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社死瞬间
看书?
闻君默默的想:我就随便应付一下,天亮就回去!
随手又将书翻了几页,还找出了八个生僻字,没有字典都不会读。
指尖轻点桌面,他趴在桌面上,耳边是有规律的敲击声。渐渐他有点犯困,便毫无负担的睡过去,看书什么的还是留给有耐心的人去看吧!
谁知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三口整整齐齐摆成一排的棺材,他并没有回去。
这么久时间以来,从未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似懂不懂的盯着桌面上的一沓书。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上来,他忍不住自嘲:应该不是我想的这样吧!
然而事实证明,就是他想的那样。
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一点能回去的征兆都没有,也不知外面现在是什么时间?
别不是他久不回去,身体就会被活活被饿死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要不然他怎么觉得越来越饿了?
坐在桌边,闻君苦着一张脸,哪个人有他惨,明明已经毕业一两年了,最后要被逼着看书!?
他看看停停,两眼冒金星,总算将没有名字的五本书看完。
看是看完了,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更加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撑着双眼,对着中间的棺材说:“我看完了。”
眼皮不断下沉,终于合上。
再次睁眼,是被强烈的饿意弄醒的,一坐起来便是头昏眼花,这分明是饿过头产生低血糖造成的。
一看时间,已经是三天后,也就是说他足足被逼着学了两天!
闻君简直怕了,甄三不回来之前,他都不想再进去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又被拉到了那里,还是熟悉的座椅,熟悉的书籍厚度,熟悉的冷硬语气。
“看完!”
他简直要哭了,让他看这些书,他宁愿去写三天代码!他明明毕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用功学!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空间是静默的,另外两个棺材自从那天后就没能打开过。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一件事,这里恐怕是暴戾的戚鸿雪说了算,也就是说虽然他们同样是戚鸿雪,但是他们的力量不一样,存在压制。
总之,他现在出去就不想进来了,晚上强撑着不睡觉,但是时间一到,他还是会出现在那里。
这简直……没有眼泪去哭!
他给甄三发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却得知三清派祖师爷的坟被挖了,祖师爷们的尸体失踪。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天师界,现在所有天师界的人都帮忙寻找。
身体是灵魂的居所,是一个人行走在阳间的通行证,是保护灵魂不被伤害的保护层,亦是储存力量的容器。
三清派历代祖师爷的成就能力都不俗,特别是开山祖师,至今已经过去1000多年,但身体依然不腐,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可想而知,身体里面蕴含的力量有多少!
现在这些尸体被盗走,谁也不知道盗走尸体的人会用这些尸体做什么?
若是用这些尸体去练尸,这无疑是世间的一场浩劫,所以他们不得不赶在尸体被练成前找到并销毁。
闻君听到这些,就知道他依然要去学习,次次都是五本书,看完一次就要他命一次。
然而更加令他崩溃的是,有许多字他真的是看不懂,生僻字排列在一堆认识的字里,就仿佛一锅粥里掉进了一粒老鼠屎,让人如鲠在喉。
对于要做的事情,他从来都力求完美完成,这样含含糊糊囫囵吞枣的看书方式,他实在受不了。
然后他不得不在看完书之余,还要在现实中去查字典,找生僻字!
生活便更加水深火热,半点不能放松!
符哲彦已经邀他出门好几次,都被他推脱了:“我忙,没空!”
“哎,你这就没有意思了,找理由也应该找一个合理一点的。”电话里传出符哲彦不满的声音,“你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女朋友,一整天的都在说忙,你骗谁呢?”
闻君抓了一把头发,手边就是字典,他烦躁的说:“你不懂,我是被强迫的,我没有办法!”
“你自己听听这理由,连文子都不信你!今晚八点,老地方!”
说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闻君瞪着两个黑眼圈,顿了好久,才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喃喃的说:“这不怪我,实在是朋友任性,我就去看看,看看就回来。”
天气挺冷,吃火锅最是销魂。
闻君到火锅店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点了一大堆菜,就等他来了。
符哲彦一看见他,视线就落在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上,他一惊:“君子,不是吧?!晚上干什么去了,强撸灰飞烟灭啊!”
