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套
(阉割版,┐(-`)┌)
人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会出现一瞬间的大脑空白期,虽然看起来很无理由,但从长期的黑暗中揪出来,被突然曝于强光下,似乎连内心深处的懦弱也会在一瞬间暴露出来。
我有些不适地歪了歪头,强光灼烧着眼皮底下的眼球,连泪水似乎都快被蒸干。
“东庭礼……针对首领临终遗言……传位于森鸥外……是真……”
“是,真的……”
长久没有接触到水的喉咙十分干涩,在这个时候,嘴反而比大脑先一步运作起来。
但从正常情况上来讲,这是反常的。艰难地震动喉咙发出声音,能够驱使我完成这些的不是勇气,反而是深埋在我心底的懦弱。
比起被作为同伙而严刑审问,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半个月,我更害怕来自森鸥外的惩罚。
被缓慢地剖开内心,服从和软弱被捆绑在一起,埋进血肉里。
被关在禁闭室的那一个月,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间。被强制刻入脑海最深层的信息能让我通过反对派的拷问,却在我的内心留下了最沉重的阴影。
后来我开始害怕黑暗,特别是一个人的黑暗。
……
“东庭先生!东庭先生!你还有在听吗?”
我被年轻的警官先生叫醒,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了。
“抱歉,我可能有些累了……”
年轻的警官并没有纠结于我的恍惚,反而贴心地关心了我一番:“辛苦您了。后续情况我们可能还会需要您的帮助。”
“我随时可以过来。”我笑了笑。
“很感谢您的配合。”
武装侦探社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给力,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两位侦探似乎并没有怀疑我。
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总算还是顺利来到东京了……
赶到东京这边给我安排的住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潦草收拾一番后,我坐在沙发上,眼皮有些沉。
新的住房在米花町,虽然名头上是被下派来的,港黑倒真不至于在住房上压榨我,配套家具很齐全,房子看起来也派专人打扫过,并不需要我自己再去耗神耗力清洁。
只是,因为久无人住,这里的空气散发着一种空白的味道。
我其实并不是什么讲究“熟悉的味道”的人,小时候跟着父母三两年便要换一个居处,加之我对“家”的观感实在说不上好,经常会跑出去独自居住。
遇到森鸥外后也是几经波折,最近几年才勉强安定下来。
只不过,似乎不管自己人到了哪里,从十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森鸥外。
长久的相处很让一个人熟悉一种气味,一种氛围,一种情绪,甚至最后被染上另外的颜色。
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也难以否认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带着浓厚的、森鸥外的气味。
……
接到首领传唤命令的时候,我刚洗完头,顶着一头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正翻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信箱的神秘信件。
我下意识地觉得事情不妙,这栋楼所属港黑,居住的黑手党不计其数,投递信件的人可能只是随机投递,也可能是盯上了我——但是不太合理,毕竟我的身份,除了普通的心理医生外,其他的早已经被藏了个干净。
森鸥外不希望我涉足其他的领域,或是掺和到组织的械斗、抗争中来,早在他刚上位后不久,我的身份和事迹就被雪藏了。
如果真的只是随机投递的话……
我捏了捏手里的信件,把它随意地揣进大衣口袋里,然后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到港黑去。
事实上我很少到□□总部的大厦来,作为医疗部少见的心理医生,我本来就不受重用,□□就是整一个精神不正常者的聚集地,要真是每一个都来做做心里诊断,那才是小题大做。
名义上我虽然是首领的心理医生,但除了每月例行的询问外,没什么其他的工作,就算是每月例行的检查,也会被森鸥外忽视。
森鸥外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也没有能力从心里层面对他进行诊断。这家伙除了疯一点,凉薄一点,冷血一点,其他的地方甚至比我这个正常人还正常。
况且,森鸥外很少因为私事找我。□□稳定后,我和他的情分在师生方面早已谈不上,至于情人方面更是可有可无。
突然被正经传唤,说实话,我心里也没什么底。
被引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门外的护卫照例收缴了我身上的武器——然而说起来只是一只笔而已,夹杂胸前的口袋里,一般的医生都会这么做。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半低着头进了办公室。
森鸥外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欣赏风景的兴趣,巨大的落地窗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我在心里估量着走过的距离,然后在距离办公桌差不多一米远的地方停住,如同所有人像首领行礼一般单膝跪下。
“首领。”
并没有人回应我,空旷的办公室沉浸在无限的寂静中,桌上唯一的光源能照亮的只有那一小块地,其他的地方都被黑暗包裹着。
我忍不住捏紧了垂在身边的手,心脏的跳动在黑暗中十分明显。我甚至开始疑心黑暗中的另一人是不是也能够听到这样慌乱的心跳,以至于潜藏的猎人并不着急出现,只是静静地观赏着猎物的挣扎。
