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长情夜晚
那天之后，南烟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了他们的家里，那个屋子渐渐地有了温度，不再是一座房子躯壳。
那是他们的家，每一个地方都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布置的。
晚上，他们还是会回到各自的房间。
他们之间好像还是差了一个契机。
这样安稳却不平淡的生活让他们两个人都很珍惜，
生活就是这样的，希望它是安稳的，让人心里有着无限的安全感，但不要每一天是平淡如水的，偶尔要有点波澜或者浪花，这样才能注意到这本就奇妙又美丽的世界和一直在身边的爱人。
周日晚上，秦煦和南烟正说着她明天上班的事情。
“不去不行吗？”
因为邢晟淮的缘故，秦煦很不想让南烟继续和他在同一个地方中相处。
南烟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说道：“只剩一周了，我还是上完吧。”
秦煦没说话，可是脸上表情也淡了下来，不是生气，而是担心。
南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声安慰道：“我会离他远点的，不会再让他靠近我，你别担心。”
秦煦坐在沙发上，他此刻的表情竟然有点委屈，就像是一只小狗被抢走了即将到嘴里的食物一样。
其实他也是有幼稚的一面的，只是这一面很少被人看到过，而南烟却见过很多很多次。
他现在的样子和从前生气时一模一样，坐在一个地方不说话，其实他是在等着她来哄自己。
见他还是没说话，南烟很快笑着把脸凑近他，声音很软：“别生气了。”
秦煦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小脸，很快就绷不住了。
他淡淡道：“我不是生气。”
南烟还是离他那么近，哄人的技巧也只对他用过：“那你来接我上下班好不好？我在公司不和他说话，见到他就躲，行吗？”
几秒后，南烟听到了秦煦很小的一声：“嗯。”
果然，他还是那么好哄。
所以，在周一那天南烟还是准时去到了公司，在一周后所有员工便会离职了，她想好好把自己的工作收尾，当作一个好的告别。
西林公司没有多大，所以南烟自然是免不了要见到邢晟淮的。
南烟看见他的身影便会迅速躲开，有他在的地方她都不会靠近一步，就这样过去了平稳的三天，在周四那天中午时，她还是没能躲过。
邢晟淮来敲了她办公室的门。
南烟看不见来人是谁便很快道：“进来。”
她一抬头看见眼前的人便身体僵硬了，那晚他留下来的恐惧并没有消失，她永远都记得他如同地狱中魔鬼的样子。
邢晟淮此时的样子和那天判若两人，南烟觉得他的隐藏技术真的已经无可挑剔了。
他站的位置离南烟有一些距离，脸上有着愧疚感，语气低沉：“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南烟把头低下，不愿看他：“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所以南烟再次抬头。
邢晟淮还是站在那里，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此时露出的表情是非常愧疚的。
他也想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他也不想对喜欢的人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是，内心中的另一个他却总是跳脱出来，把另一个温和的他拖回心里。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至少此刻的这个邢晟淮不是。
南烟听他说完，表情一丝都没变。
这个道歉她不需要了。
有些错事是弥补不了的，发生了便忘不掉，释怀不了了。
邢晟淮看着南烟，声音很轻：“我有病。”
这三个字被他亲自说出来竟让南烟有点惊讶。
“很久之前我就有精神上的病，这些年一直在吃药治疗，恢复得其实还算很好，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我真的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他说得很慢，伴随着偶尔的迟钝。
他在亲手慢慢地揭开心中的疤痕。
“对不起。”他和她保持距离，说了这些年一直想说的话，“还有，我喜欢你。”
邢晟淮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病让他不敢说，它就是一个甩不开的拖油瓶，是累赘，是顾虑。他也承认自己偏执，还有着很强的占有欲，所以若不是秦煦的出现让他感到了危机，那可能他不会失控也不会说出自己的那份心意。
他想让她身边只有自己，即使这份爱偏离了，但是它真的存在。
南烟听到这样的话后其实内心有一点心软，可是这种心软只是因为同情，她不会因为它而做出任何情感上的让步。
她看着他，语气坚定也强硬：“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以后不要联系了。”
以爱为名的伤害让人作呕，不管什么理由，伤害了便不能被称之为爱了。
爱高尚，不是随便就能被浑浊一体的。
邢晟淮把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告诉了南烟，他只是想得到她的原谅，等到这样的话也并不意外。
毕竟，她喜欢那个人，他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能原谅我吗？”
他的样子确实让人动容，几秒后，他等到了南烟最后的一句话。
“我原谅你了。”
原谅他也是忘记他。
有的时候原谅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舒心的理由，反正被困在牢笼中不能脱身的从来都只有自己，而那个人却早已昂首飞翔，所以，打开笼子，去到广阔的天空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祝你幸福。”
这是邢晟淮对南烟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的他没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她了，这份爱从头至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纠结困境。
他是笼子里待烤的鸽子，放飞之后兜兜转转却还是会甘愿回到笼子里。
他永远都避不开的。
-
周五那晚，南烟在西林公司的旅程已经宣告到了尽头。
她和同事们去了饭馆庆祝，而在那天，邢晟淮也没有出现。
所以，她很尽兴，也喝了一点点酒，但就连微醺的程度都算不上。
南烟早走了很长时间，因为她想回家和秦煦待在一起。
