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哪儿错了？
夏清读打量着夜执阳，夜执阳也低头望着自己。
也是，他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是那个女人所在意的？
一幅板桥竹画都没有得到萧姬的垂青，他总不能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己的身体吧。
夜执阳摩挲着下巴片刻，试探道：“萧姬说她顶想看到将长安鬼市引得一团混沌的邪玉究竟是什么模样，这算不算？”
“算。”
怎料夏清读还真是了然点头。
“回头一想，萧姬好像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文物古玩极为上心，大学如此，听夜公子这么一说，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
夏清读生来就站在人世间的顶端，她遇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绝大多数是出身贫寒，学业有成之后找个安稳工作，有了婚姻再去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
除此之外，介于职业性质，也见惯拿身体当本钱的女子，对于这种人和事儿，夏清读说不上太过鄙夷，有的女子爱慕虚荣，就是喜欢那些名牌包和衣服，有的则想在年轻时候攒点儿钱，以后开个美容院，酒吧，做一点儿小营生，实现所谓的生活、时间和财富自由，只不过后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萧姬这个女人是有点儿离谱，但还在夏清读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夏清读望着面前男人，又无奈撇嘴：“不过夜公子可不是那些玉面小兽可比，萧姬或许真会吃了你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呢。”
“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夜执阳面露无语，说道：“这事儿总归有个你情我愿，再者只要我不愿意，萧姬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至于霸女硬上弓吧。”
“别再说这事儿了，要不然接下来我可不会轻饶夏小姐。”
闻言，夏清读嘟了嘟嫩唇，想要表现出些许倔强，临了还是没有胆气地乖巧点头。
……
一晚上相安无事，终于让这位海市千金缓过精力。
想着夜执阳在家里忙着工作，夏清读便去找前面别墅的李姐，商议着夜执阳应该给钱不庭和孙青儿送什么成婚礼才好。
书房中，夜执阳与钱不庭通过电话后，脸色有些难看。
昨日陈川海与赵仓明先后被杀，陈川海那边铁定是断了路子，可赵仓明那头也没有露出丁点儿痕迹。
家中、家里毫无指纹，银行卡也没有异常转账记录，目前孙天霖只能通过电话和行程记录，找寻二人近些天接触的人，这无疑又要耽搁不少时间。
时至下午、夜执阳脸色就更难看了。
中午调来冀省各市文物局同行的联系方式，通过那边得到他暂且锁定的七处阴阳龙脉的各种数据，并且仔细对比过传来的电子卷宗，问题是…没有任何流出文物能与邪玉对得上号。
秦省各大龙脉的墓葬出土文物明眼来看，和雕有郁垒神荼像的邪玉毫无关系，冀省那边也是，这让夜执阳陷入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
即使现在，夜执阳也不认为自己对秦省和冀省的地理推测有误，这源于秦省、冀省在古代的地缘性以及郁垒神荼的来由。
郁垒神荼作为大唐之前盛行的两大门神，最早的记载可追溯到《山海经》，《山海经》中记载：“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
《山海经》之后，民间传说神荼、郁垒像貌凶恶丑怪，但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画像，因此各地的门神画并不一致，有些地方的人甚至用桃符来代替门神。
到了大唐时代，传闻宫中闹鬼，太宗皇帝夜不能寐，兴许是觉得郁垒神荼的镇宅法力千百年来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命人将两位麾下大将秦琼和尉迟敬德的画像或是画或是雕为门神，毕竟是自己人，用着也放心，千年以来，这个习俗也就传了下来。
再说长安与冀省，大唐之前，长安有大秦、大汉奠定的底子，三秦大地本就是充满了繁荣气象，平民百姓的民俗气象颇为浓郁，使用郁垒神荼作像作为门神并不稀奇。
冀省被称之为燕赵大地，两千年前就是燕赵两大国的地盘，《荆楚岁时记》《燕京岁时记》等各种史料资料都有千百年前拿郁垒神荼当门神的记载。
以此来看，冀省地下拍卖会流出来的邪玉也好，长安鬼市发生一连串的凶杀案件也罢，这些都能与郁垒神荼门神民俗的起源和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
可调查来调查去，关于郁垒神荼的相关文物，怎么就和阴阳龙脉没有半点儿关系？
“古阁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夜执阳一脸疲惫地捂着脑门儿，坐在桌边唏嘘道：“你所说的两仪龙气、锁龙阵和龙眼，与长安鬼市传出来的邪玉是不是一件事儿？”
数十息后，古阁标准认证的青芒并没有浮现脑海，并不气馁的夜执阳又道：“那…我从秦省和冀省开始确定阴阳龙脉，方向是否正确？”
夜执阳很想问古阁，锁龙阵是不是在秦省或是冀省两大省境中，琢磨着这事儿古阁大抵会嗤之以鼻，也就没打算让古阁看笑话。
怎料又是一分钟过去，古阁仍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夜执阳缓缓起身，碎念一声真是请不动的大爷。
就在这一刹那，某种说不透的想法在夜执阳脑海中一闪而逝，这缕想法异常模糊，夜执阳并不能清晰道出，夜执阳轻咦一声，打算抽根烟缓一缓神的身躯又重新坐了下来。
……
长安小东门、秦庄。
经鬼市的事儿一闹，原本就清冷的秦庄，现在就更没什么人，开门一日，也就早上来了一对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柜架旁指指点点的小情侣，萧姬听那小男生一顿高谈阔论，顺着男生的话，就给女生推荐了一只异常精美的赝品手镯。
赝品到什么程度呢？很不客气地说，盛装手镯的木盒都比手镯的成本要高。
在女孩儿又是蹭身又是嗲声嗲气地央求下，那小男生嘴角颤抖，脸色难看得紧，却还是花了三万买下镯子。
古玩店做的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尤其遇上萧姬这一号能把人踩在地上站不起来，却也能把人吹在天上浮不下来的主，一般人进到秦庄，还真得留下点儿什么。
下午五点、天色渐暗。
秦庄门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位大衣帽掩着脑袋，墨镜与口罩遮着面容的女子缓缓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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