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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十五章


贺止玉向书院告假,准备一个人走走,本想放松一下脑子,可是思绪总是挂在今天涂安行的话上。

        “锡年,不能查了。”

        “你查到什么了。”

        “江南李太守。”

        “太守?让你如此忌惮,可有玄机?”

        “明面上是太守,可我越查越是不对劲,那什么什么楼有他身影已经让人有些投鼠忌器我怀疑他是那位的心腹。”

        “此话怎讲?”

        贺止玉回过头,表情十分严肃,一个王朝的官员无一不是科考出来的,皇帝信任的,何来心腹一说?难不成

        “我曾派人盯住他,发现他曾经夜入皇宫与皇帝密谈,走墙的。”

        “父皇心思缜密,不像是会被人这么容易抓住把柄的人,更何况是暗子这种人,更是深藏不露。”

        “锡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皇帝动手了,萧家死伤不少人。”

        “什么?”

        贺止玉提高了声音,他这几天一直在书院整理案宗,加上太守已经差不多可以还原当年的真相了,只是缺少一件关键的物证,一只不敢板上钉钉。听到涂安行提到暗子这个可能性加上萧家被抄家这个消息,贺止玉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了。

        “萧九叙怎么样。”

        “他在我们人掩护下逃了,但是其他人生死不明”

        走着走着,贺止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郊外,真相呼之欲出,可惜找不出关键物证,这让贺止玉很头疼,这代表自己可能没法还萧家一个清白,萧九叙现在下落不明更是让以后更加难处理。

        他唤来了一匹马,跃上马背向远方漫无目的的跑去。黄昏之际,马停在了齐陆山山脚,他看着眼前的山门,准备回去,因为父皇在神女之后就封住了齐陆山不许人出入,直到神女死亡。不知道怎么,他脑子里有一个很恐怖的想法,但是转瞬又消失了。

        他绕着齐陆山脚走着,想绕完一圈就回去,就在他牵着马缓缓前行时,眼前有一个东西闪到了他的眼睛。金钗?山崖脚下怎么会有金钗。他心头一紧,连忙顺着金钗的方向找去。

        果然他找到了他想的,一滩血迹。

        贺止玉抬起头,看着高不见顶的山崖,第一次在黄昏的余温下感觉到蔓延到手指间的寒意。

        “这一次,还是让你不得善终”

        贺止玉把金钗收入了贴身夹层,在原地流下了一行泪。

        ---

        这头的县令本在家美滋滋的等着陈员外承诺的带着金银财宝上面商讨,转头就听见他要举家搬迁的消息。县令坐不住了,连忙跑到的师爷院子里问了起来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不是算准了陈员外必然上钩吗?”

        师爷正焦头烂额之际,陈员外一走了之,一时间不知道找谁去当这个冤大头。

        “他必然受了高人指点!”

        “我呸!我看就算你们那些小伎俩被识破了,李太守可交代了我一定要把他们两个灭口,一开始按我说的直接杀了不就好了,非要贪图他家钱财,想用假死县令去搜刮他家的钱财。”

        “县令,你这话就不对了,那隔壁县的新县令可是你侄儿,你们两个串通好了让你侄儿假死,借位给陈埔,等他家钱花光了就反咬他偷官,要是你不想分一杯羹,会让你侄子来?”

        正在二人吵归吵,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二人杀了,要是走出了县城那就是别个的地盘了,节外生枝,李太守怪罪下来恐怕小命不保,当今之计之好在路上抓紧杀了,伪装成山匪草草结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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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怎么忽然要走?”

        “爹在郡里有个生意朋友,他孩子与你差不多大,想来会比你在这滨城更好,爹也有个谈话的朋友。”

        陈埔隐隐约约感觉得到父亲的不安与焦急,仿佛惹到了什么麻烦正要逃命。只是这走的匆忙,自己没能和芙姨告别。

        陈员外战战兢兢,从流光嘴里听到了卖假官的实情,不由得冷汗都出来了,他多年行商,要是说官员是敏锐的,那商人绝对是对危险更加敏锐的,不难猜出他们可能会做出十分不利的举动,在官道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炷香后,陈员外仔细回想流光曾经对自己说的话,之后下定决心般对儿子说

        “埔儿,收拾好细软和贵重东西,一些碎银子,咱们不坐马车了,用走的。”

        “好的爹。”

        陈员外摸了摸陈埔的头,心里无比心酸,二十年前他带着抚娘一路逃亡,二十年后还要让孩子再受一遍。山路常年无人问津,杂毛草长的有人那样高,但是陈员外总能找到路。

        “爹,发生什么了。”

        “埔儿爹不该买官。”

        陈埔明白了,默默跟着他,一路无言。

        ---

        尽管已经入夜,郡里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最繁华的街道是金善街,最热闹的地方是寻欢楼,楼里呼声最高的姑娘是金乌姑娘。

        “十两银子”

        “我出二十两银子。”

        “五十两”

        “我出一百两!”

        楼里的妈妈正在举行一月一次的拍卖,出价高者可以和金乌姑娘共度春宵。

        “诶哟,看来今晚柳公子有福了。”

        众人看着柳奇摇着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有些眼红

        “瞧他那样,不就是一商贾人仗着自己有钱没处用吗,咱们李兄还没发话呢,要是李兄在这谁敢和他争。”

        那人推搡了讲话的人,示意他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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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里,柳琦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姑娘,不由得感叹着一百两花的是值得的。

        “金乌姑娘。”

        “柳公子,不知有什么喜好。”

        柳琪反应了一会才知道金乌所说的喜好是什么,不由得有些羞怯。

        “说来惭愧,我常年游历在外,我离开那时郡里还没有金乌姑娘的名头,这条街只是一条没有名字的街,是姑娘你取的金善街。”

        金乌眨了眨眼睛,笑了。

        “公子怪会取笑奴家,难不成公子只是来看一看我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真的是这样的,只是柳琦没说出来,怕伤到金乌姑娘的心。

        “既然公子不愿,不加强求,可想听什么曲儿,奴家伺候好您。”

        柳琦如释重负,说了不少曲子,还教了金乌一些她不曾学过的,讲着自己游历的猎奇经历,金乌听的很认真,眼角泛起真挚的笑,外面阿她从四岁就在这寻欢楼,学着唱艳曲,勾引伺候人的把戏,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天方夜谭,但是她爱听。

        “公子,夜深了,叫水吧,不然妈妈那边怕是不好解释。”

        柳琦有些脸红,叫了三次水。

        ---

        第二天,金乌回到里自己的房间,这里十七年了没有改变过。

        “金乌,昨夜那柳公子可真不好伺候,辛苦你了。”

        妈妈推门进来坐下,抓着金乌的手心疼的看着金乌。

        “妈妈说笑了,那些公子哥如何岂是妈妈您能管的住的,妈妈已经够厚待我了。”

        金乌在妈妈走后,眼睛有恢复了冷冷的磨样,会想起昨夜的一夜畅谈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这些年来有多少人说这只是想来看一看她,结果看着看着便折腾了起来,到也有和她吟诗作画的人,只是他们的目光和手永远不在诗词画作上。

        金乌太沉浸于故事,忘了那人是什么表现,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她躺下闭上了眼,回忆起那些奇闻,一遍遍的想象什么是绵延的山,湿咸的大海,一望无际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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