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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八)


这顿饭吃了不过半个多时辰就散席了,余娴跟余棠没有跟着秋宸筠离开,因为行动不便,所以暂时留在了这里。

        他俩成功的退到了后台,但秋宸筠跟庄予墨却没有成功脱身找间客栈。

        他俩被拦在了门口。

        “公子,请出示您的牌子。”守门的人说。

        庄予墨木讷了。

        什么牌子?

        “您刚才拍下了棠予娴的一晚良夜,按照规矩,您是要出示付款凭证的。”守门人见他俩懵懂,就解释道。

        庄予墨明白了,他拽了拽秋宸筠的衣摆道:“baby1啊,牌子什么的拿出来晒晒,总别发霉了这两位大哥又认不清字来了。”

        秋宸筠面色不变,但动作也没变,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庄予墨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就急忙问道:“你刚才不是付过款了吗?”

        秋宸筠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赶快把牌子拿出来啊,不然咱俩今天就得在这里gameover2了啊。”

        “我……”秋宸筠支吾着。

        “你该不会没给吧。”庄予墨心悬一线。

        “本就是我的人,我想怎样都可以,为什么要付那一千五百两。”

        他说的大义凌然,人间正道。

        但却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没人知道他是轩王。

        庄予墨被秋宸筠的一句话弄得自闭,这下好了,等死吧。

        正当他万念俱灰时,突然来了个人。

        “公子,您刚结账时的牌子落在小姐那了,小姐特地让我给您送来。”侍女穿着不算素,这也正对上能为他俩或许素未谋面的人支付这一千五百两的土豪人设。

        虽然人不知道哪来的,但最起码此刻对自己有用,庄予墨毫不犹豫的接过牌子,给守门的二人看了一下。

        付没付款,二人心里清楚,递牌子的人也不会比他们知道的少,顺着转向时的视角范围,一袭黄袍被捕抓进了余光之中。

        “看清楚了?”秋宸筠目视着前方,轻声问道。

        “黄袍。”庄予墨双手枕在脖颈,周身还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他见秋宸筠眉间的愁意,就又挑逗说:“海王啊,秋总,这半年不见,交际圈甚广,这霸道总裁石锤了……”

        秋宸筠明知对方是玩笑话,他还就是接了上去,“庄主醉心学业,金融圈哪个不是黑白道通吃?”

        “只是紧张着些形势,想到了些许往事来。”他突然驻足,停止在了一个脂粉摊子旁。

        庄予墨也跟着停了脚步,站在他的身旁,正对其侧颜,“察觉到了?”他垂眸,把玩着手中的唇脂。

        秋宸筠微微颔首,“从离开就一直跟着。”

        庄予墨叹了口气,他开了封顶的盖子,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正解了他此刻的离愁苦绪。

        “四个。”秋宸筠轻言。

        庄予墨没再回应他,他含着笑喊来了摊主,“老板算个账?”

        “来了诶!”摊主应答。

        他摊子挺大,玉簪螺髻,荷包刺绣,唇脂香膏应有尽有。

        “哪一个?”摊主笑脸相迎。

        庄予墨对摊主示了口手中的唇脂,他问道:“有没有别的什么颜色?”

        “您说那款荷夏吗?”摊主问。

        庄予墨点了点头,他指节赶着节拍,在摊子的木架之上律动起来,“一个系列的色,我都要了。”

        庄予墨看了下四周,但重点在身后,可为了形态的自然,又只是略微的看了两眼。

        “客观好眼力。这颜色是今年的新款啊……它”

        “诶兄弟。”庄予墨抬手制止,“不必过多的介绍,买来只是内人喜荷,总想着多买几只,哄她开心,你兄弟我这日子也可好过一些。”

        他说的话活色生香,实则无据可寻。

        他不过十八而已,黄花大小伙一个,初恋还在,哪有什么夫人。

        秋宸筠闻言不过微微一笑,胡编乱造的本领不出书,真是可惜了。

        他一直立在庄予墨身后,从头就没有说一句话,在老板看来,他就只是随着庄予墨的贴身仆从,可越看越不对劲……

        此人穿的华而不浮,虽质朴却又是可见的价值不菲。更甚的是因为他一个微动,就让摊主觉得自己怠慢了谁。

        “这位公子呢?”他问到,“可否要为心上人择只小玩意儿?”

        被提名的秋宸筠正有此意,他打量了整个周围,将选择落在了一支玉簪子上。

        “这个就好。”他莞尔一笑。

        四个字不多不少,惜字如金。

        老板接过时,迟疑了一下,他不肯定的语气问道:“这可是男子的饰品。”

        秋宸筠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的一颦一动尽显君子之风,玉树之气,温文尔雅,只是唇角微动凤眸轻抬,摄人心曲,足矣。

        庄予墨生平第一次被追,就有些少年意气是故意拖久了些,还让老板将东西这些打包了个精致,才动身离开。

        果然优秀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家的。望着二人扬长而去的背影,摊主还意犹未尽的啧了两句。

        唇脂其实买来没有什么用途,庄予墨平日虽注重仪表,但也从来没有碰过烟粉,他买,他只是出于一个中医学者内心的好奇,他将唇脂晕开,在手指是上捻了两下。

        “我若用这唇脂收买那群暗卫,他们会不会打死我?”庄予墨问。

        “难说。”秋宸筠道,“且不论用不用,就只以现在的财力,四人雇佣下来,你要赔上一辈子的劳动力。”

