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油
“好家伙，老色痞被抓了现行？”
这是夜执阳的第一念头。
“大兄弟，江湖救急，救急啊！”
年轻男子明显腿脚不太利索，嚎了一嗓子就被小道出来的三个大汉摁住，三人手握钢管，刚挥舞两下，就听到男子的惨叫声。
倒也不怪夜执阳会慢半拍，三更半夜，突然在眼前来这一出，他总得确定是不是钓鱼抢劫。
百米距离，于夜执阳不过眨眼，冲至那三人身边后，夜执阳眼疾手快，捉住一人后衣领，约莫一百七八十斤重的体格，竟被夜执阳轻松甩了出去。
“哪来的孙子？”
另二人见状，举着钢管就朝夜执阳招呼过来，一人朝夜执阳当头砸下，被夜执阳轻巧躲过后，挟住这家伙手腕，而后与旁边那人的钢管撞在一起。
夜执阳以力挟力倒没事儿，可那人就没了好运，虎口被撞得生疼，钢管都甩了出去，紧接着夜执阳抬脚踹在那人肩头，当场踹飞三米之远。
嘭、
轻松解决掉两人，转头扫向被自己捉住手腕的狂野大汉，挑眉间，夜执阳右肩一震，撞向此人左肩，一道沉闷声响起，此人面色惨白，捂着肩头就惨叫起来。
“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等警安局来抓。”
这种小场面，连夜执阳热身的要求都达不到，见地上的可怜年轻人连站起来都成问题，夜执阳只得给医院打去电话。
“孙子，这事儿不算完。”
嘭、
三人围聚在一起，貌似又生了些底气，可其中一人刚色厉内荏一句，夜执阳脚掌摩滚钢管，钢管点起二十公分，又被夜执阳一脚踢在那人手臂上。
留下最后一道惨叫，三人踉踉跄跄躲进小道，消失不见。
“兄弟，多谢了。”
恶汉离开后，年轻男子吐了口血沫，努力抬头看了夜执阳一眼。
“是你？”
这一望，男子也有些纳闷儿，对于无意间碰了好几次面的夜执阳，他也有些印象。
“看了谁家媳妇儿洗澡，被人打了？”
夜执阳给自己点了根儿烟，见那家伙直勾勾盯着香烟，只得给此人嘴里也含上一根。
“不是，这群家伙盯我已经很久了，他们是想要我的设计成果。”
男子额头上流着鲜血，深夜里看起来异常渗人，可那双眼睛却瞪得明溜溜，貌似不理解夜执阳为什么会这样说。
“对了兄弟，留个大名儿，以后我一定感谢。”
这家伙的确有点儿江湖义气，连说话都带股烈味儿。
“萍水相逢，名儿就算了，不给得给哥们儿提醒一句。”
“以后少在内衣店门前乱转，忒猥琐了。”
夜执阳咧了咧嘴，听到远处有救护车声响起，撂下‘走了’二字就转头离去。
“帅、真他娘的帅。”
路灯下，一摊血迹旁的年轻男子盯着夜执阳的背影，不无感叹。
……
习武之人，路见不平一声吼，直接干脆，可要面对公事的弯弯扭扭，夜执阳就懒得应付了。
翌日上班，取过昨日封存的坚硬煤汁块儿，夜执阳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自顾自走进工作室。
办公室门口，马辉苏香二人抬眼望着工作室的方向，随后转头看向李林堂。
“李主任，我们能看一眼小夜同志的入职简历吗？”
“嗯？”
苏香话落，李林堂张来相等人对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不过李林堂也并未遮掩，取出一份儿文物局专用的入职合同递了过去。
“海市考古学会分会推荐？”
看到夜执阳的入职推荐，马辉眉头一皱。
函夏国考古界，除了文物部与考古学会这两大巨头，能够直接推荐专业人员进入地市级文物局的，只有海市考古学会分会和京都文物厅。
再看夜执阳的推荐人赫然是海市大学几位德高望重的考古学教授，这份儿证明岂止是名正言顺，说是豪华都不为过。
可马辉和苏香仍有疑问，即使夜执阳在大学深得那群老学究喜欢，到了市文物局这种地头蛇手里，林丹生也不用给夜执阳什么面子啊！
“李主任，请问你知道小夜同志在大学有什么考古成就吗？”马辉又问道。
“考古成就？秦省文物厅长一辈子的考古成就加起来，能不能抵得上小阳都是两说。”李林堂暗暗嗤鼻，又摇头道：“这种事情，我们并没有细查，两位特查员若是好奇，可让省上去海市大学求证一番。”
“咦？老李，你们还没接两位特查员去遗址？”
恰时，林丹生走进来，不解望着众人，随后又催促道：“小相，小亮，你们还不起身？”
“哦哦~”
反应过来的李亮与张来相连忙起身，去院里发车，马辉苏香见状，只得对林李二人点头离去。
“老林，关于小阳的身份，你真就一个字都没提？”探头见苏马二人离开，李林堂挑着老眉问道。
“拿捏不住啊！”林丹生直摇头：“真要说了，恐怕文物厅秘书直接下来接人了，到时候咱榆市岂不是少了颗天才苗子？再者，估计师弟也不愿意走。”
“那这两个人？”李林堂向门口努了努嘴。
“随他们折腾吧，要是咱们兜不了，就看师弟的反应了。”林丹生吸溜口茶，转身朝工作室走去。
……
工作室里，夜执阳正埋头碾着煤汁粉，林丹生垂头望着工作室的显微镜，见里面有一片纹路清晰的碳点样本，又见一旁报告纸上描摹着同样的图案。
“师弟是想比对两件碳点样本的成分和形状？”林丹生试问。
“嗯，青纸人的朱砂成分已经对比完毕，二者完全重合，只要碳点对比下来，接下来就是钙铁镁蛋白了。”
夜执阳点头道：“对了，那两个特查员没去文物库？”
“没有，我打发小相和小亮带他们去遗址了。”林丹生没有丝毫文物局长架子，蹲在夜执阳对面，捋了捋眉头。
“师弟，你对苏特查员昨晚问的第二个问题，有什么想法？”
“第二个问题？”
夜执阳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是抬头看了林丹生一眼。
“撬活？”
夜执阳笑了笑。
“怕就怕这个哩。”
林丹生一拍大腿，又道：“真要说在以前，省上撬了这活，师兄我一句话说不出来，可现在师弟在这儿，师兄我肯定不能放手。”
林丹生见夜执阳没说话，只得干笑道：“要不，边村地宫遗址的事儿，我通知一下榆市报社？”
“动静大一点儿总归是好的，当然，师弟你还是照常研究你的，新闻的事儿，就交给我。”
高层对外宣传面子，专业人员研究里子，这事儿林丹生分得很清楚。
“师兄看着办。”
想了想，夜执阳最终没反对。
“得嘞、那师弟你忙。”
林丹生立时喜形于色，摩搓着手掌退出了工作室。
“真油。”
夜执阳浅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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