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堂内一片沉默，褚绪喘着粗气拥着夏寒，头靠在夏寒的脖颈间，声音很轻“阿寒，别折磨自己，折磨我吧。”
夏寒的心里在反复挣扎，最终，心里的天秤还是偏向了褚绪。
“阿绪，你真的是，吃定我了。”褚绪一声苦笑，抱着夏寒不愿撒手“阿寒，对不起，原谅我。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褚绪的头埋在夏寒的锁骨处，闭着眼感受怀中人的温度。
那柄剑还插在褚绪的肩膀，剑刃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夏寒从褚绪的怀中抽离，吸气闭眼狠心抽出那柄剑，扔在一边。
褚绪痛的眉头微蹙，也没发出声音。这是自己该得的。如今这般模样，是自作自受罢了。
“阿寒，我。。。谢谢你，原谅我。”那句到嘴边的我心悦你，始终无法说出口。
“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你的伤口吧。”夏寒歪过头，不去看褚绪。若说全无芥蒂，夏寒还做不到。可也不忍再去责怪，这场风波，两人都受了伤。夏寒知道自己有多心痛，又如何看着褚绪和自己一样。毕竟始作俑者，还好好的在王宫里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与权力。
“阿绪，”夏寒叫住往外走的褚绪，叹了口气“别让阿月白白丢了性命。”
“不会的。”褚绪挤出一个淡淡的笑，不会的，褚绪心里默念，怎么会放过褚韫呢，把自己最心爱的人伤到，怎么会让他好过呢？可是在这种吃人的地方，死是最好的解脱。
我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的逃过呢。
一月来，褚绪安插眼线，又让清承楼配合着去匡赵阜。双管齐下，如今已略有成效。赵阜三天两头的出入三皇子的宫殿，待得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最后一次竟直接被人轰了出来。
听着枭然的话，褚绪和追星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阜还真是对这清怜极好。拼了命的想帮清怜赎身。”
褚绪也忍笑点头，不知这清怜是哪点这么吸引赵阜。不过倒是好事，赵阜虽说平日有些油水捞，可这么多年下来，在宫里浸淫着，自己也变得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般。
若一下让赵阜拿出八千两，他还真拿不出。最多也就一两千两罢了。清承楼那边又催得紧，赵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情急找了三皇子，一番老泪横流，希望褚韫能支给自己一些。
可褚韫平日里本就瞧不起这些太监，更何况是要为风尘女子赎身的。直言你并非完整之身，赎什么女子，去去去，别用这些污秽之事来烦本王。挥挥手叫人把赵阜赶了出去。
听完枭然有模有样的学着褚韫和赵阜的样子，三人都笑成一团。褚绪拍拍手“行了，也该我们出场了。”
“追星，春兰□□的怎么样了？在清承楼可学会了？”追星拱手挑眉“主子，学的极好。”
“好啊，明天带到我这，我看看是不是有你说的这么好。”
“枭然，今晚去清承楼，告诉思霖，该接着催了，我们也该添把火。”
枭然领命告退，褚绪又开口问追星“这次挑的人不错，剩下两人如何？”
“一直在暗中保护夏太傅，夏太傅毫无察觉。”
“嗯，他们俩只要护好夏太傅就行，其他都不用管。别让太傅发现，不然他可能会觉得不自在，仿佛我在监视他一样。”
追星忍不住感叹，这夏太傅待遇可真好啊，太子殿下这么为他着想，又处处体贴他的感受，真是羡慕啊。
\"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前往紫阳宫一趟。\"
褚绪蹙眉，“公公可知何事？”
来通报的太监摇摇头，只说了陛下请您去一趟，也为说什么旁的。
褚绪只得跟上一同前往紫阳宫。
“儿臣参见父皇。”褚绪行过礼，看着褚潇手中拿着奏折翻阅，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褚潇发话。
“如今朕登基以来，一直未对前朝大臣进行整顿，这些人的手就不安分了，居然掏到了考生的身上！滁州统考，参选人数竟然不足二十人！这些寒窗苦读的考生！都考到哪里去了！”
褚潇震怒，一掌拍到桌上，声音之大足以见褚潇的怒火。
褚绪斟酌片刻，先劝了父皇莫要动怒，才开口谈论此事“先帝在位数年，民不聊生，从朝堂之上到百姓民生，到处怨声载道。朝堂上的大臣必然不会好好做事，都想着中饱私囊罢了。”
话锋一转，褚绪又开口道“父皇，不如严查此事，就拿这滁州知府开刀，杀鸡儆猴。”
略微一顿，剩下的话褚绪没有说出口，褚潇心烦意乱，扶额定神“吾儿的意思是，该整治整治这些不作为的臣子了。”
褚绪摇摇头，“父皇耳达目通，足智多谋，必然已有了打算，儿臣不过替您说出口而已。”
闻言，褚潇的表情稍有缓色，哈哈大笑着赞许了褚绪一番“吾儿深得朕心。”
“父皇，此次滁州之事，儿臣有个人选。”
褚潇挑眉“哦？是谁？”
“太傅夏寒。”
褚潇摸着胡子想了想，“嗯，夏太傅为臣恪守本分，且也曾是考生，让他去办确实妥当。”
“是，儿臣相信夏太傅肯定能办好此事。”
“那就让他去吧，等他回了王城，随便给个虚名也就是了。”
褚绪点头称是，夏寒身处高位，他哥哥又是平西候，已经是满身荣耀，若是在给些实权，只怕褚潇会疑心，倒时夏寒若被疑心起，只怕日子会不好过，不如给些虚名，褚潇不会疑心夏寒，夏寒也不在乎那些什么名头。
商议完后，褚潇又提起了褚绪的婚事。“下月初你便也要成家了。吾儿也是有妻室的人了，朕只觉得一转眼你便这么大了，朕老了，这皇位便是留给你的。”
“儿臣资历尚浅，远不如父皇，能掌一国之事。父皇如今正是盛年，又何来年老一说。儿臣只盼能在父皇身边尽孝罢了。”
“朕只有三子，你是最出挑的，可不要让朕失望。”
“父皇教导，儿臣定谨记于心。二弟与三弟虽年纪尚浅，可也是聪明勤奋，爱用功的，不比儿臣差，儿臣只是幸运，得父皇抬爱信任罢了。”
这番试探，褚绪极尽乖巧，褚潇虽未全信，但也十分受用。不知是年岁渐长还是这龙椅会诱人神智。褚潇的疑心与多虑与日俱增。
伴君如伴虎。
步步为营，谨小慎微。才能保命成事。
出了紫阳宫，正遇上赵阜一脸愁苦得站在门前。褚绪微笑打了招呼“赵公公，怎得一副愁眉苦脸得样子，这要让父皇见到了，可要不悦了。”
赵阜回神挤出个笑，“太子殿下，老奴这几日私事缠身，一时未注意，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无碍，孤只是看赵公公当差辛苦，随口一提罢了，赵公公也是宫里得老人了，自然比孤更懂如何办事。”
“不过，公公这什么私事，惹得公公如此心烦。说不定孤能帮上忙。”
“老奴这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丢了些物件，老奴有些烦心，怎么敢劳太子殿下帮忙，您的好意，老奴心领了。”
褚绪知道赵阜在烦心什么，但他不说，褚绪也不问。赵阜既然知道了自己开口说愿意帮他，他心里自然会盘算着要不要开口，只不过现在还对褚韫抱有一丝希望罢了。等他知道褚韫不会帮他，自然会来找自己。
“那公公当差吧。”褚绪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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