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人是鬼

　　夜子玖蹑手蹑脚地靠近声音来源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觉得越是靠近，那呜咽声反而越来越小？
　　最后……只剩下鬼鬼祟祟般抽抽搭搭！
　　夜子玖整个人害怕到极致，就有些破罐破摔，鬼壮怂人胆了。
　　她猛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往前迈的步子愈发小心翼翼。
　　要是真碰上鬼了，她这次，非要好好看一看，鬼她娘的究竟长什么样子，索性将怕鬼的毛病治了！
　　借着惨白的月晕，前方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矮壮的黑影。
　　黑影也似乎察觉出有人来了，呜咽声抽抽搭搭声瞬间全都不见！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黑影陡然站起身来，突然冲着夜子玖一声惊呼……
　　“啊啊啊！
　　鬼啊！
　　走开！
　　你走开！
　　天灵灵地灵灵，百鬼夜行不见人……呜呜呜……求先人饶命！
　　在下现在就离开……绝不打扰百鬼大人雅兴……”
　　说话间那人转身就准备往外逃，想了想又顿住了脚步，颤颤巍巍地转回身来，对着夜子玖猛地拜倒。
　　“百……百……鬼……大大大……人……容……小的……禀告……小的母亲大人被人害死……扔在了乱葬岗……小的想……想让母亲……入土为安……
　　呜呜呜……求百鬼……百鬼大人……成全……小的……
　　等小的埋了娘亲，您老人家再带我走……呜呜呜……”
　　百·夜子玖·鬼大人：“……”
　　哎妈呀！
　　差点被吓死！
　　却原来是个人！
　　此厮想象力堪比霍金先生呐！
　　“停停停不要磕头了！
　　这位兄台，请先搞搞清楚，我是个人！是个人！
　　瞧你那什么鬼称呼！在下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女鬼罢了！哪里来的什么百鬼大人？”
　　“百鬼大人行行好……呃……不是鬼啊？
　　那你是何人？
　　深夜在此鬼鬼祟祟，所图何事？”
　　下跪着的人见可怕的“百鬼大人”忽然开口说话，又见那声音脆脆的没有什么威胁，这人顿时站起身来，气势跟着就起来了！
　　“说！
　　你是张家派来的还是吴家派来的？
　　我们尤家，早就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
　　我父亲母亲也已被你们害死了。
　　就连我娘亲入土为安都不允许有吗？
　　你们这些恶魔！
　　我娘亲可是你们的亲人啊！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今日，你们若再要阻止我母亲下葬，我尤哲就跟你们拼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还不快滚！你给我滚啊！”
　　说话间，那人拿着用来挖土的匕首冲着夜子玖冲了过来。
　　“停停停！冲动是魔鬼！以德服人方能长久……
　　这位……这位大哥莫要冲动！
　　请听在下说句话好伐？！
　　在下只是正好路过！
　　路过而已！
　　没听说过什么张家还是吴家！
　　你放心，我只是以为你是个鬼啊呸……不是……
　　我是说，大哥你只管埋你的，在下……在一旁站一会儿？”
　　这惨白月光下，黑影绰绰的，夜子玖好不容易遇见个活人。
　　往前走的勇气一下子被卸掉了大半。
　　这人死了娘亲，正悲痛欲绝，应该没有了使坏的能力。
　　不如，这漫漫长夜，索性就搭个伴？
　　尤哲见来人只是个姑娘，周边没有其他人再出现，这才信了夜子玖的话。
　　既然不是来搞破坏的，尤哲便不再管她，蹲身依旧用匕首挖土，一边挖，一边继续小声呜咽。
　　夜子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划开地面，再伸手将划开的泥土给抠起来，堆到一旁。
　　夜色沉沉，夜子玖看不清那位“娘亲”的模样，实在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反而觉得这人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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