“滚!”闻君将符哲彦伸手过来的爪子拍开,无力的说,“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吗?”
“真的吗?”贺文翰也盯着他的黑眼圈问,“究竟忙什么?”
“也没有什么,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能随便说。”
贺文翰懂了,担心的说:“有事,找我们。”
旁边的符哲彦也符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知道了。”
他们久不聚,一聚就有许多的话题,又因为点了几瓶啤酒,渐渐就有点不受控制。
符哲彦脸色通红,打电话找人,就是一顿负面情绪的输出。贺文翰半撑着身体,拿筷子叮叮敲碗,在唱戏。
只有闻君最安静,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等贺长青来到,就见三个醉鬼,青筋突突跳,却还是忍着酒气将人一一送回去。
而闻君现在已经在另一个地方醒来,迷蒙的双眼困惑的看着四周,似乎想不明白刚刚还是很热闹,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安静。
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红,但是他看不清,只得左摇右摆的走近去看。
他努力睁着眼,伸手摸过去,手下的布料仿佛好过头了,手感特别好,用来当睡衣最是合适。
心念一动,手就动了,然而刚刚抓到衣服,还未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动作的手就被抓住了。
“你、你松开!”他大着舌头,用力想要将手缩回,却被一只冷冰冰的手紧紧扣住。
右手被抓的地方有点痛,他用左手去扳钳住他手的东西,非但扳不开,还因为用力脚下一个不稳,就向前跌去。
撞的他鼻子都痛了,他摸鼻子却摸到了一簇滑滑的头发,他茫然的拿到眼前看,然后茫然的放进嘴里嚼了嚼。
他还没咂摸出什么味道,头发就被人扯走了,他连忙凑上去找,看到了一大片黑漆漆的头发。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被眼前的一张脸吸引住了,狭长眉眼微微上钩,微抿的嘴唇红红润润,忽略那双眼里的不怒自威,真是一张好看的脸。
闻君认真的看着,眼神最后落在鼻子上,他不甚清醒的想:这鼻子怎么会比他的还高挺!?
他伸出手,想要将鼻子按下去,结果手还未碰到鼻子就被人抓住。
两只手都被抓住,他不乐意了。
他挣扎,他抗议,他不满的骂骂咧咧。
“你松手,有本事单挑!”
然后,等他双手全被放开的时候,他还是动不了。
他没有看见,缠在他身上一圈一圈的黑色,更加没有看见站在他面前的人更加寒冷的脸,若是他知道,肯定先服软,减少不必要的伤害。
但是他就是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一声愠怒的声音:“私自喝酒,该罚!”
然后他就不受控制的伸手,掌心向上,毫不设防。
“啪!”清脆的一生击打声响起,闻君整个人懵了,他愣愣的看着在他面前抬起又要落下的戒尺。
“啪!”又是一下。
此时,疼痛仿佛才传到他心里,掌心火辣辣的。即使他现在迷迷糊糊,依然也清楚的知道,只是不对的,羞耻的,必须反抗了。
“痛痛痛!你大爷、爷的,有、有本事放、放开我!”他咬字不清,瞪着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
但是对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第三下戒尺落下,又是清脆的一声,打到第八下的时候,闻君已经眼含眼泪,愤恨的盯着对方,放出狠话。
“你、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打回来!”
打到第十二下的时候,闻君彻底萎了,他像小孩子一样,呜呜哭起来。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海边游泳了,你就放过我吧!好、好痛!”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举起的戒尺终究没有落下,生硬冰冷的声音说:“知道错就行。”
等第二天,闻君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简直恨不得自己原地失忆,以前有多么为喝醉不断片沾沾自喜,现在就有多么恨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他从来不知道还有比当众被摔倒的人拽掉裤子更加羞耻尴尬的事情,不过他现在知道。
羞耻尴尬之余,还不忘愤愤不平:戒尺打掌心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不就是翘了一次看书任务吗?至于用戒尺打他吗!?
他将被子拉起盖住了脑袋,脑海里闪过他哭唧唧的恳求戚鸿雪不要打的画面,羞愤的低嚎一声,掀开被子。
看着微亮的天光,又将被子盖回去。
社死,没有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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