        “打狗要看主人,你这笼络人心,定要知道头儿怎样才对。”庄予墨合了唇脂继续道,“一束迪奥玫瑰花在他们看来肯定不喜欢,但头儿就不一定了。”

        “还有啊,秋总,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日楼上那人是谁?”庄予墨攒紧了手中的唇脂,侧首后视。

        四人行动迅疾,他一个回眸不过眨眼间的动作,他们就已经藏匿起来了。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未曾前进分毫。

        没有动作只是跟着。

        又或者说他们并无杀意。

        “天下能穿黄袍的人不多,但偏今天就有一个。”庄予墨扭头看他,“别告诉我脸盲了,哥。这很重要。”

        秋宸筠吐了口气,“当今的皇上,自小有个玩伴,端庄典雅,静女其姝。关键是生的不错,去年除夕夜,皇上落水,众人只是看着却无一人出手,但就是这么这么位瘦弱女子不顾生命安危,跳了进去。”

        “她落水受了寒,为了救皇上搭上了自己身子的一辈子,皇上又怜爱她,就赐她黄袍美誉临泽公主,赐她封地,更名为泽州。至于其他人,全部活埋。”

        “那她这就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典案了啊。”庄予墨思忖,“这种人心计应该很深才对。”

        “也对,也不对。”秋宸筠盖在了庄予墨的后颈,捏了两下,“她本就是魏太后的本家儿女要跟太后称声姑姑的,所以说不算是变,人本来就是。”他顿了顿又道,“予墨,后面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庄予墨挑眉看他,神色中流露出的笑里藏刀,让秋宸筠对后面的人命运堪忧。

        “总归是要回去复命,总归是要回去挨骂,何不让他们多快活一会,况且这么早就无功而返了,他们不得被自己的头骂死。”庄予墨脱离了秋宸筠的手心,他一个旋转跳跃,就面对着了他。

        四人行云流水,虽说动作干炼精简,但庄予墨看来就真的莫名好笑,他看了四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回了秋宸筠身上,“生而为人,总要干点人事儿,但也总不能是非要被他们抓住才算的上配合工作吧。”

        庄予墨说着,又转过了身来。既然是留个活路,那自然不能逼得太紧,他双手背后撞了下与他比肩同行的秋宸筠,“那你刚才所谓的对,又在何处?”

        若是换了旁人,此刻定会头顶乌鸦飞过,无语至极。但现在庄予墨身边是秋宸筠,一个打娘胎时就已经认识了的至交。对庄予墨不按常人思路的行事风格,他早已是见怪不怪,当下他没把人带进赌场青楼就很不错了

        秋宸筠紧承之前的话,解释道:“对在于临泽城府很深,她为了一席公主位,可以买通左右所有近侍,也可以赌上自己生命,放手一搏,都说孩子似姑。她的确省心不到哪里去。”

        一个封建礼教之下的女子,为了权谋究竟可以做到哪种地步?庄予墨其实很清楚。

        思想上的束缚,永远不会成为贪婪的限流者。

        女人心,海底针,俗话总归是有它流传下来的道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撕破脸皮丧失道德伦理的事,女人往往可以比男人做的更绝。

        但不管怎么说,落水的人总归是个皇帝,若无人暗地里推波助澜,他怎么可能智商负值到失足落水,天下正统都敢废,这女人是有点东西。

        “放在朝堂上,也可以是个武则天的主。”庄予墨轻声道。

        落日余晖下的霞光淹没了咫尺天涯,庄予墨抬手盖住了自己的视线,是透过指尖的缝隙感受着一日尽头最温暖的瞬间。

        “哥分两路走吧。”庄予墨舒展着筋骨,极其轻松,“天快黑了,怎样让孩子们回去吃过饭来,北极星跃起,我在这里等你。”

        秋宸筠闻言心中一紧。

        且不说再次联络是如何,连最基本的安全,他都保证不了。跟二十一世纪相比,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原始了……

        庄予墨特通缉令没有下达,只是因为自己还在他的身边,顾虑到皇家颜面,总归是要三思而后行,可若今日此刻分开,搞不好下一秒就会害他葬身火海。

        但身后跟着的四人,今日若不甩开,不知道要跟自己到什么时候。

        待到秋宸筠松了眉头,庄予墨才一笑,摆手要走,却被秋宸筠一把拢入怀中。

        他扣住了庄予墨的后颈,紧紧地按在了自己锁骨间。

        庄予墨一脸懵,待他反应过来就安慰性的环上了秋宸筠的腰。

        “哥,就甩个人而已,出不了人命。”

        秋宸筠却是没松,抱的更紧,他附耳道:‘答应我,毫发不伤。’

        其实这种送别怎么想是小题大做,只是一次普通的分开,就让秋宸筠生出了阴阳相隔之感,他从半年前与庄予墨的那次矛盾分离,再次见面就是在三天前的郑州家里了。

        老人家耐不住寂寞空虚冷,竹马一生气就当真是一百八十天没理自己,正因为失去过,才会更加珍惜,他害怕了。

        甚至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对这位姓庄的少年就不只是关心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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