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尸体
“林侧妃她是否跟家里的事有关？”儿时的记忆已经不大清晰，林念与林家覆灭一事究竟有没有关系，林辰也也不敢断定。
“有关！”林瑾的话轻飘飘的，落在林辰耳里却犹如重锤。
林辰轻抿薄唇，面色愧疚，俨然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因为林念与长姐理论一事。
林瑾何其通透，不过一眼就看明白了林辰的想法，她拍了拍林辰的脑袋，安慰道：“莫想太多，长姐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再蒙在鼓里，其余的自有长姐。”
“长姐，辰儿会好好习文断字，重振爹的风采。”林辰偷偷看了眼林瑾，小心补充道，“也会好好习武，保护长姐。”
林瑾失笑，心中却是倍感温暖，她点点头，应声，“好，长姐等着辰儿保护。”
面对林辰，林瑾总是有用不完的温和与耐心。
林辰自是有所察觉，他那掩在阴影中的眸色越发坚定。
既然长姐不希望他掺和到这些事中，那他就不参与。
“王妃、小少爷，武习师傅到了。”
宋嬷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林瑾拉着林辰的手起身，“我带你去。”
林辰忙不迭失点点头，生怕林瑾反悔了一般。
将林辰送到武习师傅处后，林瑾便带着剪影回到院内。
没了同林辰见面时的温和，彼时的林瑾更多的是运筹帷幄。
自身上拿出林念塞来的布块，摸着那鼓鼓囊囊的一块，林瑾眸中多了几分暗色。
“王妃，奴婢这就将东西暗中送到林侧妃处。”剪影吱声。
“不必，让莫衡暗中放到萧月处即可。”林念近日躲在房中，突然有此举，必然是有人撺掇，而王府中能有这个能耐的，唯有萧月一人。
剪影接下东西后应声。
林瑾又问：“抓住的那人招供了？”
“没，那人的嘴太硬，什么都问不出来，若非有专人看着，只怕早已经找机会寻了短见。”
林瑾也不意外，想了想，道：“继续差人看着，还会有后续。”
剪影恭敬应声。
且说另一边，大理寺卿奉命调查探花郎摔下马一事，能问的都问了，能查的都查了，可就是没有一点思绪。
一夜过去，仍旧没有一点进展，他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王夫人就是在此时来的，她收到萧月递的消息，将王大人引到儿子的衣冠冢处，自然会有所收获。
当初儿子获罪，王大人毫不留情把儿子推了出去，连衣冠冢都是王夫人偷偷立的，她无疑是恨王大人的。
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以夫为天的思想让她不敢作出对不起王大人的事，只能把一切怨恨都积到林瑾的头上。
“老爷，罪妇特意前来请罪。”王夫人废了好大一番劲才得以见到王大人。
王大人正苦于探花郎那事，见到发妻，脸色不见得有多好，“有事尽快说，我这忙着呢。”
手里是从各方搜集来的信息，王大人正在筛查，他以为王夫人又要弄什么幺蛾子，态度及其敷衍。
“老爷，罪妇曾经为儿子立了个衣冠冢，如今您大查状元游街时惊马一事，罪妇担心那事捅出来影响您的前程，所以特来请罪。”
王夫人的话无异于在王大人的心理投下一枚重磅炸弹，罪臣不允许立冢，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他的官途可就全完了。
这一刻，王大人恨不得没有娶过王夫人这个发妻。
他快步前去将书房的门关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夫人，压低声音道：“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王夫人被王大人阴鸷的表情吓了一跳，可想到萧月的吩咐，急忙点头。
王大人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带我去拆了那衣冠冢。”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绝对不能丢。
王夫人佯装害怕，瑟缩着领着王大人从府中的后门溜了出去。
王夫人儿子的衣冠冢立在一个幽寂的林子里，平时鲜有人至，王夫人也能时常过来陪儿子说说话。
林子深处，正是王夫人儿子衣冠冢的所在之处，可如今却多了一马匹的尸首。
王夫人佯装害怕，小心往王大人身边缩去，与不经意的口吻提道：“老爷，这地方平时都没人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具尸体。”
王大人捕抓到“平时没有人来”的字样，再一看那马匹尸首，瞬间想明白了，看来那歹人特意将尸体扔在此处，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王大人心思活络，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探花郎那事顺利调查下去，又能让王夫人偷偷立衣冠冢的事不被发现。
王大人在王夫人耳边低语几句，王夫人只一味地点头。
午后，消息传来，那匹失踪的马匹已经找到，大理寺特意编了一支涵盖有捕快、仵作的小队前往。此外，该特意抬了当事人探花郎，以及邀请为探花郎看诊的林瑾前往。
马匹的尸体保存完好，一番检查之后，仵作很快由马匹的眼睛处发现了端倪。
许是触及到知识盲区，仵作向林瑾申请了援助。
“王妃，这马无甚异常，只在左眼处发现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孔，这马的死亡，可能与这小孔有关。”
仵作说话间，林瑾已经看好了那处小孔，除却仵作说的之外，自小孔往下还有一个小黑点。
仵作有随身携带的工具，林瑾将同仵作商量了一番，拿过类似于镊子的工具，小心翼翼沿着小孔戳了进去。
工具戳如眼睛时发出一声轻响，随着工具的深入，有血沿着伤处流出，周围的人心里害怕，不少人都偷偷避开了视线。
凑上来看热闹的探花郎，更是恶心得在旁边直吐。
在林瑾近乎完美的操作中，工具夹着一只小小的虫出来，那虫已经死亡，但腹部肿胀，明显撑得不行。
阳光自林间的缝隙处透过来，林瑾看着那只小小的虫儿，一语震惊四座，“是蛊虫！”
“蛊虫？莫不是南疆的人来了？可他们为何在状元游街日出手？”
“难道是想开战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想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林瑾却看向了人群中的王大人，意味不明地问道：“敢问王大人是如何发现这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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