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梦习武

　　晚上时分，善寻在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吴叶进来，给他带了一床被子，点燃灯：“睡不着么，在想谁？”善寻眨眼道：“吴叔叔，我想学武功。”吴叶听了，笑道：“你学这个干嘛。不是会么，我看你身法，好像是移形换影……”善寻小声道：“我会的，会的只是步伐，不会拳脚……遇到坏人，只有逃命的份。喜欢的人，也不能保护。”吴叶哈哈大笑：“我这人是要礼物的，教会你武功，你给我什么。”

　　善寻想了一会，确实没有啥给他，闷闷不乐的躺着，吴叶笑道：“不会叫我一声师父么！”善寻听了大喜，一跃而起，跪在地上磕头道：“师父好。”吴叶点头，扶他起来：“跟我来。”随后下了楼，来到后屋，推开门一看，里面全是兵器，玲琅满目，刀枪剑戟，钩鞭锤棍，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

　　吴叶拿着枪，手抖了一下，枪飞了出去，插在墙上，不见枪头，只见枪身。吴叶道：“我养父是个学武卖艺的，走南闯北，我小时候，就跟着跑。后来他病死了。”随后抽出枪头：“养父只是卖艺，很少打架。他说武功是用来防身的，迫不得已，是不会动武的。以和为贵，最好不过了。你要学的话，先学拳脚，再学刀枪。”

　　吴叶带他来到门口，月下明亮，一地月光。吴叶打了一套落叶拳，行云流水，缤纷错落，打完后，地上散落着树叶。吴叶脸上没有丝毫汗水，道：“你先学这套拳法。这套拳快手轻，适合小孩。”月光下，吴叶时静时动，拳打八方，脚踢南北，吴叶也跟在身后，学了起来。

　　一夜之后，到了清晨，吴叶出门了。善寻回房睡觉，刚躺下来，听到蔡梦的叫声：“善寻，太阳出来了。还不下来！”善寻跑到窗口，低头一看，蔡梦正抱着一束花，在楼下等他。于是道：“一夜没睡，我休息一会，下午去找你。”蔡梦道：“一夜没睡？你去哪了。捕鱼去了么。”善寻摇摇头：“在练拳。”蔡梦听了大喜，知道吴叶是个武痴，嚷道：“我也要学，你教我。”善寻才入门，哪当得了师父，于是道：“师父回来了，我求他收你就是你。”蔡梦笑道：“一言为定。”随后就跑了。

　　蔡梦回到家，把学武的事，对父亲说了。父亲叫蔡传，喜悦道：“回头我给吴叶送一点礼物。”蔡梦听了，开心的吃完饭，去找善寻。善寻正在门口练拳，不一会，看见蔡传和蔡梦来了，站在一旁道：“叔叔好。”蔡传提了一壶好酒，对善寻道：“好好照顾妹妹。”然后把酒放在桌上，回家了。

　　蔡梦笑道：“快教我武功。”善寻淘气道：“看好了。我要打你了。”随后一掌拍去，蔡梦捂上眼睛，偷偷看着。突然之间，善寻一掌，拍到树上。蔡梦大喜：“这个好，我学这个。”于是善寻教她拳法，把吴叶教的，打了一遍。蔡梦学了一阵，疑惑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善寻道：“不是这个，是哪个？”蔡梦不依道：“反正不是这个，刚才你打我那下，很快，明明朝我打来，却打到树上。”善寻听了，心中一惊：“糟了，刚才只顾玩，暴露易奶奶传授的心法了。”只好哄她：“那是障眼法，学了没用的。”

　　蔡梦生气道：“你教不教。不教的话，不买东西你吃了。”说完眼泪流了出来：“亏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善寻听了，心中疼痛，忽然想到玄机教的天意，于是拿起地上的叶子，伸手道：“这有两片叶子，我抛在空中。如果都是正面，我教你，如果是一正一反。那就是天意，我不能教你。”

