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迎难而上乘风破浪

云彩儿的工作并没有那么轻松，她才毕业两三年，需要熟悉各种案子的运作，需要像海绵一样吸收实践知识，跟着老律师接案子，前三年领的工资也不高，只有等到有了四五年的行业资历，独立办案之后有了一定的名声和人脉之后薪酬才能蹭蹭往上涨，所以她也一直很努力，有时候宁可挑灯夜读，翻条例查资料，也不肯以逸待劳。律所就那么大，她又很拼，加上姚凯瑞明里暗里地不时来撩骚一下，搞得她也不胜其烦，但是只要是工作时间每天总要见面的。姚凯瑞家算是豪富，没有这份工作人家还可以有其他的律所其他的渠道可以工作，但自己不行，事业刚起步家境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些，不努力说裸辞就裸辞是不行的。时间久了同事们知道姚凯瑞的心意，难免有些流言蜚语流传开来，云彩儿很是无奈，也试图澄清过很多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晔城，自从再见云彩儿之后，周擎然也很是想念她。毕竟是自己最意难忘的那个人，周擎然只要一回想起过往，就有些后悔没有挽留住她，这些年他也总拿云彩儿跟前妻作对比，越比他越觉得彩儿哪里都好。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他的颜值身材保持得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又恢复了单身，所以他又想把彩儿追回来了，再说蔷城离晔城也不远的。他的妹妹周宛瑜毕竟是云彩儿的大学同学，虽然已多年不联系，但是只要有心打听还是能知道云彩儿现在在干什么的。周宛瑜不太想再去掺和哥哥周擎然和云彩儿的事，但是禁不住哥哥周擎然软磨硬泡还是决定再帮一回。她虽然没有彩儿的联系方式，但是以联系老同学为借口，去云彩儿的朋友圈踩踩，要个联系方式，加个“微聊”（类似于微信的聊天工具）还是可以的。大学毕业之后，云彩儿换了联系方式和微聊，很多同学确实失去了联络，所以她也没在意也没多心，见是周宛瑜加了自己的微聊想都没想就通过验证了。周擎然得到联系方式，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找了个时间，请了几天假专程从晔城来蔷城找云彩儿。云彩儿正干劲满满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忙事业当宅女，压根没想到姚凯瑞这个麻烦还没解决，周擎然这个初恋也要来掺一脚。

        姚凯瑞呢，除了忙工作，他家里也没有什么可让他操心的，所以他现在乐此不疲地在云彩儿面前刷存在感，也不主动找自己那些家境相当的富家朋友玩耍聊天。他的母亲姚太太不知内情，还以为儿子懂得上进，不依靠家里想自己拼搏，没少呆在律所忙碌，很是欣慰，觉得儿子开窍了能独当一面了。

        这天工作日云彩儿约了苏茜妍在律所楼下一家餐厅吃饭，她一改在律所的端正形象，一边忿忿地咬住一大口汉堡，一边嘟囔着：“我都快烦死了，茜妍，姚凯瑞这只大苍蝇虽然长得不赖家境也很好，但是不是我的菜，整天在我旁边嗡嗡嗡，也太影响我的心情和工作状态了。”

        “也就只有你不把他当根葱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蔷城多少人把他当乘龙快婿，不说家有娇女的老人家，就说像他这么优质上进的男生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呢！”苏茜妍翻翻白眼，“作为你的死党兼闺蜜，我看着你这么咬汉堡的架势就知道你对他有多不待见了，把汉堡当他来泄愤了是吧？”

        云彩儿干脆也不答话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再优秀也跟我无关。她转了个话题跟苏茜妍闲聊起来。窗外，刚找到律所附近的周擎然默默地看着云彩儿，见她笑靥如花一如当年，看得都有些痴了。

