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不是人
小东门古玩城、秦庄。
占地颇大，装修极为豪华的古玩店似乎并未受到鬼市凶杀案半点儿冲击，白日照常营业，夜执阳与钱不庭进入店内，见到有个二十多岁，身穿旗袍的女子正坐在火炉边翻阅着古卷。
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着蓝缎绣平金云鹤纹旗袍，衩缝露出的均匀大长腿，这一瞧，夜执阳还以为大冬天就光着两条大长腿出来了，再一细看，女子穿的是肉色连腿厚袜。
莫茜说那玩意儿叫啥来着，光腿神器。
女子模样妖媚，玲珑有致，按照钱不庭的相貌哲学，应该在八十五分左右，和钱裴是一个水准，最重要的是…这女子上半身微微前倾而坐，那双波澜壮阔可不比夏清读差。
觉察到有人进来，女人抬起微垂的妖娆脸庞，红唇轻笑：“欢迎光临，是想看什么东西么，这边请。”
女子放下书卷，起身时身段前凸后翘，很难相信晚上充斥着混乱不明、阴气极重的鬼市地带，会有这么个美人儿。
“不是，我们是来找大把手的。”
夜执阳手掌拢成拳，半掩着嘴角，说起大把手三个字时声音弱了不少。
妖娆女子眼眶微眯，脸上异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就对夜执阳二人笑道：“大把手？秦庄并没有这一号人，两位客人是找错人了吧。”
别人敢这么说，这会儿已经被她清出去了，可夜执阳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不确定是在哪儿见过，因此说话还算客气。
“我叫夜执阳，榆市边村地宫遗址项目的负责人，想来萧老爷子应该听说过我，麻烦这位女士给通报一下。”
偌大门店并没有其他客人，夜执阳还是保持着低声说道。
“夜执阳？”
女子先是眉头微皱，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明媚眸子顿时充斥起一抹难以琢磨的光彩，女子眼神隐藏极好，看了眼夜执阳，又瞥了眼钱不庭后，朝着柜台走去，紧接着在电脑里输入着什么。
夜执阳二人静身而立，门口，小王和小张这两位孙天霖的近身护卫人员瞥了眼门口，见里面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又佯装在别的地儿转悠去了。
“请问，怎样才能确认您就是夜执阳夜先生呢？”
女子等了片刻，又抬头询问起夜执阳。
她约莫夜执阳就是本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觉得熟悉，可与网上那人相似度极高的人也不是没有，小东门古玩城与鬼市这段时间已是多事之秋，以防万一，他们自然得再行确定夜执阳的身份。
“这是我的工作证。”
夜执阳稍作沉吟，还是将白尊给他的工作证递了过去，又道：“这位是我的助理。”
夜执阳说话间，钱不庭连忙将他的助理证一同递去。
“文物部…国级项目九组副组长？”女子脸色微变。
她知道文物部的确有国级考古项目组，可这么年轻的副组长，确定不是办的假证？
“美女，我真是如假包换的夜执阳。”
见女子杵在原地，夜执阳摇头苦笑，随后指着女子身后柜台上的一只花瓶和一块墨砚。
“你身后的那只瓶子应该是大元时代的青花瓷吧，不过这只瓶子的胎体虽然饱满，但是胎色整体偏黄，灰质极少，再者瓶子的构图的确丰满，多而不乱，可笔点太细，应该是民国时代仿的。”
“那块八仙墨砚色泽、雕工以及圆润程度都极为不俗，应该是大清中期的真品。”
女子与钱不庭都有些为难时，夜执阳直接随意点评起秦庄里的古玩来，一番话落下，钱不庭嘴巴微张，那女子瞳孔更是在瞬间扩张。
夜执阳连这两件东西摸都没摸过，却分析得一字不差。
“夜先生、钱先生这边请。”
女子连忙将工作证还给夜执阳二人，关上店门后，对二人做了个邀请上楼手势。
夜执阳抬手给门外几人摆了个无碍的手势，钱不庭则觉得脸上极有面子，借着夜执阳的名气，他这也算被人郑重对待了。
可怜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从他快要成为警安厅长的女婿身份中转变过来。
……
秦庄三楼拐角、那是一张有些年代感的花梨木茶台，茶台后坐着一位约莫古稀之年的老人，老人身着厚实青衫，面容苍老，脸上老年斑不少，戴着一副老式的圆形老花镜。
夜执阳三人来到三楼，女子示意二人稍作停留，前去老人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人咦了一声，又朗声道：“死丫头，怠慢了秦庄的客人，就回你父亲那边去。”
这话明显是对夜执阳说的，果不其然，下一刻老者就笑吟吟起身邀请夜执阳二人就座。
“久闻萧老爷子当年舍命救文物的事迹，今日晚辈终于有幸一见。”
夜执阳对这位老者拱了拱手，一旁钱不庭也学得有模有样，那老者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几十年前，长安这边有件国级文物要运往京都，可那会儿运输条件有限，加上包装人员的失误，一件文物在车子启动时直接摔了下来，幸好萧长林眼疾手快，以人肉垫子将那件文物接下，虽说重物砸下，躺了大半年，又留下时不时就腰疼的后遗症，可事后省文物厅给予了萧长林泼天美誉，这才让老人在长安文物界的名头如日中天。
很显然，来秦庄之前，夜执阳也是煞费苦心调查了一下老人的光辉事迹。
“小友才是人中龙凤啊，年纪轻轻不仅解密了秦北的边村地宫遗址，还是文物部的国级项目副组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丫头沏茶。”
二人略作寒暄，老人又对一旁站着，偶尔望向夜执阳的妖娆女子吩咐道。
“两位是因为鬼市的事情？”
女子在场，老人也并无戒心，率先询问起夜执阳二人。
“听警安厅的人解释，萧老爷子对他们说，鬼市这段时间出现了一种名为鬼市大人的怪声音。”
夜执阳直截了当地点头，又说：“萧老爷子，鬼市大人是谁？”
这位考古天才话音落下，桌对面老人抬头看了夜执阳一眼，沉沉地向身后倚去。
“是谁？”
萧长林唏嘘道：“鬼市大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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