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互助“交易”
小林月花和上原太一约在了下午一点见面，地点定在了距离两人都不太远的一家肯德基里。
至于选择肯德基店的原因，据上原说他喜欢吃里面的黑暗蘑菇汉堡。学习累了时可以来一个补充能量。
“都一模一样了还叫我证明什么？”上原垂头看着练习册上的一道题目，他表示很迷惑。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林月花觉得对面坐着的少年吐槽得毫无意义。她为了让他明白这点，歪了歪头，稍加思考。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例子：“比如，两个人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不能说他俩就是双胞胎，还得有实打实的医学证明。”
其实这个例子可能不是很恰当，她说完想到。不过如果能让上原这家伙不要继续在刚才那种问题上，胡乱纠缠就好。
于是她接着说：“这题也是，它们看起来是同样的三角形，但是我们必须通过数学方法把它证明出来。”
刺猬头少年像是接受了这种说法，重新读了一遍题目。而小林接下来也耐着性子给他解说了整个题目的思路和答案。
他们连续做了两页习题后，少年就打了哈欠，然后说道：“可以了数学。我要吃点东西。现在几点了……”
小林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两点四十了。
“部长差不多快到了吧。”刺猬头边从书包里拿出钱包，边说道。
小林月花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本以为上原是忽悠她教他做作业才编造出清田部长也在的谎话……意识到清田真的会来后，她立马打起了精神，坐正身子，并抬手整理了一下落在耳边的碎发。
上原端着托盘回来后就看到小林的姿态没有刚才那么随意了。而且她正在重新用樱花发夹把右边的齐肩头发固定于耳后。
“咳——”发现上原坐回了座位，少女怕被看出来心思，就率先开口道：“你不是说要指导我弓道的吗？什么时候？”
这里也没地方练习弓道。
“唔……等我……”大口地咀嚼着蘑菇汉堡，他话都说不清楚。
“算了，你先吃。”她打断道。
不过没过几分钟清田进一郎就如约来了。小林月花还是听到了上原在吞咽食物的间隙喊了一声，才回头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的男生。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见清田走近，她立马打了招呼。
“小林你在教他数学？”清田进一郎有点惊讶地看着桌子上还没收起的数学习题册，问道。
“是的。”原来上原并没有同他提到过她也会来吗？小林想。
“国文今天就不麻烦部长了。”刺猬头三两口就把剩下的一点汉堡给吃了。他用托盘里的纸巾擦了擦手说道。
然后他快速把数学习题装进了书包里，笑嘻嘻地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小林就拜托给部长了!”
上原太一的速度非常迅速，不等他们搞清楚状况，人就没影了。剩下的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数秒后，小林月花大概明白了上原的意思，于是她说：“上原君之前说要我给他补习数学，他和您也会在学校之外帮我做弓道训练。”周五部活那日的情形，她描述了一遍。
清田听完沉默了一秒，说道：“我明白了。”
“那？”小林想问他是不是要帮她。
清田进一郎没有坐下，直接说：“还没到三点，我们去商业区那边的弓道场吧。那里装备齐全。”他看了一眼少女空空的手。
“好的。谢谢清田部长。”她是以为给刺猬头补习要占用很久时间，所以没带弓。见面后，果然上原也是只带了书包而已。
虽然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子，但是小林非常乐意有面前的可靠的前辈独自教她。因此应下后，她便跟着清田进一郎离开了肯德基，坐电车去了她第一次买弓箭的那边的一家大型弓道场。
“好厉害，居然那么多人。”小林月花感叹说。
“横滨市立中学是关东地区数一数二的弓道名校。不管是中学部还是高中部。高手如云。”清田向自助服务台的方向边走边解释道：“所以在它附近就有了这家营业的私人弓道场。”
横滨市立中学？听到这个词后，她立刻想起了之前教自己挑选和弓的好心姐姐。对方的名字好像叫真田樱子，是横滨市立高中三年级的前辈。
“从这里取弓。”清田在服务台操作了一会，人就转而走到旁边像储物柜一样的地方，在上面按了一下。
小林月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就像是自动售货机一样的储物空间格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把大弓。弓的旁边还有相对应的护手和箭矢。
