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句话的机会

庙里冷清得很，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只猫咪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地下出来，好像看到复活的尸体从坟墓里出来的人一样，愣得仿佛一个木偶。

        吴大汉饶有兴趣得看着猫咪，逗它道：“喵呜……”

        “啊！”猫咪看来不喜欢他，发出一声埋怨一样的声音，接着转头跑掉了。

        所有人都出来，花了整整三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没有人打理的娘娘庙，可以清晰得看见繁星满天，月亮像一个大圆饼，黄橙橙得。

        晚风习习，吹在众人的身上，让大家很舒服。

        席御风和皇甫森看到所有人列队整齐，点点头，一招手，大家立刻安静得走出娘娘庙。

        吴大汉之前经常来这座城玩，所以熟悉得很。他在前面带路，众人直奔废太子军队的驻地。

        废太子起兵之后，便迎娶了一位美丽的女子，现在正和她在房中酣睡。废皇后还是孤身一人，独自在房中睡觉。

        月夜宁静，可是废皇后老是做噩梦。她梦见皇帝手持一把宝刀，猛得冲进屋子，然后一刀捅进废皇后的身体，鲜血马上淋漓得流出来。

        “你这个贱人，敢给天下最尊贵的朕戴绿帽子，还怂恿儿子起兵叛乱，朕一定要杀了你！”皇帝恶狠狠得咬着牙，眼睛红通通得。

        “陛下，臣妾，臣妾也寂寞呀！”废皇后眼睛里全是泪，惨兮兮得皱着眉头，看着皇帝说，“只许您三宫六院，爱这个爱那个得，不许臣妾爱几个面首吗？臣妾也是人，陛下也是人，为啥不平等呢？”

        “哼！因为朕肩上担着天下，担着大梁的江山和百姓！你肩上担着什么？你的胭脂吗？”皇帝说着，手转动刀把，钢刀绞断了废皇后的肠胃，她的痛苦更甚，大喊着哭出声来：“臣妾和陛下一样啊，您听过‘母仪天下’吗？陛下，陛下，臣妾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啊！”废皇后哭着喊着，睁开了眼睛，看到月影西斜，照过贴着纸的窗棂，窗棂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四下并无一人，只有夏虫啁啾，青蛙在池塘里鸣叫着。

        她心里莫名得不安，起身走出来，看到院子里安安静静得，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传出来，她紧张得猛一转头，看见是一只野猫窜上房顶，把一块小石子踢下来，落在地上的铁盆上发出的声音。

        “喵呜……”猫咪的眼睛发着光，看她一眼，绿油油发亮的眼睛，像是故事书里画的地狱恶鬼，让废皇后心里更紧张了。

        这半个多月来，并无战事，废太子每日大宴将领，庆祝神策军和无畏军被全数歼灭，似乎兵临京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皇甫森和席御风那边也没有动静，听说陶沐卿失踪了，废皇后却总是心中不安。

        这是多年统领后宫所带来的职业敏感，她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常能从平常的事情中嗅出不平常的味道，或许这是一种才能，或许这就是一种病，疑心病。

        废皇后见四下无声，在池塘边少走几步，便回屋继续睡了。

        军营那边，皇甫森的大军悄无声息得来到营寨口，守夜的军士看来也喝了酒了，醉醺醺得睁着朦胧的眼睛，一点眼光也没有。皇甫森和席御风率领神射手，几百个冷箭就结果了外围的军士，然后打开营门，大军悄没声得进去，遇到巡夜的士兵，便悄悄得一刀结果。

        很快，大军把所有的营帐都围起来。然后，士兵们擎着钢刀，冲进营帐，如砍菜削瓜一样，把熟睡中的士兵一个不留全杀了。

        韩腾不住在军营里，他和大部分的将领一样，占了一栋城中富户的宅院。现在，他正在房中酣睡，却不知大军在杀光绝大部分叛军后，留下几个懂事的叛军做耳目，现在已经包围了剩下的军官的宅院。

        皇甫森和席御风眼中闪着寒光，一招手，士兵们立刻破门而入，接着部分男女老少，把宅院中的人杀个精光。

        韩腾梦见自己正在炸油条呢，手里的油条又滑又嫩，竟然变成了一个美女。他乐呵呵得要上去亲一口，大兵已经进了屋子，抬手就是一刀，把韩腾送到西天去了。

        不知道佛祖喜不喜欢吃油条，如果喜欢，韩腾也不会无用武之地。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所有城中的叛乱将领和军士都被斩杀干净。

        大军包围住了废太子居住的凉王府。皇甫森故意不动，废太子毕竟是他兄弟，他不想他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得被杀掉，他要带着废太子去京都领赏，由皇帝亲自处置他和废皇后。

        天亮了，皇甫森一招手，士兵把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大军在前，都乖乖束手，缴械投降。他和席御风、陶沐卿便微笑着走进凉王府的大殿，命人把废太子和废皇后抓来。

        一会儿的功夫，废太子和废皇后便被绑着押到殿上。

        废皇后眼里含着泪，她很后悔昨晚被惊醒的时候没有立刻去看看军营。现在只冷着脸，虽然含泪却不哭，三年的苦役已经让她练就了一身的冷酷坚毅，轻易不会在人前哭出来的。

        废太子恶狠狠得皱着眉头，瞪着眼，盯着太子和席御风、陶沐卿，像是恶狼一样，无情得大喊：“你们等着吧，我就是做了鬼，也会是一只厉鬼，要带着地狱里的众鬼到人间来，算总账！”

        “哼，您对算账这么有兴趣，真不应该投胎到皇家。下辈子投胎做个账房先生，让你算个够！”皇甫森冷笑着说，一摆手，道，“把他的嘴堵上！”

        旁边立刻过来一个士兵，把一个抹布塞到废太子的嘴里，然后绑住。

        废太子恶狠狠得瞪着皇甫森，好像要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

        “废皇后，你也有一句话的机会，说吧。”皇甫森冷眼看着废皇后，说。

        “呸！”废皇后瞪他一眼，往地上吐口唾沫。

        “很好，够简洁！”皇甫森一招手，废皇后的嘴也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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