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们这些主任心眼好多，我弄死你们！
……
死寂一般的城市，白天残留的硝烟和血腥气还未散尽，夜幕降临的时候更是显得阴沉而又恐怖。
乔渊漫步在街道之中，寻找着一切可疑事物。
关于如何找到真正杀死虚灵的办法，乔渊有自知之明。
在技术方面，自己肯定不能和安全局那些专业人士相比，所以……抓住一只虚灵，研究出杀死它的方法，几率很小。
只能走捷径了！
自己不知道，安全局也不知道，但实验室的人一定知道！
普通的实验员不知道没关系，主任级别的存在肯定知道，只要一层一层的往上扒，迟早会扒出来的。
所以……实验室的人到底隐藏在哪里？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刺眼的白光短暂的闪烁了一下。
乔渊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是自己看错了么？
全城早已断电，为什么那里有光？
直到白光第二次闪烁，乔渊终于确定那里有情况，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
十几分钟后。
乔渊来到大楼底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座阴森恐怖的大楼，刚刚那道闪光点应该是在中间位置。
右脚刚一进入大楼，乔渊便看见一道身影站在大厅。
“别动，举起手来！”乔渊大声呵斥着。
本来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谁成想对面那人还挺配合。
“兄弟，别开枪，友军！”那人影急忙说道。
“口令！”乔渊问道。
“今晚吃火锅！”那背对着乔渊的人看了一眼手表，迅速回答起来。
“多放香菜！”乔渊说道。
原来真是友军！
这是马军设置的口令，与南市那场和异灵以及精神病的战争不同，在这里安全局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鱼龙混杂，有些觉醒者小队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在纣市之前，基本上大家都不认识，因此口令就是识别友军最好的方法。
根据不同时间，口令也有相应的变化，目前正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段的口令就是【今晚吃火锅】。
“你是哪个小队的？”乔渊上前询问。
“第四大队，十二小队成员，我叫肖千。”那人转过身来，是一位长像很普通的年轻人。
“朋友，你呢？”肖千问道。
“尖刀队的，我叫乔付。”乔渊道。
在纣市，安全局除了将这些外面自愿进来的觉醒者编制成队外，还招募了一批精英组成尖刀队，目的就是执行一些秘密任务。
白进就属于其中！
“乔父？”肖千疑惑道。
乔渊嗯了一声，随后纠正起来。
“不是父亲的父，是付钱的付。”
“你这名字……挺占人便宜，我还是叫你付哥吧。”肖千有些无语。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你们小队的王队长呢？”乔渊好奇看了看四周。
没什么动静，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刚刚看见这里有灯光闪了一下，所以过来看看，还有……我们小队的队长不姓王，姓刘。”肖千纠正了乔渊的错误。
倒是和自己了解的信息差不多。
接下来，乔渊又问了一些问题。
情况基本属实，没什么明显的漏洞。
……
简单商议后，二人开始沿着楼梯向上分开搜寻。
楼梯口，乔渊很明显的发现了五道脚印，从下往上看去，仅从这些脚印来看，倒像是有个小队来来回回在楼梯奔跑。
精神力扫描之下，乔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在这个奔跑的过程中，有几道脚印消失了！
跟随一处最明显的脚印，乔渊来到中层某处房间，见到了衣柜里有人躲藏的痕迹。
好像有两个人躲藏在这里过！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发现，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各种窗户玻璃也没有被破开。
看上去就像是有一队人进入这里，然后突兀的消失了。
人去了哪？
“……”
“付哥，过来一下，我这里有发现！”
楼上传来肖千的声音。
……
乔渊迅速退出房间，向着黑暗中的楼梯跑去，很快便来到了肖千面前。
“发现什么了？”
“这个东西！”肖千手里拿着相机，嘴角微微上扬。
咔嚓～
一道闪光灯亮起，相片拍摄完成。
“你在干什么？”乔渊皱眉道。
“你说呢？”肖千将相机放回口袋里。
“本来只是想随便抓几份材料，没想到居然遇见尖刀队！”
这可是条大鱼！
“说说吧，你的任务是什么？”
“……”
“你不是安全局的人，你是怎么知道口令的？”乔渊问道。
“知道口令很难么？在我实验室面前，没有硬骨头这么一说！”肖千嗤笑道。
……
这倒是乔渊失误了。
实验员也好，巡逻者也罢，本质上都是觉醒者。
巡逻者的脸上没有刻好字，实验员的脸上也不会刻坏字。
人和异灵很好分辨，但人与人之间就复杂了许多。
但是……对方哪里来的自信？
“任务什么的先放一边，我很想知道你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这位实验员不过区区一名四阶觉醒者而已，即使自己进行了伪装，但马军亲自任命的尖刀队，最低也得六阶。
“你等会就知道了！”肖千一副吃定了的语气。
“那个相机我见过！”忽然，乔渊说出这句话。
“什么？”
“我说那台相机我见过，在外面有人拿着这东西制造一起特殊事件，被它拍中的人会逐渐消失，不过这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乔渊说道。
肖千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接着摇了摇头。
“看来你在安全局地位不低！”
“半个月时间只是针对那些有资质的普通人，对付觉醒者可不需要这么长！”肖千看了看手表。
这件影响物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作用于普通人！
他只针对两种人。
第一，有觉醒者资质的普通人。
第二，觉醒者。
觉醒者一旦被拍摄，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慢慢转移到相册里，永远被困在照片里。
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材料！
……
终于，时间到了！
当肖千自信的抬起头时，却发现乔渊依旧站在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
即使是六阶觉醒者也应该被拍进照片里啊！
肖千不死心，再次拿出照相机对着乔渊咔咔拍摄。
闪光灯不断亮起，乔渊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靠近。
“拍够了么？拍够了该我问你话了！”
乔渊瞬间消失在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肖千身边，右手如铁钳一般卡住了他的脖子：“我就问你，你的骨头硬不硬？”
肖千的脸色憋得通红，眼睛凸起，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我……我不能说……”
乔渊松开右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被控制了？一旦吐露任何信息就会死？”
