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站队

“反言之，我愿意护的人，总会护。四姐姐是一个，六哥哥是一个。”裴仪收了收口，语调柔下来。

裴玉凑近她，笑着补道：“三姐姐也算一个。”

裴仪扫了裴玉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道：“同理，我厌恶的人，即便一时弄不死她，总归有一天，会让她尸骨无存。”

姚氏和穆氏默不作声，只有裴玉笑嘻嘻地看着她。

裴玉完全认同裴仪的话，裴仪能说得出口，她就会相信，无条件相信她。

裴仪端起茶盏，示意穆氏举杯，一面饮茶，一面轻轻松松地说：“伯母，我同您交个底，步氏与我有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永远地离开伯府。”

穆氏骇然，不小心被茶水呛到，好一顿咳。

皂白闻声，进来替穆氏拍背顺气。半晌，穆氏才缓过来，心中事被裴仪窥见，羞愧交加，说道：“我知道了……有、有你这句话就，就是好的。”

裴仪不好多说什么，转脸笑盈盈地看着裴玉，换了旁的话题，“有件事须得知会你一声。”

“什么事？”裴玉想到什么，补道：“可是去北境的事？”

“你知道？”这次轮到裴仪震惊，不过想想，她和周茂是未婚夫妻，想来周茂也会亲自说与她。

“昨夜里就走了。”

“昨夜里就走了？”裴仪更为震惊！

她只道昨晚关肃峥面见周茂，却不知见完面，人就走了。

聊起周茂，又说了些闲话，三人才散，出了定远王府的大门，姚氏拉住穆氏的手，拉到车尾，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嫂夫人呐！我也给你交个底，你在东府的这些日子，不论步氏再怎么狂，你只管躲着她就是，千万不要和她冲动，大不了中馈给她管，乐得清闲。”

姚氏顿了顿又说：“你有四姑娘在，将来她和征西将军成亲了，你还东府还没有地位么？”

穆氏点点头，怨天尤人，“有她女儿在，她这辈子都要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莫说玉儿嫁给将军，哪怕是王妃也不得不敬称她一句太子妃。”

话中的两句“她”，姚氏听得出来穆氏的气愤和埋怨，也知道她看不懂局势，分不清要害，说不清话。

遂环顾四周，见无人留意，附在穆氏耳边说：“嫂夫人看不清局势么？王爷力压太子，王妃就能压制太子妃。往后的天谁能说了算？”

经这一点拨，穆氏瞪圆了眼睛，显然从未想过这一层。

姚氏又道：“她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只有站队的份，我没有选择，我是她母亲，只能站在她这边。她死，我跟着一道死，她活，我也能沾沾她的光，风光风光。”

穆氏静静地听着，面上的骇然之色退去大半。

“至于你怎么站，你自己要想清楚，我得提醒你一句。”姚氏按按穆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四姑娘已经选了她。要是你选太子妃，要么把四姑娘也拉回去，要么，太子妃死的时候，就是步氏和你共同赴死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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