只是当她回到家后，秦煦还没有回去。
南烟以为他工作忙便收拾好后坐在客厅等着他，眼看着时钟指向十一点，她还是没忍住给秦煦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可是那边不是秦煦的声音。
“南烟吗？”
言子赋所在的地方很吵，还有人在唱着歌。
“秦煦呢？”
“他出去了一趟，手机忘带了，等。”他看到了刚走进来的秦煦便匆忙往他那边跑着，同时也和电话那头的南烟说，“诶，他回来了，你等一下啊，我把手机给他。”
秦煦很快就拿过了电话，他的声音南烟一听就知道他喝酒了。
他接过电话就说：“我马上就回去。”
他是喝了酒，还没少喝。
喝醉酒后的秦煦更像从前的他，有着独特的张扬个性，还是当年那个骄傲自在的少年，也不会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南烟在电话那头温柔道：“别开车，打车回来吧。”
“嗯。”
挂断了电话后，秦煦去和包厢里的人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那群男生还和当年一样爱开玩笑，他们都在言子赋那知道了秦煦和南烟的事，这一见秦煦要走便打趣个不停。
“呦，家里有人等着就是不一样啊！”
“什么时候我能混到煦哥这个样子就好了，工作一把手，回家还有老婆抱。”
秦煦懒得和他们说话，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平时秦煦是不会喝酒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这群高中的朋友好久都没聚在一起了，所以他还是喝了。虽然他刻意控制了量，但没想到酒量这东西是会下降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醉了。
南烟知道秦煦喝酒后便很快就去到了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汤煮好后，秦煦也回来了。
他刚开门，南烟就迎了过去，看着他脸色泛红的样子有点担心：“你怎么喝这么多？”
明明胃不好，还是喝了这么多。
真是让人担心。
秦煦换下了鞋子，随后就一直盯着南烟看。
他那眼神很不寻常，眼角在泛着红，眼珠漆黑却像冒着烈火一般，看着她的那样子就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南烟被他盯得慌张又脸红：“你，我煮了醒酒汤，你去喝点。”
她刚转过身，身后的人就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秦煦用了力气，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
那力度不似平常，像是在用力索取着什么。
南烟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被他突然抱在了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此时她身上的单薄睡衣起不到隔挡的作用，她很快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几秒后，他的声音很闷很沉：“你不要走。”
“我没走啊。”南烟知道他是有点醉了，便温柔地哄着他，“我就在这，不走。”
身后的人更加用力环绕着她的腰身和肩膀，像是要把她嵌入怀里。
她还是没忍住，小声道：“疼。”
秦煦的力气还是没松，南烟把右手抽了出来，想办法够到了他的脑袋。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还没等她继续说话，秦煦突然把她的身子扳正了。
她的身体贴在他身上，被迫抬头看着他。
他的那双眼睛此刻更加炙热，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这样近距离的相碰太让人脸红耳赤，还没等南烟的脸红起来，秦煦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巴。
这似乎比上次还用力，他很快把她抵在墙上，用力地夺取着她的呼吸。
不够，还不够。
嘴巴，脸颊，耳后，脖颈，还有很多很多。
南烟被他手下的动作弄得刺痛，右手自然反应地用了一点力气推了他的肩膀。
她说不出来话，只能用这样的动作来告诉他。
可是，她听见了秦煦很低的一句话，有点委屈，有点害怕。
“不要躲我。”
所以，她的右手很快就没了力气，原本推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转而放在了他腰间。
这是默许，更是爱。
秦煦的动作更加用力，此时的他没有怜惜，甚至想更加弄痛她，因为这样他才能知道她是真的在的。
后来，他把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那个房间。
这份情绪终于能得到发泄了，他想占有她，想让她只能看着自己，想让她发出声音……
那个房间里，秦煦如愿听到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对他来说就是心头上的刺激。
他失了控，一下又一下，很重很重。
而吻痕早已遍布她的全身，亲吻加上撕咬，明明身下的人很温和，一点反抗的意味都没有，可是他却还是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就像生怕她会逃跑一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的脸却没忍住忽然掉了泪，认输般的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想的是我们结婚那天，可你想的却是我们分手的那天。”
南烟被他弄得早已晕乎，除了疼就是疼，意识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可是这句话却无比清楚地落入她耳中。
南烟眼角的泪更加快速地落下，止不住。
她看着眼前的人，秦煦现在的这个样子南烟从没见过。
他从来没这样脆弱过。
她费力地抬起手然后抱住了他。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若是能重来，南烟想回到高三那年，想和秦煦重新开始。
她还会第一眼就对他心动，会看着他开始别的感情却在一旁看着，把爱埋在心底，会纵容他的接近并让他赢了那个赌注，但是，她不会说分手了，她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不会让他难过了。
若是能重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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