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制体
在托尼准备起身查看时，大门被推开，仍旧穿着战甲的男孩走进了房间。
他的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脸色也没有最开始的糟糕，战甲上的伤痕淡去不少。
“事实上，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托尼调侃道。
安迪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才回复道，“我倒是希望睡着，不过以斯塔克先生的耐性，可等不了那么久。”
“安迪，你应该叫我爸爸。”托尼毫不含糊的打出直球。
对于和青少年相处这件事情，他似乎已经得心应手。
对此，安迪迅速撇开头，并不想搭理这只幼稚鬼。
“最近很热吗？”小胡子男人有些疑惑的说。
他的视线正落在安迪额头的冷汗上。
听到这一问题，男孩变得有些紧张，他努力保持声线平稳的回答，“是挺热的。”
“事实上，在帐篷里你还说冷。”托尼陈述着事实，满脸的疑惑。
“我又冷又热不行吗？”
顶着托尼斯塔克难以理解的神情，安迪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下一秒，他的眼前猛然一黑，感受到身体的失重感。
就在脑袋即将和地板接触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他。
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喊。但安迪却无法动弹，陷入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破戒指，你给我解释解释！”他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复制体身体虚弱就算了，怎么还能晕倒呢？
早在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安迪就感受到了不对劲，他竟然因为简单的几步路，开始浑身冒冷汗。
而在坐下之后，虚弱感愈发强烈，每一处肌肉都在抽痛。
就连托尼斯塔克的询问，他都敷衍了过去。想着兴许过一会，症状会变得好些。
结果呢？
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要不是托尼斯塔克试探了他的鼻息，这会儿安迪还以为自己命丧当场了。
耳边终于传来了戒指弱弱的回答，“这就是正常的副作用啦，况且，你这不是赊账吗？”
“我没多少能量了嘛。”
“那补充能量之后，还有副作用吗？”安迪头疼的扶额询问，他更关注这一点。
“当然没有！只要能量充足，我保证！”
一听见能补充能量，戒指跟打了鸡血一样，承诺的话随口就来。
安迪也不再和它计较，先专注的感受着身体外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过于漆黑，也可能是刚刚经历过战斗，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围观的戒指，只好先替他处理遗留下来的麻烦事。
好在复制体有托尼斯塔克看着，它就只需要处理好本体就可以了。
戒指聪明的将定位器重新放在安妮身上，然后将处于熟睡状态的女孩安置在韦恩庄园附近。
蝙蝠侠自然能找到她。
戒指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得意，它舒舒服服的去休息。
而另一边，托尼迅速装备战甲，抱起男孩就启动飞行器。
他的目的地是位于安全区的临时医疗部。
这耀眼的金红色一出现，周围的医护人员们就不由惊呼。
当然不是因为钢铁侠的出现，而是被小胡子男人紧紧抱住的男孩。
方才还出现在战场之上的小钢铁侠，这会儿悄无声息的躺在托尼怀里，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
在战甲的遮掩下，甚至无法观察到他胸膛的起伏。
“医生在哪？”托尼向距离最近的护士询问，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难以想象，伤员较多的临时医疗区也会有秩序井然的一刻，人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仅仅一两分钟，安迪就躺在就诊区的病床上。
身后传来帐篷门打开的声音，托尼转身查看，是听闻消息就立刻赶来的超人和蝙蝠侠。
在短暂的信息交流后，三人站在病床边等待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安静到只能听见呼吸声。
托尼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他拼命的回忆着今天和男孩相处的细节，试图找出任何一点点的线索。
然而，心头却仿佛悬着一块大石头，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只能忍受着这样的折磨。
终于，医生结束了检查，他的额头上还有冷汗。同时被三位超级英雄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怎么样？”托尼几步上前，站在病床旁边。
