻!”上班族大叔简直难以置信,“你那名牌包根本不是你女朋友送的吧,是旁边这位给你的‘惊喜’?这不就是傍上富婆,然后赶紧踹掉糟糠妻的渣男么。”
女顾客极受打击的样子连连后退:“骗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的,我没杀她!我只是一时生气,用胳膊抵了一小下她的脖子,我没想用力的,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幸子就…已经断气了……”
男朋友说到这里,表情有些痛苦地捂住脸:“我也不想的,她就是命中注定这个时候该死,死有余辜!根本不是我的错。”
“啧,你背包里那沓钱是怎么回事?”一旁低头沉睡状的毛利小五郎打断对方毫无营养的言论,语气低沉地问道:“顺手拿走了吗。”
“是。”
事到如今,男青年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拿白不拿,我去的时候她正好在准备保护费的钱,我真的已经忍她好久了,竟然跟那种地下组织扯上关系。”
“为了让她看起来更像自杀,我不仅整理了她衣服上挣扎的痕迹,还把她的围裙脱下来,工工整整摆放在一边,推后门出去的时候也特意擦掉了自己的指纹。”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叹着气,“可是你一点也不严谨,话语里充满了漏洞,因为时间匆忙,离开门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回去换吧,钱和许多嫌疑物件匆匆藏进包里就跑进店里了,我说的没错吗?”
男青年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捂住脸,浑身颤抖着哽咽起来。
事情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不远处甚至响起了警笛,餐厅里差不多只剩下一片哗然。
……
操他妈,我的手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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