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进一步的指示
陶沐卿看到,皇甫森和彼得潘正在院子里比剑,笑着命红叶喊他们过来。
“你这里的这套《通鉴资治》挺好的,可以送给我吗?”陶沐卿笑着说。
“嗯,你喜欢当然可以了。”皇甫森说。
“好,那正好把你的这套书换进我的箱子。”陶沐卿说,让红叶把《南华遗梦》取出来,把《通鉴资治》放进木箱,然后道别回府。
回到府里,把信件放进木箱,陶沐卿坐上马车进了皇宫,直接去找皇帝。
皇帝正在养心殿里听曲。桌子上放着一个西洋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得唱着西洋的歌剧。陶沐卿进去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把木箱子放到地上,对皇帝说:“打扰万岁,十分抱歉。但是作为皇上的女儿,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必须禀报。这是我在七王爷府中发现的通敌卖国的罪证,请父皇阅览。”
皇帝闻言,眼睛蓦然睁大,走下御座,来到木箱前面,仔细翻看一番,点点头冷冷得说:“的确是七子的笔迹,语气也是如此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查明,必要废了这厮,你可确定?”
“千真万确!我去七皇兄府里做客,闲来无事,在他书房看书,发现的这些东西。”陶沐卿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样子,看来如同一个无知的小朋友,让皇帝没法不相信。
“哼!枉朕一番信任栽培,这小子真是让朕失望!”皇帝勃然大怒,一甩袖子,大喊,“来人,摆驾京华殿!把朝中重臣都召来,朕要当众审问七王!”
侍从立刻答应一声,把木箱子抱着,几人去唤七王爷,另一些人去找重臣。
皇帝摆驾京华殿,大内侍卫齐展展侍立两旁,皇帝眉头耸成了小山,脸上青筋泛起,一股子杀戮的感觉,场面一时像是变成了阎罗殿,冷酷可怕。
陶沐卿站在一旁,心里小鼓敲得厉害。她很有把握,知道接下来的走向,只是想到七王爷受冤枉,十分同情,希望皇帝不要过分动怒,让七王爷受什么刑罚。可是这么大的罪过,不受刑罚怎么可能,只盼望皇帝爱子之心重一些,能够法外开恩。
过了一会儿,朝臣纷纷来了,皇甫森也在大内侍卫的押送下来到大殿。
皇甫森看起来很不意外。他知道皇后和太子时刻在想着弄死他,这一幕早在好多噩梦中出现过了,所以他心里有准备,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跪在地上给皇帝行礼后,没有起来,看着皇帝。
“地上这个箱子,是长公主说在你书房里发现的。里面是你通敌卖国的证据,你可认罪?”皇帝冷冷得盯着皇甫森,语气中含冰卧雪。
“并没有。”皇甫森坦然得说,不带一丝犹豫,“皇后和太子担心我威胁他们的位子,时刻想着栽赃陷害。我想父皇也是这么过来的,该知道我的处境。”
他看一眼陶沐卿,心里惊诧,说:“只是我没想到,会是长公主这么亲近的人来陷害我。人生真是很神奇。”
陶沐卿看着皇甫森,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绪,很希望皇甫森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到无奈。
看来皇甫森读出来了,冲她点点头,转头对皇帝继续说:“不过,宫中人事复杂得很,我想长公主也有难言之隐。”
皇帝一看,这小子竟然一副圣人模样,自己也有些犯嘀咕,心想难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继续冷喝:“你莫要以为朕是不分好歹的糊涂皇帝,会因为爱怜子孙而放纵你!我皇甫家是皇族,比普通人家更容不下任何的违法犯罪!若是查出来你谋逆属实,如此祸国殃民之人,朕定要法办!”
说完,皇帝死盯着皇甫森,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皇甫森淡淡一笑,一拱手,对皇帝恭敬得说:“父皇从小看我长大,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该清楚的。只凭长公主一面之词,只凭一个小小的木箱子和几张纸,就判我谋逆,是不是草率了些?”
皇帝一听,点点头,心想自己还是没看错,这小子言辞果断又智慧,临危不乱,是大将风范,有皇甫家门风,脸上的表情缓和一些,说:“朕自然不会轻易判爱子有罪,为国为家,也要重视皇嗣。暂且将你押入天牢,待朕细查,再做判断!”
皇帝说完,皇甫森拜倒叩谢:“父皇圣明!”接着退朝了。
这里的事情早有人禀报皇后。
陶沐卿退朝后,立刻去见她。
皇后面目狰狞,眉头紧蹙,眼中带着红光,咬牙切齿得,更像个吃人的野兽了。
陶沐卿一百个不情愿来见她,可是儿子在她手里,似乎可以听到儿子的哭声,心如刀绞,只好躬身行礼,说:“皇后可以做进一步的指示了。”
“哼,皇上这么谨慎,看来我之前想得没错,皇上对七王特别喜爱。好在我早有准备。”皇后冷冷得说,露出雪亮的牙齿,钢刀一般,“皇上接下来会派兵去七王府搜查,会要你带队,你就顺手把些新的‘证据’放进去,用来佐证。”
“好。”陶沐卿点点头。
皇后命人拿来两个盒子,几封帛书,交给陶沐卿,阴笑着说:“这里面是我命高手刻印的玉玺。我朝新帝登基,都会刻印一个新的玉玺,这是为七王爷准备的。另外是私刻的调兵虎符,还有敌国皇帝的圣旨,这些必会有力得佐证。”
陶沐卿点点头,问过皇后没有其他指示了,便带着东西转身离开。
皇帝下朝,把木箱子的信件一封一封又看一遍,感觉无懈可击,想起皇甫森的应对,想起自己当初继承皇位前经历的血雨腥风,一时间无法判断真假,便暂且搁下,发出命令,由陶沐卿带队,御林军查抄七王府。
陶沐卿在家里接到圣旨,心想皇后真是厉害,马上起身。
一百名御林军已经站在长公主府门口,她便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人去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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