她看到那格子上显示了弓的拉力和长度以及材质等基础信息。
好先进。清田把箭和手套递过来后，小林暗自感叹道。
“昨天你怎么会想起问六年前的事情？”不知怎么清田进一郎突然提到了这个话题。
小林月花跟在旁边，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是一想到小林幸人临走时的样子，她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于是她将从小林幸人身上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讲给了一侧正帮自己拿弓的人听。
“你哥哥的事吗？”清田听完这么说了一句。
刚才在自助服务台那里选定的练习场到了。
“开始吧，一小时的时间。”从前一个话题上离开，他伸手将大弓交给了乖乖地站在一旁的少女，说道：“我在这里看着你。”
小林点了点头，便向往日里那样努力践行射法八节，从踏足到最后的残身……她都尽力去做了。
其实和其他运动项目一样，无数次重复这些动作是极其枯燥的。而从内心战胜这种精神阻碍或许正是练习弓道能够得到的奖励之一。除此之外，它还是一个“正身”的过程。
由零开始接触弓和箭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不知是因为知道身后那个人正在望着自己，还是她真的喜欢上了手中持握它们的感觉……小林月花此刻挥洒着汗水，忍耐着体力的消耗以及四肢的酸痛疲惫，胸口却已经被一种无法言明的满足感充盈。
有清田进一郎在，时间比想象中要过得快许多。小林月花听到后面熟悉的嗓音提示自己时间到了后，刚踏出脚，正前方的靶子就立刻缩进了地面。
“这里是计时结束后，箭靶就会自动收起。”高大的清田部长走近了她的身侧，递给了她一条淡蓝的纯色手帕。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又从她手里拿过了比人高许多的那把和弓。
“你擦擦汗，东西都给我吧。护手也是。”清田进一郎语气一如既往，平平淡淡。
“谢谢。”小林已经把手帕拿在了手里，尽管此刻她很热，但是手心里似乎传来了手帕上留下的面前这个人的余温。
鸡皮疙瘩偷偷地在身上浮起，少女因运动而染了红晕的脸蛋上满满的都是只有她自己才能懂的甜蜜。
但是清田本人却对此毫无察觉。他拿好那些东西就转身到了场外。
两人将装备在自动服务台交还后，清田又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罐柠檬汁饮料。
“咦，那好像是……”小林月花正站在那里随意地扫视，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门后往左边走了过去。
清田买好喝的，回过头来。
“遇到了熟人吗？”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不远处另一边的服务台前有三两个人也在取还装备。
小林摇了摇头，依然盯着前面，回道：“倒也不是熟人。上次我买弓就是这位姐姐帮忙挑选的，她人好好，还给我讲解了许多关于和弓的知识。”
清田当即想起了少女那把拉力和长度都不太合适的弓。
“高中三年级依然这么刻苦练弓，真田前辈一定非常热爱弓道吧！”她颇为感叹地说道。
“真田？”原本略有沉思的成熟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他脱口而出。
小林听他语气与之前不同，便回过头来问道：“难不成部长听说过真田樱子前辈？”
既然都是神奈川地区的高中弓道部的人，像真田前辈那样长相惊艳的弓道女孩，就算很出名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在心中默默想到。
然而清田进一郎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语气沉沉地说了一句：“如果她是附近的横滨市立高中的真田樱子，你最好离她远点。”
没想到自家部长会用这样充满警告意味的语言，小林月花因此心跳加快了一拍。
“为什么？”她还是问了出来。
“在去年的全国高中生弓道大赛关东选拔赛上，横滨市立的女弓手真田樱子在比赛结束后故意破坏了一名新人的长弓。”清田部长的表情极为严肃，他在短暂的沉默后接着说道：“总之，记住我的话。”
小林月花那时为什么会买错弓，现在他明白了。
“唉……”那样漂亮又言谈友善的女孩子居然会做出那种事？小林惊呆了。
而被他们盯着的真田樱子则是已经拿着装备走远了。
清田率先收回视线，并打开了手里罐柠檬水，然后把它递到了她的面前。
“训练后补充点水份比较好。”他出声将还在震惊中的少女拉回了神。
小林看到了他手中的罐子，微微张了张嘴，问道：“部长也喜欢喝这个吗？”
但是清田对此并没有作答，而是说：“我看到你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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