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
一个月后,道观来了一对母女,是上次的妇女和刘思宁,两年过去,刘思宁长高不少,已经七岁了,扎着一个马尾辫,娇小灵动,在道观里左摸右看。此时妇女正和慧明谈话,刘思宁一个人跑到后院,看树上的叶子,还有庙里的神仙,一个小道士从从她身边经过,刘思宁见了,一下跳到他面前,伸出两个手掌,透过缝隙看善寻:“猜猜我是谁?”
善寻见了她,脑海一亮,差点喊了出来:“十口儿。”却只能装瞎:“我看不见的。”刘思宁落寞道:“哦,你眼睛还没好啊,我是十口儿啊。别担心,我妈妈认识好多医生呢,肯定能治好你。”说完一个劲打量他,看的善寻满脸通红,问她:“你不陪妈妈么?”刘思宁摇摇头,只是看着他道袍,悠悠道:“你怎么出家了,爸爸呢?”善寻眼睛一红:“爸爸把我放在这,就回家了,我还要过几年,才能回家。”
刘思宁心中一酸,安慰道:“别伤心啦,我家离这不远,以后来看你。走,你带我去玩玩。”随后拉着善寻,在道观里逛了起来,刘思宁就给他讲外面的故事:“你听过美人鱼么。从前有个猎人,他去海里捕鱼。第一天,捕到一个小鱼,猎人看它太小,就放生了。第二天捕道一条母鱼,跟着很多小鱼。猎人又放生了。第三天捕到一条美人鱼,美人鱼对他说:‘我是海里的女神,你放了这些小鱼。我给一件宝贝你。’然后给了一颗珍珠猎人,猎人拿回家后,放在屋里。珍珠到了晚上,大方光芒,被强盗看见了,于是过来抢珍珠。强盗抢到珍珠后,就问猎人,珍珠哪里来的。猎人说是美人鱼给的,于是强盗也去捕鱼,第一天捕到一条小鱼,拿回家吃了。第二天捕到一条母鱼,跟着很多小鱼,也拿回来吃了。第三天捕到一条美人鱼,强盗大喜过望,对美人鱼道:‘我要很多珍珠。’美人鱼说:‘你把这里的鱼捕光了,我要惩罚你。’于是把强盗变成一只乌龟,天天在海里游。以后猎人捕到乌龟,都放生了,他知道是强盗变的。”
善寻听了,笑道:“还有什么故事,你都讲给我听。”刘思宁继续道:“从前山上有棵树,树上有个鸟巢,一只鸟儿下了很多蛋。一天鸟儿飞出去了,一条蛇爬上树,要吞下那些蛋。刚好一个蛋裂开了,一只小鸟孵化出来,小鸟对蛇说:‘小蛇小蛇,你别吃我好么。’小蛇说:‘我吃掉这些蛋,就不吃你。’小鸟看了蛋一眼:‘那你吃了我,别吃那些蛋,可以么。’蛇答应了,然后吞下了小鸟。这时大鸟回来了,把蛇啄死了,小鸟从蛇肚子里钻了出来,大鸟夸小鸟是个勇敢的孩子。故事讲完了,轮到你啦,该你讲了。”
善寻哪会讲故事,想了一会,就讲了一个旧故事:“从前有一个变戏法的,带着一个小孩。把一颗豆子丢在地上,周围人就看着,豆子发芽后,就长啊长,长到天上去了。小孩就爬了上去,消失在云里。大家都抬头看着,不一会,从天上掉下一个桃子,大家赞叹不已。过了一会,又掉下一个桃子,大家拍手喝彩。再过一会,天上掉下一个东西,大家一看,却是小孩脑袋。变戏法的,抱着小孩大哭起来,把小孩脑袋放进桶里,不一会,一个小孩从桶里跳了出来。大家才明白,原来是戏法,虚惊了一场。”刘思宁听得直拍胸口,道:“那你会变戏法么,变个我看看。”善寻伸出双指,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神仙来显灵。我猜猜看,你穿着蓝裙子,扎着马尾辫,还有一个蝴蝶结。”刘思宁大喜,甩着他胳膊乐道:“你怎么知道的,快教我,教我。”善寻只好骗她:“是钱富师兄告诉我的,他说今天来了一个小女孩,就是你这模样。”刘思宁将信将疑,拉着他出门:“你在这也没意思,我带你出去玩吧。”
善寻大吃一惊,他比钱富老实多了,没师父口谕,平时很少单独外出的。刘思宁却不管,拉着他来到妇女面前:“妈妈,我想和他出去玩。”妇女皱眉道:“胡闹,这又不是家里。”慧明却心性豁达,道:“可以的,早去早回。施主中午就在这用餐吧。善寻,你去换一身衣服,跟姐姐出去。”慧明同意后,善寻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刘思宁出去了。
刘思宁带着他,边走边聊:“你想去哪里玩?你看不见,我带你去小吃街吧。”随后两人来到小吃街,刘思宁买了碗臭豆腐,两杯豆浆,还有烧烤。善寻喝着豆浆,道:“师门有规定,我不能吃烧烤。”刘思宁道:“那我吃了吧,你吃豆腐。”见远处有人卖气球,买了一个给善寻牵着。不知不觉,来到码头。
风吹着河水,善寻站在码头上,对刘思宁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么?”刘思宁眼睛都没眨,道:“会啊,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善寻伸出手:“我们拉勾。”刘思宁和他勾着小拇指,一起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没多久,河面传来汽笛声,一艘轮船从眼前经过,击起层层浪花。善寻道:“我们回去吧,师父挂念着。”刘思宁点点头,带着善寻回去了。
没多久,刘思宁和妇女走了,两人约好再见面。来到后院,刘声突然把善寻拉到一个角落,悄悄道:“善寻,上次你进张玲的房里,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善寻心里一慌,没有守住秘密:“她,她想出去。”刘声听了,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出去,这里不好么。”于是偷偷拿出一袋苹果,递给善寻:“你替我送给张玲,别说是我买的。就说是游客给你吃的。”说完拍了拍善寻肩膀,去了念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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