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
张玲也在一旁听到了,见刘声走后,来到吴叶身旁:“你是谁,你大哥是谁。”吴叶见她虽然穿着道袍,确实貌美,于是道:“我大哥是吴痕涟,他还在等你。”张玲听了,垂泪道:“我知道了,这事……须父母做主。”随后就离开此地,风正清,朗朗道观,容不下痴男怨女,何去何留,吴叶也不清楚,也没多逛,出了道观。
几个月后,钱富正在井里打水,见善寻路过,悄悄喊他过来,拉着他手:“你知道么,前天师姐父母来了,听说要带她走。”善寻听了,也不吃惊,只是问道:“是回家么?”钱富点点头,把水倒进桶里:“他家躲着吴痕涟呢!”说了一会,善寻径直来到后院,见玄机正在写字,立在他身旁:“师父,我想爸妈了。”玄机一愣,摸着他脑袋:“再呆三年,你十岁后,就让你回家。不是师父留你,你回去后,善人和要照顾你,还有你母亲,也是心累。在这里,还有人照顾你。说实话,你眼睛是不是看见了。”
善寻惊了半响,低下头:“我天天吃药,眼睛好了一些。”玄机喜不自禁:“那就好,我正愁没法对你父亲交代呢。”又说了几句,善寻来到张玲住处,往里面一看,她正收拾衣服行礼呢,于是道:“姐姐,我想对你说句话。”张玲心如小鸟,跃雀的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善寻:“说吧,什么话。”善寻道沉默半天,道:“以前你给我的挂坠,我弄丢了,不知去哪了。”张玲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那是我在地摊买的,不值钱,丢了就丢了。”善寻道:“可我过意不去。”张玲起身,继续收拾行李:“我的心意多着呢,又不是送给你一个人,师姐,师兄弟都送了啊。就你往心里去。你以后长大了,要吃很多苦的。”善寻也没说话,出门而去,只见刘声在院子里扫地,时不时朝张玲房里看,欲言又止。
善寻走过去,寻声道:“刘师兄,是你在扫地么。别扫了,师姐有话对你说呢。”刘声听了,又喜又愁,放下扫帚,整理一下道袍,进了张玲房间,见张玲换上一身绿衣,身姿轻盈,心里不是滋味,问道:“师妹,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张玲一看,是刘声站在门口,遮住一些光亮,留下寂寞的影子,愣了一下,笑道:“刘师兄啊,帮个忙。把这个袋子绑一下。”刘声走过去,两下绑好袋子,闻到一股香水味,心中有些荡漾:“师妹,你在外要是过得不好,还是回来啊。”张玲一笑:“到时候再说呗。”说完拿出几个橘子,放在刘声手心:“师兄吃吧,以后再来,也只是个萧郎了。”刘声拿过桔子,默默退出房门。来到一个角落,把桔子扔出墙外。回头却看见一个影子正看着他,心中惊疑,喝道:“谁站在那!”
那影子却跑了,刘声连忙追了过去,只见钱富蹲在铜牛边,正在擦它身子,问道:“钱富,刚才谁过去了。”钱富呵呵一笑:“没人啊,莫非师兄眼花了。”刘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你才眼花呢!”钱富见他走了,偷偷一笑,把毛巾扔在一旁,出了后门,来到墙脚,见地上散落着几个橘子,拾起来吃了,自言自语:“真是暴殄天物。好好的桔子给扔了。”
屋里张玲已经收拾好行李,来到玄机房里,见玄机坐着,跪了下去:“师父,我……我走了。”玄机睁开眼,拿出一个物件给她,只是一根绳子,挂着个铜币:“你好好的去吧。”张玲接过铜币,不知是何意思,也不敢多问,出了门,来到大殿,见慕容安坐在桌子后,小声道:“师兄,我走了。”慕容安抬头一看,张玲泪水涟涟,放下书,笑道:“哭什么,有去有回。”然后拿出两百给她:“这是路费,你拿着吧。”张玲脸色一红:“我不要,爸妈接我呢。”慕容安也不强求,见门口两位老人等着,笑了笑:“你也不孝,不请双亲进来坐坐。”张玲脸更红了,来到念经房,见慧明正在敲铜铃,翻经书,疑惑道:“善寻不在么,怎么是师姐在敲。”慧明豁达道:“他生日快到了,我让他休息两天。”张玲听了,也不打扰。回房拖着箱子,背上行礼,出了道观。
外面一片空旷,让人心情开朗,张玲来到爸妈面前:“爸妈,我们走吧。”几人边走边聊,过了几条街,见远方树下站着两个人,不由止住脚步,脸色变幻。张玲父母见了,也是不悦。原来等着他们的,正是吴痕涟和吴叶。吴痕涟大步过来,喜之不禁,看了张玲一眼,对老人道:“叔叔好,阿姨好。”两位老人扭过头,只当没听见,张玲道:“妈,人家叫您呢。”张玲母亲扭过头,无趣道:“哦,是吴痕涟啊。这么多年没见,还认得我们。”吴痕涟面不改色:“这不是记在心里嘛。”张玲母亲看到吴叶,打量几眼,心中喜悦起来:“这人是谁,你朋友?”
吴痕涟笑道:“喝酒认识的。做个伴!”吴叶听了,心中暗笑:“我当你兄弟,两肋插刀。你却拖泥带水,说酒气话。”心中于是不喜,疏远起来,拱手道:“既然你们一家团圆了,我就告辞了。”吴痕涟大惊,拉着吴叶:“兄弟怎么了,不是说好当我伴郎呢。我这酒席还没开张,要是没你,我上哪找地。又不要你出钱。”
张玲母亲听了,也是奇怪,说一些场面话:“既然是朋友,等会一起吃饭啊。老头子,你还不说话。”张玲父亲听了,这才出声:“一起吃个饭吧,吃完了再走。”张玲母亲听了,把老头子手一拍:“说什么呢,先吃饭。”
几人找到一家餐馆,点了一些菜。吴叶要了一瓶酒,给吴痕涟倒酒,吴痕涟连忙捂住杯子:“兄弟,戒酒了。”吴叶冷笑道:“见到媳妇,酒也戒了。”张玲母亲笑看着,问吴叶:“你是哪里人,做啥的。”吴叶喝了一口酒:“桂花村人,到处跑的。”张玲母亲听说没职业,就不说话了,只是夹着菜,慢慢吃了几口,对门口喊道:“伙计,结账。”吴叶惊讶道:“这才刚开始呢。”张玲母亲笑道:“先买单,慢慢吃。”吴叶笑道:“这家人喜庆。我喝点酒就算了。”喝了几杯酒,吃了一些花生米,来到窗边,大喊道:“老肖,真这么巧,你也来梅里了。等等我。”于是转过身,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碰到个老乡了。我去会会,有缘再见!”于是大步走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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