　　蔡梦听了，是个好主意，道：“那可不成，你作弊怎么办。一人拿一片，一起抛。”善寻点头：“好。”于是两人拿起叶子，面对面站着：“一，二，三。”两片叶子飞在空中，缓缓落下，两人仿佛过了一世，落地之后，两片叶子都是正面。蔡梦跳了起来道：“这下没秘密了吧。”善寻恍然道：“好，我教你。”随后两人坐在树下，一起聊了起来。一阵风吹来，树叶飞舞，纷纷落入后面的水池里。刚才的两片叶子，一正一反，漂浮在水面上。波浪卷起，两片叶子，翻了个身，一反一正的漂浮着。风吹过，一片叶子吹到角落，也分不清正反了。

　　善寻把道观经历，易红霞的事，都讲给蔡梦听了，只是不知道那“空”字，该怎么领悟。善寻道：“易奶奶传授的，就是一个‘空’字，我不知道讲给你听。”蔡梦道：“你不是有两个香囊么，给我看看。”善寻把香囊给她，她看了半天，盯着易红霞掉落的那个香囊：“奇怪，这香囊上绣的地方，我好像去过。就是不记得了。”

　　善寻听了，也是惊喜：“你去过？那我们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易奶奶。让她教你！”蔡梦点点头。中午吃完饭，两人就去了城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绣图上的地方。蔡梦累了，道：“你再拿出来给我看看。”善寻把香囊递给她，蔡梦看着看着，眼睛就模糊了，仿佛在画里走动，摘画上的花。陡然之间，就醒了：“这是什么花。”善寻道：“我问过吴叶，说是茉莉花。”苏彼岸大喜道：“我知道在哪了，理工街。”

　　随后，两人一路打听，来到理工街。高楼大厦，果然和绣画上一样，两人四处走动，也没见着易红霞，善寻道：“太多人了，找不到的。”蔡梦却不死心，拉着善寻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楼，里面杂草丛生。两人走了进去，上楼一看，是个巨大的客厅，挂着无数白布条，垂在地上。

　　两人牵着手，走了进去。清风阵阵，吹动着白布，抚摸着他们弱小的身躯。走了一会，一只白鸽子飞了进来，咕咕的叫。善寻听了：“有鸽子，去看看。”蔡梦道：“在那边！”善寻明明听到在窗口，蔡梦偏偏说在门口。善寻道：“那我去窗口，你去门口，看谁找得到鸽子。”于是两人分开了，蔡梦来到门口，却没看见鸽子，于是进去找善寻。善寻来到窗口，也没看见鸽子，于是回头找蔡梦。两人在里面穿梭，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只听见彼此叫唤，却碰不到。善寻心想：“这么多白布，乱走肯定碰不到。我等她吧。”于是坐了下来，不一会，一只鸽子飞了过来，落在他面前。善寻见了，大喜道：“原来你在这！”于是连忙捉鸽子，鸽子受惊，房间里乱飞，在白布上撞来撞去。善寻见了，连忙使出移形换影，去捉鸽子，鸽子飞得更急了，善寻始终追不上。

　　蔡梦在里面乱走，只感觉四面都是影子，于是道：“善寻，是你么！别急，我来找你了。”走着走着，面前白布突然倒了，落在她身上，她也倒地了。只见一只鸽子飞走了，又听到耳旁“哎哟”一声，善寻也倒在地上。蔡梦扯开白布，只见善寻蹲在地上，捂着嘴巴。蔡梦脸色微红：“你是不是亲我了。”善寻茫然道：“没有啊。我刚才追鸽子，不知道撞到什么了。”蔡梦摸着膝盖，爬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却很轻：“还敢狡辩！”善寻睁大眼睛：“我真没亲你！”

　　蔡梦大步走了，善寻追了上去，道：“我又惹你生气了？”蔡梦道：“没有！”善寻道：“那你走这么快！”蔡梦道：“我本来走路就快。”善寻不说话了，蔡梦走了一阵子，停下脚步：“我总算知道，你说的心法了！”善寻大喜：“真的么，那你使给我看看。”蔡梦伸出手，轻轻落下来，突然停了下来，一脚踢在他腿上：“这不是心法么。”随后又是一脚，善寻连忙闪开：“你还来！”蔡梦一笑：“不，这下没准备打你！”于是往前走了。善寻摸着退，心想：“早知道，不教她了。难道这就是天意。”于是慢慢跟在她身后，一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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