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痒痒的
秦端明凑近他些，方南天顿了片刻，也侧过头去听，他听见秦端明问：“这款酒好喝吗？”
两人靠得近，耳尖痒痒的，方南天听明白后就退开了。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就，在酒吧常喝的就是这一款，度数低，酒味淡，不易醉，他点了点头，道：“还可以。”
秦端明伸手将桌边的一杯调酒递给他，示意方南天喝，道：“尝下这个，味道比那款更好。”
方南天看着酒杯中浅蓝色的液体，有些犹豫，调的酒度数一般都比较高。
秦端明似乎是看出他眼里的不放心，解释道：“度数不高，放心。”
方南天这才拿起杯子尝了一口。
入口是青柠的酸涩，酒液在口中逐渐化甘，入喉时有些微的辣，但又是能够接受的程度，最后留在口中的是凉爽的清甜味。
方南天放下酒杯时，舔了舔唇，垂眼盯着蓝色的漂亮液体。
秦端明凑近他耳边，嘴角微扬，问：“怎么样？”
方南天抿唇，很特别的味道，清甜的滋味让人忽视了酒的烈性，却在回甘时让味蕾记住了入喉时一瞬间的辛辣。
他点头，道：“好喝。”神情认真得像个初尝棒棒糖是什么滋味的小孩。
秦端明望着方南天，脸上浮现笑意。
方南天又尝了一口后，才问道：“这叫什么名字？”
秦端明给自己倒了另一款酒，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眼那杯已经被喝了一小半的酒，思忖了片刻，忽然道：“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方南天一愣，困惑道：“啊？”他以为秦端明没听明白，于是又凑近秦端明，大声道：“我问，这杯酒叫什么名字。”那他下次过来的话，可以点。
酒吧音乐嘈杂，两人交流仿佛只能通过靠近对方耳廓并加大声量才能实现。
热气扫过秦端明耳侧，带着淡淡的甜味和酒气。
秦端明只觉得耳尖一痒，酥麻的痒直到心底，他看向一脸认真的方南天，眼神温柔，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它现在没有名字，你可以取一个。”
方南天不解，酒吧里的酒还能没有名字？于是问：“是新品吗？”
秦端明点点头，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才应道：“可以算是新品。”
方南天“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他等正式上新后再点这一款也行。
两人关于这款酒的话题就此止住。
但方南天不知道，后来这款名为“南天”的酒成为“chronic”的招牌，是常客们最想尝又最难尝到的酒。
招牌第一款就是它，但每当顾客要点时，调酒师会抱歉地让顾客另选它款，问起原因也只是解释说“材料短缺”。
众人不知晓的是，除了最初调这款酒的调酒师秦端明，没人再知道这款酒的配方。
方南天没有再追问，话题于是也就此止住。
几人玩罚酒游戏，输一把喝一杯。
禾景续扬言要试探秦端明的酒量，没想到秦端明不仅玩游戏厉害，酒量也好，还不到两个小时，禾景续身子已经半趴在桌上。
方南天要去上厕所，他晕乎乎地拉住方南天的手，扯着嗓子不着调地喊：“不准走！今天，我要喝倒你们，喝醉一个是一个……”
方南天拂开他的手，拍拍他发烫的脸，嘲笑道：“得了吧你。”
说完摆脱禾景续的纠缠，朝洗手间走去。
方南天酒量本身不好，每次玩游戏都是被灌的半醉那个，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秦端明在帮他。
游戏顺序中，秦端明是他上家，几回秦端明赢，则下家方南天容易输的情况时，秦端明恰巧就输了。
方南天因此少喝了不少酒。
等他回到座位时，禾景续和秦端明都不见了，另外一个朋友解释道：“续哥出去接电话了，秦哥在吧台那。”说着指了指秦端明在的方向。
这儿离吧台不远，只隔一张座位，方南天顺着那人的指尖望过去，一眼就看见秦端明拔尖的身影。
秦端明正和一个服务生说话，方南天收回目光，正要坐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是秦端明打来的。
就在跟前打什么电话？方南天不解。
酒吧音乐声嘈杂，打电话也听不清楚，于是他挂断电话，给秦端明打字问“怎么了？”，想了想又在
把那条信息送出去的同时，朝秦端明在的那个方向走去。
秦端明看见他过来，朝他招了招手，又对那个服务生说：“你先去忙吧。”
服务员离开后，方南天问道：“怎么了？”
秦端明说：“想试试吗？”他说着朝旁边的吧台，调酒师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调酒师是一位年轻的男性，穿着白色衬衫，脖颈处的花色纹身沿伸进入衬衫领口，他手里正晃着一个铁制器具。
方南天愣了一下，过了会才迟疑道：“调酒？我吗？”他指了指自己。
“对，”秦端明耐心地回答，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试下？”
方南天还有些怔愣，不等方南天回答，秦端明已经往吧台内侧的入口走去，回头见方南天还站在原地，于是停下来等他。
刚才酒桌上有几杯色泽漂亮的调制酒，都是秦端明点的，方南天很少喝酒，那杯没有名字的酒挑起了他的兴趣，好奇地多问了几个关于调酒的问题，最后似乎随意地提了句“能不能随便调”。
没想到秦端明直接带他去调酒。
方南天看了调酒师一眼，来往的人的目光都会在调酒师身上停留几秒甚至几分钟，有些人会因此特意点上一杯酒，只为欣赏调酒师的动作，和见证一杯设计独特的酒的诞生。
他有些动心，朝秦端明走去。
他们没在吧台旁调酒的地方停下，秦端明领着他朝员工区域内走去，这是方南天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通过不宽的通道，两人在一扇门前停下，秦端明打开门，入眼的是一块不大的区域，左侧摆满酒架，酒架上放满酒瓶，琳琅满目的各色叫不出名字的酒，右侧有一个调酒台，工具应有尽有。
秦端明在台前看了会，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方南天安静地打量四周，片刻后，秦端明对他道：“你在这等我会，我出去拿个东西。”
方南天点点头，秦端明出去后，他绕着酒架转了一圈，大都是国外产地的酒，室内比外面安静许多，空气中都浸透着酒香。
他在吧台内侧停下，突然听到门外的走廊响起一阵人声，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门没关，方南天下意识地寻着声音往外看了一眼，只看见斜对面的一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甩开，有一个齐肩长发的人往外走。
视角的问题，方南天只能看见那人半个身子，他听见他们在骂：“我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管我！别给我登鼻子上脸，当初上/床的时候已经跟你讲明白了，你要是不听我的就滚……”
听到这，方南天猛然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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