        “云律师，有人找你。”下午，云彩儿在办公室忙活，听到话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周擎然，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周擎然长年健身，身姿笔挺，站如松，行如风，加上他五官立体，脸部线条流畅且透着点刚毅，眼神中有点沧桑又带着深邃，令人很容易沉溺在他眼中的一汪盈盈春水中。有型且有颜，一直是他的资本之一。虽然这里是大律所，律师们进进出出，冷峻气质的有、成熟稳重的有、靓丽清冷的有，律所的年轻助理们都看习惯了各类年轻帅哥美女律师、资深大叔律师、成熟美女律师等等，然而他们大多忙于工作，打扮又偏向干练稳重，助理们很少见到周擎然这种颜值超高，还打扮时尚休闲的帅哥。律师们还好，各有各的办公独立空间，对外面发生的事没有探究之心，各忙各的。但是小助理们多是刚毕业或者来实习的年轻女孩，又聚在一起办公，所以周擎然出现在她们视线里那么突然，又直奔云彩儿而去，一时间把小助理们的八卦之魂和花痴之心挑起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周擎然浅笑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如此，云彩儿也不好抛脸色，她一边揣测着周擎然的来意，一边请他坐下：“请坐，老朋友相见，我总不至于一杯茶都吝啬给你吧！”两个人没聊几句，姚凯瑞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小助理们叽叽喳喳地聊那位来找云彩儿的大帅哥，也不管合不合适，直接转道往云彩儿的办公室走去。刚推开门，他就看到了周擎然：“是你？”显然他认出了对方是在晔城城市广场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姚律师，你好，我是周擎然，”周擎然站起来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顿了顿，像是刻意提醒，“我是云彩儿的前男友。”

        “原来是彩儿的老朋友呀！你好，之前我们在晔城见过面不是。”姚凯瑞特意在朋友两字前面加了个老字，似乎在提醒对方和云彩儿的关系已经是过去式了。周擎然的手被姚凯瑞握住，两个人像在较劲一样，握得紧紧的，好久都没分开。加起来两个人的年龄都有六十岁了，还这么幼稚，云彩儿内心暗暗吐槽道，再说正主是梁彦也不是你们，你们较什么劲，闲的。不过我也正愁怎么和周擎然相处，看这样子也不好打发，要不然就利用下姚凯瑞一解我和周擎然单独相处的尴尬困局。

        这办法好！想到这里，云彩儿笑眯眯地道：“擎然难得来一趟蔷城，这样，晚上一起吃个饭。姚律师也一起不？”

        “好。”受到邀请，姚凯瑞当然不会拒绝。这顿饭吃得有点尴尬，有姚凯瑞这个大电灯泡在，周擎然也叙不了旧，只能干巴巴地吃饭，姚凯瑞呢忙着打量周擎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敌也心不在吃饭上。整个饭局也只有云彩儿吃得最开心。

        饭局结束，姚凯瑞照例想送云彩儿回家，云彩儿也趁机拉上周擎然：“姚律师，方便的话能否也送擎然回他的酒店？”

        “没问题。”

        一路无言，周擎然神色复杂地看着云彩儿，猜测着她的用意，这是不想要和自己独处？姚凯瑞把周擎然送到了酒店，云彩儿也跟着下了车：“我送送他再走。”姚凯瑞立即明白她有话想跟周擎然说，看两人相处方式也不像情侣，就没多说什么。

        “你想对我说什么？”周擎然看着身边的女子，先开了口。

        “擎然，不管你这次是不是为我而来，我都必须跟你说清楚，六年前我们分手后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回头。我猜到了这次你是通过宛瑜找到我的吧，不然也不会前脚她刚联系上我，后脚你就出现了。没用的，擎然。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但是我的心里没有你，我们性格不合、三观不合，人生道路也是注定南辕北辙，勉强绑在一起一点意义都没有。总之，我不爱你是事实，而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我，我们还是做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更好。”云彩儿快人快语，一点都不想拖泥带水。

        送走了周擎然，云彩儿又回到了车里，姚凯瑞一路开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刚要下车，跟周擎然掰扯完的云彩儿本没打算跟姚凯瑞多说什么，怎奈姚凯瑞拉住了她的手。

        “姚律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云彩儿在内心叹了口气，罢了，早晚都要说，干脆开门见山一口气说完解决掉它吧。