肖千趴着地上，像是死狗一样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马军每次下令活捉实验员总是抓不住一个活口。
这些实验员就跟死士一样，每次被发现，在明白没有退路时都会不顾一切战斗。
直到死亡！
这事倒也好办！
“征求”对方的同意后，乔渊与其签订契约，至此这位实验员也受到了诡天平的保护。
“你刚刚说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材料就是……啊……”
正欲开口的肖千忽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很快便没有了气息。
……
乔渊颇为吃惊，没想到这种控制手段居然可以在诡天平的眼里动手。
不过还好！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已经死去的肖千再度复活。
这正是天平诡使的可怕之处，拥有一次复活机会。
死而复生的肖千吐露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材料就是利用这部照相机，去拍摄觉醒者，然后带回临时基地，交到各自的主任手里。
以此来换去所谓的“解药”。
没错，有一点是马军乃至乔渊，甚至是外界那些漏网之鱼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为了防止崩盘，实验室那位副院长下达了一个可怕的命令。
全体实验员，除了主任级别，统一服下一种特制的“毒药”。
任何叛变的人都会当场死亡！
除了虚灵，那位副院长正是靠着这种手段让底下的人保持战斗力的。
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关于材料问题，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包括虚灵的详细情况也只有主任级别的觉醒者才知道。
……
拿起相机，打开相册，乔渊发现了一些异常。
那就是这相片居然是活的！
准确来说是相片里的人！
照片背景是一间房。
昏暗的室内，一个小人正在玩命的四处乱窜，不断打开大门冲出去，但紧接着又从照片后方跑了回来。
反反复复！
似乎在他的世界里，范围就只有那房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副好像是自己刚刚上来的那个楼梯间。
又是一道身影在不停的奔跑，将照片放大，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恐惧。
楼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无论里面的小人如何跑，始终都离不开这照片边框范围。
类似这种情况，大约有十几张。
这些小人似乎被困在了照片里。
这些觉醒者就是“材料”。
“怎么把他们弄出来？”乔渊询问着
肖千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他只提供材料以此换去解药而已。
收起相机，乔渊经过简单的伪装后开始跟在肖千后面，返回对方的临时基地。
顺藤摸瓜！
……
纣市。
某处临时基地。
在安全局进行围剿之后，副院长下达命令，所有主任带领自己手下的实验员各自寻找隐秘地点隐藏，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一锅端。
在肖千的带领下，乔渊成功进入一座医院内，经过简单的验证后见到了一位主任。
“你是我实验室的人？”一处手术台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冷冷道。
“我是牛主任手下的实验员，一直潜伏在外界，牛主任这次让我进来主要是来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白大褂主任语气十分冰冷。
“改进虚灵缺陷！”
这话一出，原本还无视乔渊的主任停下手中的活，认真打量起乔渊。
“老牛一直和副院长单线联系，你来这里我为什么没收到副院长的指令？”
乔渊眉头一挑，看这情况，自己杀死牛主任的事还没有传开么？
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
“输送虚灵的诡异之物被安全局摧毁，牛主任联系不上副院长，所以派我过来。”乔渊编造了一个借口。
有理有据，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实验室被困这么久，对于外界的消息根本比不上安全局。
对面那位主任沉默许久后，终于再次开口。
“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主任，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虚灵的繁殖基地。”
在这位赵主任的带领下。
乔渊跟着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停尸间。
几辆推车上正摆放着三具尸体，统一被白布遮盖住了身体，看不清真容。
“这就是老牛运过来的半成品，我这里只有三份未出世的，虚灵存在于这些消失之人的身体里！”
赵主任掀开白布，白布之下空无一物。
但在乔渊的精神力探测下，那确实是三具尸体。
同之前自己在外界截取的一样，异灵就在这尸体里面，当时自己就怀疑实验室在搞什么阴谋。
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只是这种样子更像是一种半成品。
“说说看，你们遇到哪些问题，从头慢慢说，我想办法改进。”乔渊冒充专家的语气说道。
赵主任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接过肖千手中的照相机，在一旁操作起来，最终成功洗出了十几张照片。
然后放在一旁的照片墙上挂着。
乔渊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百来张的样子。
大部分照片里已经没有小人，只有少部分依旧存在，那些小人在不停乱窜试图寻找离开照片的方法。
……
“虚灵要想真正诞生出来，必须要有大量的养料，照片里的觉醒者就是养料。”
“吸食照片里的觉醒者，虚灵真正破壳而出，虚灵每一次受到致命伤，都会转移到照片里的养料身上。”
“当养料消耗殆尽时，虚灵便会死去。”
说到这里，赵主任看了一眼正盯着照片墙的乔渊，话风突变。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安全局的觉醒者不够多，养料不够多！”
“这位安全局的奸细，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
现场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乔渊收回目光，看向这位赵主任，内心还是有些好奇。
自己演戏可不算太差，以前也尝试过很多次，都没有人发现，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在实验室根本就没有牛主任，那是他行走外界的假名，只有他认为的敌人才配知道这个假名！”
乔渊：“……”
合着原来就是这么暴露的啊！
这也太狡猾了吧！
自己居然当真了！
乔渊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说实话，我真是佩服你们这些主任，个个心眼这么多，老是欺骗我们这些单纯的年轻人。”
“不过你们要是这么玩的话，我也只能砍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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