虽然他是在向医生提问，但眼神却始终舍不得从男孩身上挪开。
“几位先跟我出来吧。”医生放下检查的设备，向帐篷外走去。
“病人需要休息。”
不知为何，总觉得医生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愤怒。
三人对视几眼，还是一同离开了帐篷。
他们也如愿得到了答案。但从托尼和超人的表情看来，这答案似乎有些过于震撼了。
至于蝙蝠侠，他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好，不过此时，也能看出一些迷茫。
医生的诊断并不复杂，他使用了极为简练的语言。
“病人应该是营养不良，长期摄入不足。晕倒是因为低血糖。”
营养不良、长期摄入不足、低血糖。
每一个词托尼都认识，但当它们套用在安迪身上时，就显得那么陌生。
怎么可能呢？
在他的构想里，即使安迪的成长过程并不平坦，至少也是衣食富足，没有物资上的困难。
现在看来，或许不是这样。
得到了诊断结果之后，托尼的脸色很糟糕，超人和蝙蝠侠也没有再打扰。
很快，属于复仇者联盟的直升机就出现在哥谭的临时安全区。
在送走了托尼和安迪之后，超人也和蝙蝠侠道别，哥谭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经历了这场声势浩荡的战争，哥谭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生息。
夜色降临之际，蝙蝠侠回到了正在重建的蝙蝠洞。
“老爷。”阿尔弗雷德端着牛奶靠近。
刚刚换下蝙蝠战甲的布鲁斯正在蝙蝠电脑前，反复播放监控视频。那是今天早晨的作战视频。
上面的巨型怪物显得格外骇人。
“事实上，这种视频并不助于睡眠。”阿尔弗雷德意有所指的说。
布鲁斯避而不答，他询问道，“韦恩庄园的重建工作怎么样？”
“预计一周，少爷都暂住在韦恩酒店。”
“好。”
半晌，阿尔弗雷德仍然没有离开，这让布鲁斯疑惑的转头看着他。
“阿福，还有什么事吗？”
“老爷，安妮小姐并没有回来。这是您的安排吗？”
他的表情沉了下来。
见状，阿尔弗雷德也不便多说，端着盘子离开。
身后，蝙蝠电脑上的巨型怪物瞬间变成了哥谭的地图，上面闪烁着绿色的监控小点。
很容易猜到，这是放置在安妮身上的定位器。
而最终位置是——韦恩庄园。
在看见结果的一瞬间，布鲁斯是质疑的，他不认为阿尔弗雷德会提供不真实的信息。
难道是她刻意扔下了定位器吗？
想到今天追踪安妮位置时的异常，布鲁斯觉得很有可能。
但思虑片刻，他还是决定起身去找人。
约莫几分钟之后，身着西装套装的布鲁西宝贝出现在韦恩庄园大门前。
即使是深夜，工人也在加班加点的进行韦恩庄园重建工作。因此，庄园内的光源十分充足。
在和热情的装修负责人打过招呼后，布鲁斯只说自己想随意走走，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隐蔽的看着手中的屏幕，不断的接近定位小点，最终，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后花园。
之前被养护得极好的花丛被战争波及，变得残破，稀稀拉拉的躺了一地，只有些许的花枝还顽强的站立着。
在视线的尽头，一袭黑色长裙的女孩正躺在花丛中，身上落了不少的花瓣，她紧闭双眼，看上去睡得很熟。
布鲁斯预设过很多的结果，却从未想过真相如此简单。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阿尔弗雷德。
管家先生站在布鲁斯身旁，他看见了花丛中睡得正香的安妮。
“看来这就是原因。”
“安妮小姐的确很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
花园还是韦恩庄园？
感受到布鲁斯未说出口的疑问，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只是提醒道，“记得明早的会议，韦恩企业很需要他的主人。”
“提姆呢？”布鲁斯本能的询问。
“事实上，这是属于您的工作。请不要试图交给提姆少爷。”
留下满脸不情愿的布鲁斯后，阿尔弗雷德转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他意有所指的看着花丛中的女孩，“希望您记得送安妮小姐回到房间休息。”
“毕竟，看着孩子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可不是一个家长应该做的。”
布鲁斯无奈的回答，“我当然会这样做，阿福。”
“您知道就好。”
片刻，后花园里只剩下布鲁斯和熟睡的小姑娘。
他叹了口气，走向前去，站定在安妮面前。
布鲁斯俯身将女孩抱起，意外的，她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至少对于蝙蝠侠来说。
或许是感受到颠簸，安妮动了动身子，选择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她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布鲁斯回想起今天的谈话。
他似乎过于严厉而不通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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