        “你有几个男朋友？”姚凯瑞很突兀地问。

        “姚大律师是觉得我情史丰富，打算放弃我了？”云彩儿反问道。这样我还更省事了，你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不整天围着我转就行，她暗自想着。

        “我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吗？你这么反问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是吧？”云彩儿这么一问，反而让姚凯瑞从醋坛子中回过神来，他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而且也不愿意轻易服输。

        “你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吗？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还非要上来挨我的冷眼。我都跟你说好多次了，我有男朋友，也不打算跟他分手，你就不要死心眼非要跟我有个结果。”云彩儿有些抓狂，这人不好赶，每次跟他讲道理都要软硬兼施，掰开来讲一遍又一遍。她索性硬掰开对方的手，抛门，下车，走人，一步到位。

        这边，云彩儿一次次地拒绝姚凯瑞，誓要与他划清界限，另一头梁彦也没好多少。蓝芝茵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向他示好他装作没看见，但老板蓝总的重视他总不能推却吧，就算里面掺杂着其他因素，自己也不能还没力争上游就泄气吧，这个年纪不拼搏就要躺平，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虽然同事们的风言风语不少，竞争对手的打压蔑视也不少，但是梁彦还是很想拼一把的。好不容易到了年底，厂里有几个中高层职位空缺了出来，只要竞聘就能上，其中不乏适合梁彦这类型人才的事业部高管。只不过这些事业部有些在晔城，有些分散在蔷城、襄城这些周边城市。留在晔城，只要自己努力加上蓝总就近重视照顾，自己要获得肯定再次晋升很容易，但是却多少有点因为蓝芝茵的关系媚上的嫌疑；去蔷城吧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跟彩儿双宿双飞，只是事业基础和人脉要重头再来。他还是有所犹豫的，关于去还是留的问题，他迟迟下不了决定。

        虽然梁彦双商不低，人又自律上进，当年就业时也自信能够平衡工作和爱情，理想化地觉得只要有能力，换个城市换个岗位就业不成问题，但是当事业平稳起步之后，要考虑的事就多了，要取舍的事也就多了。他毕竟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有些自己的盘算也属正常。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美无瑕的，也没有谁是永不会犯错的。梁彦觉得晔城是总厂所在地，机会多、晋升空间大，怎么说也比在蔷城发展好；但是蔷城的事业部呢毕竟是新部门新产业链学到的新事物新技术也多，他不想碌碌无为，却也不想因为工作与云彩儿分手，所以他左右为难。怎么说呢，每个男人多少都有点事业心，所以梁彦可能一个闪念，选择事业大于爱情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不会稀里糊涂地下决定，总会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因为也多少涉及到自己和云彩儿的未来，所以梁彦左思右想，决定也听取下流苏阿姨的意见。他特地选了个周末到蔷城见了彩儿的母亲流苏一面。

        流苏没有想到梁彦会专程来找自己，得知他的来意后，很是意外。这是征求未来丈母娘的意见来了？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的，不过能够像梁彦这样考虑周全并且懂得兼顾生活的不多，罢了，也为了自己对女儿的一片私心，我开导他一下也未尝不可。想到这，流苏开口了：“小梁呀，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凡事有得便有失。你选择了一种生活必然要放弃另一种生活。当然，作为长辈，我更希望你趁着年轻保持对新事物的追求，能够有创新和应变的能力，顺便能够和彩儿和和美美地走下去。所以，我建议你来蔷城你们厂的事业部发展。如果，你选择留在晔城，当然短期内事业发展会不错，但是长久下去，并不利于你开拓思维、奋发图强，毕竟舒适区呆久了，自身的竞争力就弱了。你觉得阿姨说得对吗？”

        梁彦听了这话思考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阿姨，您说得没错，我这个年龄正是拼搏的时候，太过安逸了不好，我想要进步就不能放弃探索的精神，再说我确实也割舍不下彩儿。”梁彦想，困难肯定会有的，但是因此而畏缩不前也不是自己的作风，只要自己愿意乘风破浪、勇往直前，说不定迎接自己的是更为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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