我紧紧盯着地毯上的花纹,那繁琐的花纹几乎快在我的眼前旋转起来,我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了我。
微凉的手贴上我的脖子,指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喉结,我后知后觉才发现今天的森鸥外难得没有戴手套。
我松了口气:“鸥外老师……”下一瞬我被捏着胳膊从地上拽起来,失去平衡的我只能顺着那力道倒去,摔进森鸥外怀里。
比我高上一截的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轻得像是幻觉一样。
“嗯……”
我身子一僵,羞耻的快感几乎瞬间淹没了我,我垂着头,身体像是骤然之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
剩下的理智在疯狂地叫嚣着“停下”,但声音到了喉间,又被我连带着快要宣之于口的喘息一起吞下去。
森鸥外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带着我后退几步,我被推倒半放在办公桌上,昏黄的灯光照着我的脸,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身上的人揉捏着我的腰,我难受得不行,想要挣扎却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按住。
“首领……”我几乎是耗尽所有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正常。
“嗯?东庭君有什么事吗?”
森鸥外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是我半睁开眼去看他的神色,也看不出来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在无法安慰自己现在的森鸥外是处于“正常状态”的。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选择了不那么明智,也不会显得过于愚蠢的沉默。
森鸥外倒是一如既往地从容冷静。(删了一部分,如果不连贯的话我也没办法)
“最近有境外组织进入横滨,似乎准备对港黑下手。”森鸥外几乎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在叙述这件事。
“是吗……”我有些拿不准森鸥外说起这件事的意图,甚至无法专心分析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组织里面有内应,这是下面的人递交的结果。就一个在横滨没有半分资本的小组织而已,不足为惧,不过内应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下面的人都在排查。”
森鸥外的语气半真半假,带着些愁意,恍惚之间我好像又回到森鸥外刚上位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的森鸥外偶尔也会对我抱怨一下港黑的烂摊子,尽管虚虚实实,真假掺半,我还是很乐意听他说起这些的,这样能让我觉得至少我这样一个没有用的人并没有被森鸥外完全遗忘。
“已经排查出来了吗?”我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
“还没有呢,不过下面组了一份怀疑名单。”森鸥外叹了口气,伸手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找出来一瓶类似于消毒液的东西,放在我的脸旁。
我下意识地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身体彻底僵硬了,连森鸥外说了什么都没记住,下意识地答了一声:“哦……”
放在桌上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我僵着脸看着森鸥外自顾自地戴上手套,柔顺的液体淌在手掌上。
森鸥外揽着我的腰把我放下来一点,我被乖乖地放好,微凉的液体被手指带进体内。
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让我的神经骤然绷紧,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叫出来,身体颤抖着,办公桌硌得我腰疼。
恍惚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气,带着假得过分的惋惜。
“东庭君,你很久没来找过我了,首领的心理医生可是要每个月进行一次常规诊断的。”
我确实很久没来过了……可是不是你自己觉得心里诊断没必要,然后把周期调成了半年一次,甚至半年也不一定有一次吗?!!
我咬着牙,眼里堆着泪水,什么都看不清,恶意的男人终于摸到了最敏感的那一点,沿着周围轻轻转了一圈后狠狠地刺激着那里。
“唔……我,我……很抱歉,是我的,嗯……失职……”
愤怒被折现成不情愿却又无法拒绝的道歉,我伸手抓住森鸥外的外套,抓住外套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被抓住了褶皱。
“未经允许弄皱主人的衣服,是会受到惩罚的。”森鸥外轻轻地拨开我的手指,“我应该教过你这个。”
“还有……”
森鸥外不紧不慢地扣住我的手,引导着我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那一封被我胡乱塞进来的信件。
“未经我的允许,外面的东西不要随便捡进来。这个,我也是教过的。”
身体里被撩拨起来的热在这一刻被完全冻住,如同临头浇了一盆冰水一般。
“什么?”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删除)。
森鸥外俯视着我,神情半隐在黑暗之中。
“东庭君,你背叛了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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